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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衣更是从玉肩处滑落, 隐隐绰绰的雪圆玉峰在抱腹小衣内柔媚。

他长睫微垂, 指尖被捻了火。

白川舟挪开了视线,游移到她的左臂, 血痕蜿蜒, 她皮肤白皙, 更显得触目惊心, 他有些懊悔不该在那晚拨弄她的伤处, 那时她应是极痛罢。

这人定没有好好上药, 过了这么些时日, 早该开始结痂了, 可她那皮肉绽开处却依然往外渗着血。

左臂应是疼痒难忍, 她凶戾地抓挠着伤处,可喉中却不住地呼痛:“嘶,哪个混蛋又在伤我胳膊。”

白川舟失语,这女人原来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混蛋,他轻笑,确实是个小混蛋啊,竟能瞒他这么久。

白川舟强撑起了身,俯身挪向她,一面与春光周旋,怕触到不该触的地方,一面又抓握住她的双手,哄劝道:“别挠了,我给你上药。”

许是突降的男人之声低沉在耳,引起了她的警觉,竟蓦然睁开双眸。

蝴蝶面具之后是一片粲然澄澈的目色,亮如星辰,恍如初见。

她凝了半瞬,喝声问道:“你是何人?”

看来还是醉着的,酒量如此之差竟还胆敢抱壶畅喝,实在不要命。

白川舟将她垂落的衣衫往上扯了扯,闲散反问道:“你说我是何人?”

楚引歌转了转头,看向四处,周遭陈列简单但不失典雅,一柜一书案,皆是上等的黄花梨木,长信宫灯,还有这张并无繁复雕花的紫檀床榻。

她不知道这是何地,但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寝屋,榻上还躺着个男人!

只是这地古怪,四处无窗无门,她直觉绝非是什么好地方。

神思迷蒙之际,楚引歌瞥见了榻边的青玉剑,脑还未反应过来,手已然抽出了长剑,直抵他喉:“登徒浪子!”

白川舟见状往一旁侧躺避之,可口中却失了笑,原来登徒子和孟浪结合,是登徒浪子。

她可真是可爱至极。

可楚引歌见他从容躲闪,还溢出低笑,更是羞恼十分,毫不留情,举剑便刺。

幔帐受了无妄之灾,满目所及皆是窟窿眼。

白川舟眸底含笑,静坐端看,这剑虽是裹着腾腾杀意,但已是醉得剑无章法。

而她自己更是衫带颓褪,玉肩皆显,长发松垂在肩,胸.脯因杂乱出气而上下起伏着,眼尾因醉意泛着红,柔情媚态尽俏。

连她在墙上的影子都是娉婷袅娜,风姿绰约。

但她却全然没有察觉,依旧执剑簌簌刺来,更有别样风韵。

好一副催情诱欲的美人舞剑图,活色天香。

白川舟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

可指尖却止不住往她的面具靠近,他脑海中不住地浮现那女子受挑拨之词时垂眸脸红的样子。

他想看看面具下的她此刻的娇颜。

白川舟轻易地就躲过了她无序的剑击,与她愈靠愈近,只余几寸。

却不想她见已拦不过,竟破罐破摔,将青玉剑往地砖上一扔,空手向他的面上使来。

她竟想扒了他的面具。

白川舟偏头一歪,躲过了她狠戾抓挠。

他的袖袍往榻边一甩,楚引歌晃动了下身形,只觉强大的气波在室内徘徊,灯焰动颤,陡然熄灭。

暗色中,白川舟可以感受到她的纤纤柔荑正攀在他的面具之上。

她醉得有些急躁,又因一片漆黑,找不到他面具的拆卸之处,在他面上胡乱摩挲。

他趁机期身而上,她全然没反应过来,倏尔跌躺,手也落了空。

但楚引歌并没打算放过他,又想以肘为掌,击他肺腑,却不想两只手的皓腕先被他抓握住了。

白川舟伏在她的颈侧,绸带混着发丝在他鼻尖幽飘,他总算可以卸了她的面具了。

他张嘴就咬住了柔滑的绸带,再偏头一扯。

系带结松了,她轻呼偏头,蝴蝶面具跌落榻下之声在静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哒哒哒,不知滚到何处去了。

面具已摘,墨黑冥暗,他好想听听她的声音。

“怕么?”

黑夜中,她的听觉似是清醒了几分:“你是阁主?”

声色泠泠,婉转如莺,在这乌漆墨黑的暗色中,似风拂杨柳,低回轻柔。

啊,就是她。

他那时就是被她这样似水如歌的声音所骗,才认为那女贼不是她。

这小骗子啊。

白川舟这下彻底地松懈了下来,先前的诸多猜疑都落了实处,他酣笑了声:“是啊,怕么?”

“你家的酒真好喝啊。”

娇音漾着酒香,听得人心都化了。

白川舟一愣怔,倒没料到楚引歌会这么说,看来是真不怕。

他又有些懊恼,这女人酒醉之后对所有男子都这么卸下心防的么?还能在榻上如此闲适地谈论此等琐碎之事?

刚刚的欣喜一扫而空,他的喉中泛了酸味,日后定不能让她在人前喝酒了。

却不想楚引歌趁他神思涣散之际,仰头撞上了他的面具,他轻呼,手一松,她的两手挣脱将他往后狠劲一推,踉跄地跑下了榻,外衫摇坠,褪至脚踝,她已不知那是从她身上垂落的,只觉碍事,将它踢至一边。

青玉剑在暗中泛着银光,楚引歌迅疾地拿起剑,头还是有点晕沉,赤足如踩棉花般,深一步浅一步地往榻处走去。

但她的剑倒是拿得极其稳当,目标明确,直刺榻上之人。

白川舟哑笑,她还是那个揽月楼咬他下颌的女贼啊,巧诈黠慧。

先以巧言诱之放松警惕,再发狠致命,打得人措手不及。

他能看清那么多人,却总是三番两次地上了她的当。

听她言道:“我已婚配,你不该辱我清白,这样我与夫君如何交代。”

她应是气极了,快如闪电,未有半分拖泥带水,剑剑露锋,杀机已显。

白川舟不知该不该欣喜她如此为夫家考虑,躲闪着楚引歌的飞剑,解释说道:“我并未动姑娘半分。”

“那你为何和我躺一处榻上?师父还说阁主举世无双,我看是卑鄙龌龊,此等败类,我替天下人诛之。”

......

她在怒斥,可白川舟听到的却是她的气息已经愈来愈乱,应是动了真气,经络不通,怕是伤口坼裂地更严重了。

这样下去恐会有性命之忧。

他蹙眉思虑,必须速战速决,赤足跳榻,那剑如游蛇般紧跟而来。

“你五岁那年.....”

话断在这儿,那青玉剑果然在空中一滞,在等待他的后语,白川舟趁机绕到她的身侧,在楚引歌的枕骨之下的脑海穴轻压了压。

只听“你无耻……”,怒音还未消,她就软了身,倒在了白川舟的怀中。

这一场激战才堪堪停歇。

白川舟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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