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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冽香。

他忍不住被她的可爱笑出了声,胸腔也跟着轻轻震颤。

她捂住了他的嘴,佯怒嗔他,不让他笑,续道:“我就得伤心整整三刻,才能起床。”

白川舟以为她不说伤心三天,一天总要有的罢,谁知才伤心三刻.....

他好气又好笑,她都不知他在她离开后,心伤了多久,蔷薇居的目之所及,屋檐,书房,熙园......哪哪都是她。

蔷薇开了又谢,落了满袖,却再无白玉堂。

白川舟一个巧劲就将她翻转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襟怀半落,她的眸光秋水盈盈,肤如映雪,玉圆雪.脯若隐若现。

整整五年,他的小姑娘长开了,它们也长大不少。

白川舟的眸色渐邃,方才的撩已让他情难自控。

“小混球,说好的来信呢?”

连只言片语都没收到。

楚引歌的神色怔怔,醉着酒呢,不知是听清了还是迷糊了。

他等了半晌,没等到她的回复,低头咬住了抱腹的系带,轻一歪头,松散,他胡乱地将其甩在地上。

埋进柔润的玉圆之中。

楚引歌的眼神迷蒙,似梦似幻,如影如沫,她抬手轻抚着他的墨发,声色低迷,“我写了。”

白川舟一怔,抬首看她。

“不是用笔,是用酒。”

楚引歌的眸底蓄起了泪,“一坛薄荷酿,一封寄君信,可惜你明早就走了,不然我可以带你去地窖看看我给你写了多少封信。”

欲念肆意,潮湿在泛滥。

白川舟抓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声线哑得厉害:“我不走了。”

尾音是慵懒的,与她心中的声音第一次有了契合。

楚引歌望向他的眸心,深沉的蓝,她掉进了一片海里,逃不出来。

低吟细碎地散在了滂沱大雨中。

那久违的丝丝密密的疼将楚引歌缠绕,可很快就被推上了云端,意识早已弥散,此刻已是混沌,唯一清醒的是,他清冽的气息。

她不由地玉颈后仰,已不着寸缕,真真乖乖地任他欺负了。

烛灯半残。

楚引歌醉眼惺忪,她看着挂在墙上的画,随着震幅晃晃悠悠,那是她搬入暮居的第一年画的,是落日。

是她和白川舟坐在蔷薇居的房檐上相吻时的落日。

夕阳残照,余霞成绮,云尽山色暝,他们的家被晕染成了金麦色,慵缱在迟末的风烟里。

只是她记得她画得没这么松乱,眼下看,竟散得鸦飞鹊乱,天翻地覆,什么都在晃,连那个画框都像是摇摇欲坠。

“怎么还有心思看画?”

她听到低漾的呵气,眸色迷氲地转头看向他,鬓角的汗落在她的眼皮上,她的长睫微垂,随后就被不容置喙地一顶。

楚引歌忍不住溢出娇嘤,一双白皙赛霜的藕臂紧紧攀着他的肩,梦中人今夜过分真实了。

她哭得满脸是泪,连连吟泣。

在他还没放她之前,她就已是累乏地阖上了眼。

梦中的暴雨下了整整一夜,小室内的烛光落得七零八碎。

翌日卯时未到,院中透着雨后的寂静,白川舟才刚闭上眼,就听到了门响。

他蹙了蹙眉,转脸看向熟睡的楚引歌,娇靥红润,气息平稳,如月华拂笼在身,睡得极沉,这还有得睡呢。

“咚咚”门再次响起。

白川舟披了件外袍,散散束了腰带,蹑手蹑脚地出了屋,这扈州也没人见过邺城世子爷的相貌,所以他倒是坦坦荡荡地开了门。

竟是苏觅。

白川舟挑眉看他。

苏觅未曾想院中走出的是一个俊俏男子,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看了四处,这里就这一间宅院,应是没走错,惊诧道:“你是?”

“你想找谁。”

他的声色似敲金戛玉,偏偏又透着威迫,双臂交叠,懒懒地斜靠在门边望着他,就已是夺目得令人不敢逼视。

苏觅还没反应过来,就挪开了眼,视线下移却看到了他衣襟松垮,卉满张力的肌理上落着深深浅浅的落着指甲划痕,还有暗昧不清的红痕。

这是......

他的脑中凌乱,被怔在原地:“你昨晚一直在白掌柜这儿?”

“是啊,怎么……”白川舟慵懒地笑着,“你要追我夫人?”

苏觅惊愕。

他昨天跟她剖白被拒后,他回去细想,觉得自己是冲动鲁莽了,应当留下她一起用宴的,懊悔了一夜,知晓她向来早起,就想着同她一起用朝食赔礼,顺便......探探她夫君是否还活着一事。

毕竟他这五年来就从没见过她的夫君,谁家的男人会将这样美若天仙的夫人置于外头,还一人辛苦操持店铺。

她这五年有多辛苦,他是知道的,从最初差点亏损闭店,到后来活多了却受到其他绣铺的排挤,直到她的绣工过硬才止住了那些蜚语....种种件件,她都是一人扛过来的。

直到昨天之前,他就从未想过她是成过亲的,思了一晚,他觉得她的夫君许已不在人世,所以她才会从邺城独身来到扈州。

可谁曾想,她的夫君就这样站在他的眼前。

“你真是她的......”

苏觅还是难以置信。

白川舟眉梢一提,“棠棠还睡着,要不你等她醒了问问?”

堂堂......他叫得如此熟稔并亲密,苏觅还有何不信,从见到他第一眼那令人脸红的床笫之迹,就该信的。

只是他不知他口中的堂和白川舟口中的棠并不是同一个字。

棠棠,是白川舟的糖。

“不,不用,冒昧打扰了,你让她好好休息。”

苏觅转身就要走,却被白川舟叫住了。

“苏家公子。”

苏觅愣愣,下意识地回了头,他不知眼前人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的,猜测是白掌柜告诉他的罢。

但他的眸光太过耀眼,饶是苏觅见惯富家子弟,也未曾有一男子和他可以比肩,天生带来的贵气风流。

白川舟倒是对他做了个揖,语气很是诚恳:“这些年多谢苏公子对家中夫人的照拂,牧之感激不尽。”

天色薄明。

他腰带上的半块玉璜闪到了苏觅的眼,和楚引歌的那半块明显是来自一处,这的确就是她的夫君。

苏觅轻叹了口气,他并非是个不知礼数之人,在得知她有夫君还清晨来敲门,确实是.....逾矩了。

苏觅也回身作揖:“是苏觅越礼了,你.....好好珍惜她罢。”

言罢,他就落荒而逃。

白川舟看了眼,缓步进院,瞧见了小院中的木芙蓉在竞相开放,花簇锦攒,他踱步过去,才发现边上还种了些白蔷薇,散着幽冷的清香。

和她极像,看着柔弱无骨,在角落里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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