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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世子爷:我老婆天下最好。
第36章 万般柔
他的眼眸含笑, 澄澈得如一汪泉水,碧波可见,漾着一个小小的她。
楚引歌从没遇到过这般狂妄的人, 懒懒的笑着, 却有决千里之堤之勇, 刺长夜黑天之敢。
在落日消亡之际, 黑暗来临之前,告诉她,她受得起。
受得起。
这是多大的底气才敢呼出于口的词啊。
楚引歌的心颤了又颤, 但她分明感受到了自己心底某处被柔柔地拖起, 因他的这份底气,生长出了几分无畏。
白川舟垂眸看她,见她的眸光盈盈回望着他, 眼尾勾翘,说不出的魅惑。
他沉吟片刻,似有似无地拍着自己的衣襟, 很是为难道:“行罢, 爷委屈一下,毕竟饱暖思淫.欲......”
“......”
谁.....谁淫.欲了?!
楚引歌轻咳, 一不小心就将心里话说出了口:“爷怎能这般不要脸?”
两人皆愣了一瞬。
白川舟饶有兴味地看她:“说说罢, 我在你心里是怎么个不要脸法?”
“没.....不是, ”楚引歌决定不将话题放在淫.欲之上, 否则怎么都避不开他的不正经。
她说道, “爷夸人怎么就把自个儿也夸进去了?”
说什么“就冲你找夫君的眼光, ”这不就是在变相地夸炫自己么。
楚引歌轻声提醒:“爷, 这夫君可不是我找的, 是......”
她想说“是被迫才定的婚, 才有的夫君”,却被白川舟在腰间的手掌一揉搓,她本就怕痒,这一轻触就被痒得笑岔了,将话消在了喉间,变成了串串莺笑。
听白川舟说道:“楚引歌,你能不能解点风情?”
“看来刚刚有个词得收回,”他面上煞有其事,但腰上的手指却未放过她,挠揉更是放肆,“知情识趣,我看你是半分全无。”
可见她笑得恣肆无忌,自己倒也跟着乐了。
他看着她在怀中眼眉弯弯,娇肢乱颤,鼻腔里时不时溢出似猫音般的轻哼,唇色殷红,那般勾魂。
白川舟的喉结轻滑地滚了滚,才明白原来饱暖思淫.欲的人是他。
再忍个月余罢。
楚引歌用了几分力道拿手推他,解脱了他的束缚,自己忙站起,跑到了门边,眸底因笑而泛着层水润,更是动人:“爷下回别这样了。”
她的声色还绻着笑意,软软糯糯,对他全无防备,可脸上却有“有本事你也跑过来”的狡黠。
白川舟瞳心一深,直勾勾地看着她,半晌,才缓缓撑起身,哑笑道:“行,不闹你了,去书房看看《赏莲图》。”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想得却是,知道了,怕痒。
两人穿过垂柳绿荫的花拱门,行至书房。
楚引歌一踏进屋内,最先见到的不是那幅《赏莲图》,而是她画的《小和尚挑水图》,正高悬在书案上方,樱桃木裱框,那淡然的棕黄更显小和尚笑意的明月清风。
确实是看着讨喜又大方。
她的唇角一弯,再看白玉书案上堆叠着一摞酒红折叶笺,楚引歌随意拿起一张打开看了眼,瞬间红了脸。
“云帆贤兄台鉴,谨定于大宣二十三年十月初六,新郎白川舟与新娘楚引歌喜结良缘,敬备喜宴,席设蔷薇居,望百忙中移贵趾,君之光临,当使寒舍蓬荜生辉,添新禧之瑞气,增美姻之佳音,万望勿辞。”[1]
原来是婚宴请帖。
想白川舟还真是对大婚上了心,这一笔一划皆出他之手,笔触和他在约法三章上的洋洋洒洒相比,有了很大的进步。
“棠棠有没有想请之客?”
身后传来他清冽的声线。
楚引歌回头:“可婚宴上的人员措置,不应当由双方父母亲安顿布设的么?”
她心里的确有几个人选,可自古以来,这都是父母之命,哪有小辈说的道理?
白川舟轻笑了声,懒懒道:“哪有应不应当之说?这是我们大婚,添几个客还不行了?”
“再则,是在蔷薇居设宴,自然由我们说了算。”
他说得很理直气壮,楚引歌也顺着话有了底气:“那可以邀请宋誉和师父么?他们人很好的,绝不会闹事。”
她本还想添上剑师父,但一想到他一来恐是会将白川舟的另一条好好的腿打断,而且一个和尚来参加婚宴,实属奇怪了些,她咽了咽口水,还是算了罢。
“行啊。”
白川舟说得很轻巧,可腿上却在隐隐生疼,他在心中苦笑,宋师确实挺好。
再打得狠些,腿都要废了。
他缓步挪到书案前,从字画缸中拿出一个靛蓝纻丝长锦盒,那上绣白鹤鸾鸟,一看便知里面装得定非俗物。
想必就是《赏莲图》。
楚引歌虽然对谢昌这人谈不上喜恶,对他都是道听途说,无法做过多评判,但自从在天语阁看过他的画之后,倒是知晓为何宋誉对他如此崇拜。
他笔下的画作笔韵高简,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沓多余,其画中的君子气馥于笔墨之中,洁净濯濯,不染纤尘。
眼下见白川舟缓缓将画卷展开,她的心中也难掩悸动。
这样举世的大家之作,一生能有几回见?
《赏莲图》画秩全长十二尺,一个案几都铺不开,楚引歌搬来了几个高椅接着,才将将全数展开。
楚引歌屏气凝神,眼睛都不敢眨,不敢错失一丝细节。
原来揽月楼平棊上的彩绘只是图上小小的一角,他们总是盛赞那接天莲叶的技法高妙,可比起眼下的这一浩繁壮丽的长卷来说,那一角又显得过于寻常了。
当她行至画中央之时,她的呼吸一滞。
与天语阁所见的干脆利落笔法不同,这幅《赏莲图》有了更多的绵绵之意。
也就是有了,情.欲。
画卷的轴心处是一个女子的背影。
斜风细雨之下,她素手撑着一把十六骨的油纸伞,伫立在石拱桥上,目看远方的水墨山河,一袭墨绿随风飘荡,那素白披帛如蝶翼翻卷。
驳岸边的菡萏都失了色,碧绿烟波,湖心起了雾气,一片氤氲。
似轻纱朦胧,气韵流动,每一处点墨都摄人心魄。
楚引歌小心地探出一指,点了点那曼妙的背影,但指尖却不敢触到她,抬眸问白川舟:这是谁?”
她想到了天语阁阁主屋内的那张母女背影图,这女子和那张母亲的背影太过相似。
白川舟看着她,懒懒说道:“以楚画师的敏锐觉得是谁?”
“是他夫人,”楚引歌在脑中回想了下两者的背影,已经很肯定地确认,“这是谢师的夫人。”
白川舟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