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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走过去,不知是不是离了窗的缘故,每往前走一步,灼人之意又滚滚袭来。

可当她手一触到他时,又觉舒缓好多。

他刚沐浴完后的清爽让她渴望贴近,那时来自骨子里对他的饥,每靠近一分,就能解一分的渴。

“别走。”

楚引歌的眸色迷离,含情凝涕望着他,白川舟的喉结滚动。

他俯身,声色变得轻柔许多:“喝酒了?”

可她的周身并未有酒气。

楚引歌看着他鸦羽般的长睫微垂,眼中似有星落大海,她觉得今晚的他比以往都要更清雅。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想一头栽进他的身子里。

她勾上他的后颈:“我想你留下。”

失控在蔓延,所有的清醒都在她的瞳仁里淹没。

白川舟将她拦腰抱起,低哑着声,意味深长:“想我了?”

他将她放置在榻上,未干透的发还滴落着水珠,透进楚引歌的衣衫,令她不由地颤了颤,可那一点凉意似久逢甘露,她不由地抓拽着他的衣襟,往她这边更靠近几许。

他惊讶于她今夜的主动,轻抚着她沁汗的鬓发,懒懒笑道:“不怕神明怪罪了?”

“怕。”

楚引歌很是坦诚,但她又清晰地感知到对他的欲远远抵消了对神明的惧,她想到了恐是药的问题,但那是姜大夫制的,怎么会有假?

她想许是药性因人而异,于世子爷是无力,于她就是火气大罢......

她眼下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将肆意奔放的内火从身体里驱逐出来,这滋味并不能说是痛苦,更像是想从他身上索取极乐。

如火上细烤,唯有触到他才能灭了火。

“可我想你。”她扯开他的衣襟,“现在就想。”

只这一句,白川舟就被彻底驯服,他落下纱帐,贴上渴望已久的唇瓣。

“那就别怕,神明不会怪罪乖小孩,只会怪罪我这个浪荡子。”

烛火被晚风吹灭。

月如梭,红尘碾,树影斑驳,两道剪影交织叠缠,在彼此的颈窝搁浅。

她实在是过于主动反常了些。

竟解了发间的丝绦带将他的双手覆起,说是惩戒他之前对她太过于霸道。

白川舟就纹丝未动,笑看着她,见楚引歌浓密的青丝翻涌,眼眸湿润,美得动人心魄。

她的腰肢纤柔,不堪一握,但因练武,又有着旁的女子未有的韧劲,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在几息后败下阵来。

月笼轻纱。

楚引歌俯身,趴在他的颈侧喘着说:“你来。”

可她却忘了松绑他。

还好那绦带束得散,白川舟琥珀的瞳眸早已被染上了红相的妄念,他唇角轻提,用牙一咬,绦带落在掌中。

双掌扶住她柔韧的腰肢,抱着她转了个身,凑在她耳边轻问:“还记得我曾经给你写过一张字条么。”

楚引歌顺着他的话思,他写过那么多含着情愫的字笺,她不知他说得是哪张。

白川舟吮着她的耳骨:“补偿我。”

楚引歌迷糊中想到了那张字条,是他让立冬拿给她的,她还不明这是何意,只觉双眸一片漆黑,她心下一惊,忙攀住他紧绷的脊背。

他用掌中的丝绦覆上了她的眼。

黑魆魆,魂荡荡。

双纤被啮噬,每一寸都被他吮舐着,黑暗之中所有的知觉都被放大,她才知道之前觉得他体力旺盛,竟还是收着来的。

这一回,他没有收敛,所有的意图都摆明要将她拆腹呑骨。

几乎没让她歇着,炙灼在不断翻来覆去中逐渐消散,直到她趴在他的肩头泣不成声。

待他终于放她去睡时,晨光熹微,还像往常那样,重新燃起灯为她擦拭时,这才发现的楚引歌脸色苍白得厉害。

白川舟慌了神,心下懊悔,怕是自己玩过火了。

抚上她的额头,倒是不烫,见她的嘴唇翕动,忙凑过去听。

她的声色低喃:“混蛋!那是什么破药,胃又疼了......”

楚引歌想说更多,何曾想到这药对胃疼丝毫未有用,刚刚是被压.制罢了,现下火一散,又开始疼了,而四肢竟逐渐无力。

她隐隐察觉内力像是被克在体内。

楚引歌心里轻嗤,这药功效全无,毒性倒一堆。

但方才消耗体力过大,她来不及多问,竟在疼痛中昏昏然,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白川舟一愣,这才知道她今夜为何反常,竟是将黑瓷瓶里的药当成了胃药,殊不知那药中掺了些致幻的成分......

他忙让立冬去请了姜大夫来。

“夫人脾胃尚未恢复,却食用了过多的辛辣之物,才导致的胃气阻滞,容老夫给她开个方子按时服用就可。”

姜大夫打着哈欠,觑了眼垂立的少年郎,“不过世子爷,老夫还是得提醒几句,饶是夫人筋骨强健,也没这个折腾法。”

白川舟轻哂:“还不是你那破药,这就是你说的药性温和?”

“这药都是因人而异,我看即便世子夫人不服用,爷.....”

姜大夫看到他的眸色邃冷,将剩下的话都吞了下去。

他另起了话头:“这药会抑制三天的内力,夫人刚刚可有怀疑?”

白川舟想到她趴在他的肩上泫然落泪,只说疼,并未谈及内力一事,摇头:“应是不曾。”

“那你有想过世子夫人醒来后该做何解释?”

白川舟未语,揉了揉眉心,姜大夫看他少见的束手无策,知他烦闷,也不多加打扰,告辞退下。

.......

楚引歌醒来时,窗外已是明光锃亮,天朗气清。

胃也不那么难受了。

她只依稀记得在睡梦时,有双温热的手掌扶起她喝了药,她嫌苦想拒之,那人声色温柔,细细劝慰,还给她吃了颗薄荷糖,夸她好乖。

楚引歌的唇角轻咧,没听见世子爷的声响,想是上值去了,她在榻上又躺了会。

她坐起,饥肠辘辘,浑身跟散了架似的,昨晚那些画面如跑马观花般从脑中一一闪过,她渐渐羞红了脸,他哪来这么多的花样...

四肢还是无力,楚引歌暗忖定是被欺惨的缘故,吃点东西就会好了罢。

她换了身常服,洗漱完毕后,如春就捧着早膳进来了。

“小满呢?”楚引歌喝着清粥,问道。

往常她一醒,小满就拿好衣裳在她身侧服侍了,比如春要机警得多。

“小满姐和立冬都被世子爷罚了。”

“罚?”

“嗯,说是他们不顾念夫人的身体,害夫人腹痛,就将他们罚到紫竹林找竹茧去了,说是竹茧治虚寒胃疼,回来给夫人入药煎服。”

楚引歌握勺的手一顿, “竹茧本就难寻,紫竹林又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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