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
,楚将军是怀疑本小爷的娇莺莺是那女贼?”
这莺莺在邺城富有盛名,连楚引歌都有所耳闻,原名薛莺,是乐思楼的花魁,她对白川舟的纨绔印象也来自于此,还是楚诗妍告知她的,说是这世子爷壕掷万金买了花魁的破题儿夜。
她在楚引歌面前大声咒骂,这样的破烂男人,日后怎能成为她的夫君!
她在楚府也就楚诗妍这一个知己,知道此事后也气极,隔空对这个不自爱的男人破口大骂。
可今日,这烂男人虽手段不算高明,但确实帮了她,楚引歌暗叹,只是不知这些浪荡的话,落在楚翎耳中是什么滋味,毕竟楚府上下都知道,他这个阿兄极宠自己的胞妹楚诗妍。
楚翎扫了眼屏风,那玉臂光洁无伤,切齿冷言道:“不敢,是卑职判错。”
“既是判错,还不快滚,”白川舟呵欠连天,“如此良辰美夜,被你们扫了本小爷的雅兴。”
楚翎辞别,但在离行前狠戾地丢下一句话:“白世子,你游戏人间,在下管不着,但若还妄想娶吾妹,就死了这条心。”
白川舟蹙了蹙眉,这才想起自己和楚家嫡女还有婚约,这人未来是他的小舅子,但现在他还顾不得这些。
他高声唤道:“立冬。”
楼梯上传来促步,掌灯垂首道:“世子爷。”
是刚刚在楼下和楚翎争执的小厮。
“将薛莺召来……”
楚引歌听不到后续低语,她借着微弱灯色环顾,这才发现抬头便是一幅夏日荷画,在那莲花盛绽有个闭合的天窗,与周遭浑然一体,若不躺在榻上,根本发觉不了。
要是个晴夜,将天窗一开,确实是个赏月的宝地。
他的娇莺莺会顶替她前来,楚引歌不再逗留,拢紧身上的碎条衣衫,冠戴好黑纱帷幔,拾剑一跃而起。
当!
白川舟只听飒利的窗破之声,他往屏风后头走去,大雨劈头盖脸从上空砸落,榻上早没了人影。
他俯身弯腰,从脚边捡起那两颗盘扣,似墨染的黑,他在手心掂量了两下。
立冬怔愣:“世子爷,您刚刚说的金创药还用拿么?”
白川舟将盘扣紧握掌心,想到那双一闪而过的灿眸,勾了勾唇:“晚了,蝴蝶已经飞走了。”
作者有话说:
你咬我下巴,我咬你衣服,不咬不是一家人。
男主:二十一岁。
女主:十六岁。
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多多评论,跪谢。
第3章 惊鸿瞥
翌日,晴空万里,天是碧落般的蓝,昨夜种种,皆被大雨刷拭了去。
荀兰苑,楚引歌站在桌边布早膳,左臂受了伤,她抬手,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你不要觉得我苛责了你,”坐于上首的妇人王氏自然扫到了她的神情,拢了拢头上的珠钗,开口说道,“赵姨娘卧榻,就该由你来尽孝道,按照你的身分,等日后嫁了人,也是做妾的份,服侍当家主母还是早早习惯得好。”
楚引歌面色淡淡,没有反驳,扶稳滚粥的瓷碗,不动声色地将力都往右手使去。
待白瓷碗四平八稳放在王氏面前,楚诗妍气呼呼地从廊下走进来:“气煞我也,母亲,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
她抬眸,看到楚引歌站在一边,双手捧着朱漆托盘,一身寡素却依然挡不住的风姿绰约,特别是那柔润的眼睛,撩人的,漫不经心的,将人一瞧,便能勾了魂。
她忙过去,将她手中的托盘放下,吹着楚引歌的纤手,冲王氏埋怨道:“母亲,屋内下人这么多,何须要棠棠姐来布膳?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双手可是要用来执画笔的。”
棠棠,是楚引歌的闺名,她对于五岁前的记忆只有那一场杀戮,以及一个她没有姓的名,棠棠。
赵姨娘在街边捡了她之后,说棠棠就作为小名吧。
从此,她就成了赵姨娘的养女,冠之楚姓。
“这哪是我提的啊,”王氏瞥了楚引歌一眼,笑道:“你赵姨娘生了病,不放心下人伺候,棠姐儿就主动应下了,我自然不能辜负她们母女俩的忠心。”
这番话说得倒是好听,哪有人会天生喜欢服侍别人?
更何况,忠心这个词,实在让楚引歌听着很是不适,但她昨夜淋了雨受了伤,又一大早起来在这站着,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争执,也就随了王氏念去。
可楚诗妍天性纯真,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冲楚引歌眨了眨眼睛,后者举止得体地点了点头,她这才放心净手拾箸,大口吃着绣球酥。
王氏看向自己的女儿,眸中是掩不住的惯纵:“诗妍慢慢吃,你刚刚说要我给你做主,做何主?”
楚诗妍嘴里鼓鼓,刚想说却被呛噎,楚引歌将水送至她唇边,她忙大口喝下,才喘上气。
“你这孩子!”
王氏嗔怪地捋着她的背,但语气全然不似对楚引歌的刻薄,她对楚诗妍的责备,是带着宠溺的。
这是母亲对孩子天然的亲密。
楚引歌敛眸,退后至暗影,这样的母爱,她从来没有体会过。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姓甚名甚,长相几何,只模糊记得那场杀戮开始时,有个女子对她大声嘶吼,泪如雨下:“棠棠,躲在这里,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她在那逼仄的狗洞里呆了整整一天,血河不断向她涌来,连天都变红了,外面声嘶力竭的呼救才渐渐褪去,她颤颤巍巍走出来,尸山遍野,那些平日里叫着父亲先生的学生都躺在地上。
血肉模糊,她哭着喊着,但却找不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马蹄阵阵,她以为那些人去而复返,就往后门跑走,跑了好远好远,几个乞丐看她衣衫破褛,可怜巴巴,带她一路流浪,来到了宣国的繁都——邺城。
之后就是在街边乞讨时,被赵姨娘所救,领回了楚府。
“就是那世子爷——”
楚引歌回了神。
楚诗妍提到这个就来气,愤愤道:“我刚刚碰到下值的哥哥,他说那世子爷昨晚跟花魁薛莺在揽月楼厮混了一晚,他狎妓都狎到宫中去了,现在闹得满城皆知。”
“母亲,我再过三个月就及笄了,你们从小就和我说,我及笄之日就是靖海侯府提亲之时,”楚诗妍将箸一摔,“这样的烂菜叶,我嫁过去也是受罪!母亲,你快帮女儿想想办法啊。”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人见犹怜。
楚引歌的左臂隐隐犯疼,昨晚若不是为了帮她,他今日应当也不会受满城的指摘了,那世子爷似乎也没那么坏……
王氏将楚诗妍揽过来,抱在怀中,心疼道:“虽说那靖海侯府是皇家侯爵,嫡女又入宫成了娴贵妃,得圣上宠幸,可出了这样一个不知礼数的逆子,终究是要落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