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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的斑驳。
她的眼皮动了动,突然听到有讲话声,又赶紧闭阖双眼佯睡。
“这里面关的女人是谁呀?我看是咱们三殿下亲自抱回来的,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嘞。”
“阁主夫人。”
“殿下怎么这么重口味,人家再是倾国倾城,也已为人妻,哪能拐来做媳妇。”
“你不懂,这是鱼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算了,和你这蠢驴也说不明白,你莫要多问了,只要记得今日晚宴一过,让她在这里关上三天,我们就都跟着殿下喝汤吃肉了。”
……
三殿下?
听声音这两人应当在门口,楚引歌缓缓睁开眼,让自己心绪平复下来。
这两人的话说得含糊,模棱两可,楚引歌只能不断在脑中梳理。
根据这几日的阿妍所言,三殿下是和太子争夺皇位的关键人选,而刚刚那人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的眸光一闪,稍微一思,什么都明白了。
整件事情并不复杂。
今日晚宴定是太子和白川舟实施计划的刺杀,三日后隋国皇上死。
而这时三殿下可以利用她在他手上,胁迫白川舟说出此次计划,承认太子弑君弑父。太子必会被群臣攻之下马,之后就是三殿下顺理成章上位。
难怪说她是鱼饵……
先是利用太子除去皇上,再是利用她威逼白川舟,除去太子,这三殿下确实运筹千里。
太子若除,那牧之作为帮凶下场定会更惨。
楚引歌浑身一哆嗦。
她必须尽快从这里出去,绝不能,绝不能被人当筹码利用。
她的视线往四处巡视,檀木飞檐,玉石墙板,珠翠做帘幕,金粉为柱础,极尽奢华。
不难猜测,这应当是三殿下的宫殿。
阿妍说过,隋国五子夺嫡,多年暗流汹涌,二皇子被斗死后,四皇子和五皇子才觉后怕,纷纷往后退,娶妻生子生活美满。
只剩下太子和三皇子天天内.斗,这一斗就是二十多年,两人都是孤寡。
三皇子未娶妻的话就还未分府,也就是还尚在宫中。
楚引歌心下一叹,这皇子宅院已是难出,往外是宫廷深深,定更是戒备森严,插翅难飞,她怎么逃出宫?
风起绡动。
等等,今晚有宫宴啊!
既然逃不出去,那就往宫中走,只要宴上与牧之相会,三殿下所布下的局不攻自破。
他休想拿她做饵!
可双手双脚被缠覆的绳捆得太紧,楚引歌根本挣脱不开。
她越动,腕间被绳磨得越疼,那五年前被铁镣损得皮肉开绽之感又扑面而来。
楚引歌咬了咬牙,抑下自己喉间的哽咽,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必须得找个锋利之物将绳子割裂……
她的眼波轻转,想到一招。
楚引歌半仰着颈,让自己的墨发与枕箪摩擦,半晌,终于发髻一松,簪子掉落在枕上。
她屏气凝神,将身子缓缓转动,直到掌心握到发簪,又慢慢地用簪磨着绳。
残照渐渐西下,一抹残红。
楚引歌被光照得刺眼,眼角不禁落泪,她半眯着眼,额间沁出了层薄汗。
“啪嗒”,绳散。
她小心地撑起身,一面观察着屋外动静,一面解着脚间绑绳,还算顺利。
“欸……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啊。”
“不过是里面的女人醒了吧?我进去瞧瞧。”
糟糕,有人要进来。
楚引歌忙躺下,将发簪反手握于掌心中。
刚躺好,门被打开,脚步声愈来愈近,站在她身边停留。
“唇红齿白,真是美啊……我就偷偷地摸一下,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吧。”
楚引歌的呼吸凝滞。
男人的气息在逐渐贴近,她手中的发簪越握越紧。
突然,那人的手一顿,低声嘀咕:“欸?这绳子怎么散了?”
楚引歌蓦然睁眼,秀眸灿若晨光,手中发簪朝他的喉间直捅而去,疾如雷电,男人的惊叫还没呼出,就已咽了气。
可动静还是引起来门口另一人的注意,他转身回眸,刚说了个“你……”
楚引歌就如疾电之光出现在他跟前,沾血的发簪直刺他的心腔,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那人睁着大眼在她面前轰然倒地。
瞬息间,两人均死于她的发簪下。
楚引歌从男子身上拔出彩蝶凤簪,用男子的衣衫抹净血迹,这是牧之给她买的,她不舍得丢。
她又重新抓了个简单的发髻,以簪绾之。
暮气已渐渐消散下去,天际蓝得不太分明。
她得尽快从三皇子的宫殿逃出去。
楚引歌倚墙疾速在廊庑下奔走,可殿内的把守太严,还未出院,每走十步,就有护卫把守。
硬闯看来是不行的,她躲在花窗下,看到低眉垂首的宫女屈膝而行,心生一计。
她等了等,总算等到一个独行的婢女,后掌将其拍晕后,麻利地与之交换了衣裳。
一袭桃红右衽宽绣锦缎,现在她就是隋宫的一个小小宫女,很轻而易举地就出了殿门。
但对于晚宴宫殿,楚引歌又不甚了解,她只能往宫道边行边摸索,正当一筹莫展之际,恰逢此时,一老嬷嬷从岔路走来。
她听那嬷嬷对身边小奴焦急道:“皇上临时要会跳平沙落雁的舞女,礼乐司的舞姬皆编排了另一只舞,哪还能找到。”
“赵嬷嬷,要不去后宫问问?那些才人......”
“那哪能行?”嬷嬷出言打断,轻斥道,“这是给宣国阁主的古曲伴舞,让吾国的嫔妃相伴有失体统,去打听打听礼乐司的学徒中有没有人会此舞的。”
阁主的平沙落雁......
楚引歌的眼眸闪闪,机会来了!
她倏尔挪步到嬷嬷面前,声色低柔:“赵嬷嬷,方才无意听到您正找伴舞之人,小奴不才,正会平沙落雁一舞,不妨让我试试,解嬷嬷之忧?”
嬷嬷眼睛微眯,她在宫里多年,这些宫女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就是想借这样的漏网机会上位,她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人。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千般袅娜,万般旖旎,宜嗔宜喜春风面,色若春晓之花,倒是绝美。
“你是哪个宫中的?”嬷嬷问道。
楚引歌温声作答:“禀嬷嬷,是三殿下宫里的。”
难怪她没见过,赵嬷嬷点了点头,三殿下最是谨慎,连小奴怒都是亲自筛选,从不假借于他人,没见过倒是正常了。
不过是三殿下宫中的人,那用起来倒是放心多了。
赵嬷嬷睨她一眼:“跟我来。”
至此,楚引歌的心中才好似落下一大石,松了口气,可没人瞧见,她在云袖下的双手在不住的颤抖。
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