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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那阁主要在她临走前甩下警告。

她早该想到的,这人对谢昌这么狂热,必会收集他的画,只是她当时想起的是宋誉说的那些流言,画早被宣康帝全部烧到地下了。

她便没往这块想,现下看来,是到地下了,都被这阁主收纳了。

楚引歌眼眸一转,心下惊呼不妙,这黑心阁主不会在欲擒故纵,贼还捉贼吧?

那《赏莲图》莫不是也是在他手上?

楚引歌轻敲着自己的脑袋,回想他漫不经心的最后一句话,这分明就是淋漓尽致的警示。

心下更慌。

看这阁主的暗卫内力,想必要杀一个诳言乱语的人很是轻易。

两个月后莫非就是她的死期?!

待走出平房的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时,夜色已微微露白,不再如墨那般深沉。

可楚引歌的脑袋却愈发昏聩。

暗觉此事还得去找宋沂,毕竟师父是谢昌的密友,对谢师的笔法很是了解,纵使那幅《赏莲图》真迹真在阁主手中,她临摹一幅,佯装不知是假图送上,卖惨抵赖自己也是受骗者,这样阁主也不会拿她怎么着罢。

无非就是不帮她做事,加入天语阁黑名册罢了。

正思及,水影从檐下闪出。

将银票递过来,看向楚引歌,声色盈盈:“阁主有言,面具有魂,是它主动选择了贵主,这钱不该收。”

楚引歌诧异:“你是说阁主将这个价值千两的蝴蝶面具赠予我了?”

水影微微颔首。

左渊接过银票,正好九百九十两,更是忿忿:“你们这阁主是不是吃错药了,放着九百多两不赚,赚我这一两?”

水影浅笑:“阁主说与姑娘所谈甚欢,很是投缘,愿姑娘常来。”

楚引歌一脸狐疑,心下更是讶然,盘想了两人刚刚的交谈分明是话不投机,疑信参半,哪来的甚欢和投缘?

正欲开口,却见左渊转向她,眼神中填满了不争气,痛心疾首道:

——“逆徒,你.....你是不是用美人计了?”

作者有话说:

棠棠: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敢。

这一章大肥章,嘿嘿,给阁主排面。

下一章要算进榜单字数,所以明晚九点不更新,在周四零点更新,大家不要等哈,乖乖睡觉~周四白天看就可以啦。

第10章 冤家窄

这一问声如洪钟。

那些藏匿在各个角落的暗卫定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然楚引歌怎能感到周围气波的乱颤?

这些侍卫憋笑憋得倒也很是辛苦。

楚引歌顿觉窘迫,想让剑师父别瞎说,拽了拽左渊的衣摆。

未曾想他的三千青丝与袖面上的锦线勾缠,一扯,假发很是不争气地掉落,如一缕黑风洋洋洒洒在众人面前飘垂。

就在月落星沉之际,左渊头顶的光秃照亮了这一方寂静小道。

........

静默几息。

秃如其来的画风,令在场的众人始料未及。

周遭空气都凝冻了瞬许,比之前更冷寂。

楚引歌率先反应过来,慌忙将假发拾起,抖了抖,替师父拢好。

水影敛了笑意,冷声道:“掌门已是出家人?”

一丝危险的气韵漾起。

天语阁的三大规矩之一就是出家人不可入内,左渊甩了甩自己的假发:“这几年吃咸了,脱发。”

但水影等人岂是这般好糊弄的。

楚引歌已感觉更强的气凝在逼近,她忙拖曳着自己师父如飓风般闪到华思楼门外,丢下一句:“水姑娘,和你家阁主说一声,好意我心领了,常来就不必了,两月后我来交画决不食言。”

水影欲派人去追,却被拦下。

见平房内信步走出一长身如玉的男子,乌发用一濯绛之色的丝带简单束着,背脊挺直,玄袍猎猎,虽带着无表情面具,却有让人难以忽视的震主之威,凛凛赫奕。

“阁主,” 水影作揖,“那天池掌门竟然是个....."

男人轻咳打断,眸色漆黑,哑声道:“他是个假和尚,不必理会。"

“查他身边的那个姑娘。”

-

翌日,天色熹微。

楚引歌已候在荀兰苑布膳,昨夜恍如隔世。

虽然她心中很是不愿在这侍奉,但若是她因王氏昨日早上的几句话置气不来的话,那姨娘就得拖着病身自己来了。

寄人篱下的人是没有选择的。

“呦,昨儿个不是还挺硬气的么?怎么今日就巴巴地赶来表忠心了?”王氏吹着鲍鱼粥,小口抿着,“不是我要说你,阿妍向着你是她善良,但你自己也得有分寸,生恩不如养恩大,你虽无父无母,是个弃儿,但好歹楚府养了你十一年,好吃好喝地待你,对你也算有恩罢,你怎还能跟我这个当家主母叫板.......”

弃儿,有恩.....好一顿数落。

可楚引歌前夜去宫中取十二剑法,昨晚又是去了趟天语阁,还未睡上两个时辰就立在这里伺候,头脑已是晕晕沉沉。

王氏的话,左耳朵还未进,右耳朵就已出,根本就无法思及她那翕动的嘴里吐出了什么话。

直到听到一声怒喝:“楚引歌!你竟还敢闭眼挑衅我!"

楚引歌被惊醒,撑了撑惺忪的眼皮,挑衅实在说不上,只是那叽里咕噜的碎碎念太过催眠,她这是在王氏的念叨中,站着入定了。

“母亲,抱歉......"

话音未落,“啪”,清脆狠戾,楚引歌的面上添了五道鲜红指印。

她怔忪了片刻,感知苏醒,脸颊上迎来了火辣辣的疼。

正从廊下有说有笑来用早膳的楚氏兄妹听到动静,忙冲进房内,一看到楚引歌脸上的红痕,又看了眼王氏还未垂下的手,就知道发生了何事。

“母亲,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先开口的竟不是楚诗妍,而是楚翎。

他端看着触目惊心的指痕,怒火直燃,叱道:“这屋里的下人都是瞎了么?不知道拦着?!”

偏袒,关心,不言而喻。

王氏蹙了蹙眉,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又抬眼见翎哥儿的眼神望向楚引歌时满是疼惜。

她面色倏地白了一瞬,定了定神,笑说道:“翎哥儿,我知道你和妍姐儿都是心地良善之人。可你一上来就对母亲一顿指责,怎么不问问前因后果?”

边上的管事刘嬷嬷倒是会看眼色,上前添补道:“少爷,大小姐,这事本就是二姑娘有错在先,竟在夫人说话时睡了过去,如此大不敬,夫人这才......二姑娘这般不懂规矩,子不教父之过,这是会被外面的人说闲话的,丢得可是楚府的面,更何况老爷还是礼部尚书呢,夫人稍稍训斥下也是为二姑娘好啊。"

主仆俩一唱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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