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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大忽小,当初在揽月楼得知他是世子爷也敢往上刺剑,现今就让她抹个药,都能吓得脸白血色全无。

这看个后背都被惊成这样,成了婚后还怎么了得.......

白川舟双手垫在颌下,侧目看她,白皙的细颈半仰,素手执银杯,咕噜咕噜地往喉中灌,喝得过急了,茶水从她唇边溢出,沿着颈滑落,滚进那散溢幽香的衣襟之内,锁骨之下。

他想到那夜她的衣衫尽褪,只剩那件粉白抱腹,上缀的菡萏花蕊微耸静躺。

眼下,那滚落的水滴往蕊心处去了罢。

白川舟的漆眸暗沉了几许。

小夫人怎么连喝过水都能这么撩拨。

楚引歌擦了擦喉间的水滴,抬眼就撞见了那双桃花眼眸,目色幽幽,似还掺杂了些旁的,她看不清。

但她明白,若想再来一杯来蒙混,恐是不行了。

她拿过案几上的绿瓷瓶,才见他又转了回去,似还低笑了声。

楚引歌惴惴,暗道这立冬怎还不回来。

许是心中之愿被上天听到了,她刚挖了一勺置于掌心,就听立冬在马车外说道:“世子爷,已请易健堂的姜大夫瞧过了,说楚家二夫人膝伤好除,心病难医,但瞧二夫人的脉象有渐强趋势,若是好好调理,按他所配的药膳日夜煎服,尚有痊愈可能。”

这姜大夫曾是太医署的院判,致仕后又被邀于易健堂任职,因他看病极准,问诊一次需得千金。

楚引歌素闻他的高明,但因请不起他,就请了几个郎中来给姨娘看病,皆是摇头说是不好治,现如今得姜大夫的这句宽言,心下倏尔放松了不少。

她抬着双臂,喜笑颜开地冲外谢道:“这大热天,有劳立冬跑这一趟了。”

白川舟剑眉轻皱,回头瞅了一眼,她是不是谢错人了?

只听立冬在外“啊”了声,憨笑道:“夫人也在了?这是爷催促我去的,我没什么,都是爷想得周到。”

白川舟勾了勾唇,还算机灵,母亲的银子倒是没白花。

楚引歌这才又将目光放在了趴着的人身上,她自是不敢看他蓄满张力的裸.背,视线向上,这人的后脑勺都透着矜傲。

她也才发现他白川舟的左耳后有一点小痣,就在耳垂内侧,俏皮的,勾人的。

楚引歌长睫微垂。

她当然知道立冬若是不得他吩咐,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但他实在帮她太多了,她觉得言谢太轻了。

她思忖了片刻,道:“爷,后日休沐,我请你吃饭罢。”

他轻笑:“哦,两碗阳春面?”

他又打趣她,楚引歌也笑了,顺着话调侃:“那爷来不来?”

“怎能不来?棠棠第一回约我私会,喝杯水都值得去。”

怎么何事由他的唇舌一绕,都有了缱绻□□之味。

她没再接话,冲外扬声道:“立冬,你来……”

却被白川舟打断,低语道:“夫人莫不是想叫立冬来替我上药罢。”

他指了指窗外,慢条斯理:“楚编修再不去上值,恐怕是要迟了。”

马车边的立冬听到叫唤,在外垂袖问道:“夫人何事吩咐?”

那人则手撑着侧脸,好整以暇地笑看着她。

楚引歌捻了捻指端的玉膏,咽下方才要说的话,对外说道:“你驱车罢,别误了点卯。”

车辘辚辚,幰幔晃悠。

这手上的药到了不得不上的地步,再无半分可推辞的借口。

他的后腰处有极长的数道红痕,逶迤蜿蜒,看着触目惊心,这侯爷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够狠的啊。

有两处起了脓疱,有坼裂之态,血水正往外冒着。

楚引歌提着气,以纱布轻拭,却未料到刚一碰到他的后背,身下的人倒是一颤。

“怎么了,可是疼?”

楚引歌有些紧张,她只给自己上过药,从未给他人抹过,更何乎还是个男人,怕是自己手重了。

白川舟闷哼了声,声色微哑:“无事,你继续。”

得此一言,楚引歌更是忐忑,怕是他碍着面子又在逞能,手下的动作更放轻了些。

她将纱布放至一侧,缓缓探出自己的掌心,往他的伤口轻揉慢捻。

当下,她倒是没有任何杂念,只是专注于手中一事,想着他帮她脸上敷药时也极其有耐心,她更应当如此。

楚引歌对自己都从没这般细致过。

可她的谨严细腻,对男人来说却是一种煎熬。

那双小手就那般柔柔地抚着,似细柳轻扫,若淡月微照,飘飘然地在他的心尖上挠着。

白川舟怎能想到挖的坑埋得竟是自己。

这比重杖三十还折磨人。

柔荑酥软,绕指纤柔。

白川舟忍了好一会终是受不住,偏头轻笑了声,

“是抹药不是摸腰啊棠棠。”

声色沉哑,尾音是刻意拖腔带调地上扬。

楚引歌还专注在伤口上,两手搭在他的窄腰两侧,看到他缓缓回头,那双眼似笑非笑地冲她眨了眨,她才堪堪反应过来。

忙离了手,往后退了些许:“好.....好了,我是怕把爷弄疼了。”

白川舟起了身,拾起身边的衣衫,素色里衣,月白外袍,玉色腰带,当着她的面一件件地拢好。

楚引歌的眼神不知该放在何处,只能盯着自己的手,玉膏的滑腻之上,还沾染着他的气息。

她其实并没有旁的心思,但被白川舟刚刚那么一说后,现下回想,确实是太过轻柔了。

她这下连自己的手都没法正视了。

这马车怎么行得是这般慢……

突然一雪白帕子现在她眼下,她看他托着她的手背,擦拭着她满是膏药的手指,一根又一根,从指尾到指端,连指缝都顾到了。

楚引歌就这样看着,动也不敢动。

俄顷,白川舟开了口:“我以为你要同我退婚了。”

嗓音懒懒地,听不出情绪。

楚引歌一愣,“为何?”

“你那姐妹不是说我是破烂世子?”

他没有提听到楚翎要娶她一事,擦完了一只手,又端起另一只纤纤素手仔细地擦着,语气中颇有几分委屈。

他最近似乎将这份委屈拿捏地极好,至少他看得出来,她很吃这一套。

果然楚引歌轻笑了声:“婚姻又非儿戏,我既在侯夫人面前说过愿意,就不会因旁人几句话动摇。”

“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差劲?”

虽然白川舟还记得她曾在那个喝醉的夜晚说过“他不脏”,但他还是想在摘了面具后,听她说一说。

他知道自己变得有些贪心。

楚引歌看着他极其认真地擦着她的每一根手指,他虽然有些傻,但好像对她的每一件事都很上心。

案几上还放着她写的约法三章,她刚刚喝水时便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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