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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干了。
“阿轻,你也敬大家一杯。”
从上了桌就开始沉默的梁津轻,被他哥点了一句后,才端起酒杯,先朝向方谊的方向。
“师姐……”
“欸!”
他话刚一出口,就被方谊抬手打断,“梁总,咱可不兴这么叫!”
她同样举起酒杯,含笑着但是语气却不容拒绝,“您还是叫我方小姐,方谊或……小谊都行!”
梁津轻抿唇默了两秒,再开口时,嗓子明显有些发紧:
“方小姐,我敬你。”
轮到杨正和宋禧了。
方谊看他越皱越紧的眉头,心里一合计,给他提了句建议:
“你也少喝点……”
闻言,梁津轻很是意外。
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他们俩,你就一起敬了算了。”
梁津轻:“……”
他俩并排坐一起,他孤零零一个人坐对面。
还一起给他们敬酒,这算什么?给一对新人祝酒吗?!!
场面一时又僵在了那里。
宋禧在那里坐着,脚底都快抠破了。
到这里她算是看明白了,今天从早上到现在的这一出,方谊明显是有备而来。
至于针对的人是谁,现场有眼睛的人应该都看出来了。
不知道梁蔚清知不知道她和梁津轻之间的那段过往,就算他之前不知道,这顿晚饭时候他应该也明白了。
毕竟都不是傻子。
“不用不用,你就喝一口吧,我们意思到了就行。”
杨正主动站起来,举着酒跟他碰杯,梁津轻没有听他的,头一扬还是把整杯酒都喝了。
这顿饭到后半段,梁津轻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累了。
本该要敬宋禧的那杯酒,被他一直拿手指摩挲着,到最后快结束时,他才端起杯,起身。
他站着,给了宋禧很大的压迫感,没办法,她也只能站了起来。
梁津轻眼睛望着酒,等她杯子都碰完了他也没开口说话,不说欢迎也不说感谢。
在其他人的注视之下,宋禧脸上有点挂不住,她只能率先开口:
“谢谢招待。”
说完,她刚准备把酒杯收回来喝掉,突然前方伸出一只手。
一把把她的杯子夺了过去。
梁津轻先喝了她的那杯,转头一秒都没停顿,马上又喝了他手里那杯。
酒喝完,他依然没说话,就径直坐了下来。
宋禧手还举在半空,一时尴尬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
“没想到梁总这么绅士呢!”方谊点了句宋禧,“喜喜,还不快谢谢梁总。”
这顿饭吃到这里,杨正就是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看了看梁津轻,又转头看了看宋禧。
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很快,他又否决了那个想法。
应该不会!
应该……不会吧?
饭吃完,梁蔚清喊梁津轻去送送他们。
梁津轻一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再敬完他们之后,他酒倒是一杯接着一杯,又喝了不少。
他面上不显,走路姿势也极稳,但他眼睛里氲着一层水光,在暗夜的灯光下,好看得紧。
说是送,他就远远跟在他们后面,出来也没有穿外套,身上就一件高领毛衣,在寒风里走着,也没见他缩一点脖子。
出了他家的门,宋禧家往左,杨正往右。
方谊刚才那杯酒喝得有点急,见风之后酒劲上来,她就一直趴在宋禧的肩膀上。
宋禧跟他说了声再见,刚准备扶着方谊进屋,沉默了一晚上的梁津轻终于开了口。
不知道是酒气熏的还是因为吹了风感冒又复发了,他嗓音有些哑,还有些小鼻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和委屈。
“你家有醒酒茶吗?”
第48章 第四十八喜
最后梁津轻也还是没喝到那杯醒酒茶。
因为从出门就醉得不省人事的方谊, 在听到他的话后,猛地一抬头, 指着他的手晃了好一会都对不准人,
“没有!你回你家喝去!”
“你休想再占我们喜喜的便宜!”
宋禧担心她再说出什么离谱的话,赶紧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蜂蜜水可以解酒,你回家自己冲点喝。”
他还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入了夜的寒风她穿了羽绒服站久了都有些扛不住, 何况是他还穿着单衣。
“进去吧,别又冻感冒了。”
说完宋禧也不再看他, 拖着还在挣扎想说话的方谊进了屋。
安顿好她睡下之后,宋禧揉了揉腰, 刚准备坐下休息会, 突然想到什么, 又拔脚往外跑。
一出去, 果然看到梁津轻还在外面。
只是没再站着, 他找了个石块坐了下来, 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歪七扭八地横着。
宋禧走近了他都没什么反应,头都快埋进了胸里,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茂密的发顶。
“梁津轻。”
宋禧踢了踢他的脚尖, 唤了他一声。
过了大概三秒,他才抬头,眼里是酒后不甚清明的迷茫和困惑。
“嗯?”
他歪着头, 还惺忪着的双眼含着水气, 很轻地应了她一声。
像是怕打碎着无边夜色一般。
“外面不冷吗?要睡就回家睡……”
梁津轻突然把手伸向她。
宋禧不太懂他的意思, 就止了音静静地看着他。
“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其实和十七八岁的时候比, 现在的梁津轻五官相貌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唯独最让人陌生的, 就是那双眼。
之前他看人时, 眼里也总是会带着一层看不清的陌生和疏离,对待不熟的人,他视线都不会多停留一秒,就像初次见面时对她那样。
她曾经以为,那就是他最难接近的时候了。
直到上次同学会上的偶然重逢。
他看人包括看宋禧时,眼里无波无澜像是泛不起任何涟漪的水面。
冷漠,疏远,再加上成年后他身上自带的矜贵气场,更加让人轻易不敢靠近。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这天逼近零下的夜里,耳朵尖尖都是粉色——也不知是酒气染的还是风吹的,突然就朝她伸出了手。
好像他们之间,没有分手的那六年,没有争吵,没有删除联系方式,也没有分手;
他只是出国了一段时间,回来后找到她家,就在她家门口乖乖等着,看到她出现,才终于咧开嘴角,笑得很开心。
宋禧眼睛很胀,她出来得急没有带围巾,刺骨的风吹得她鼻子直发酸。
“你喝醉了。”
可事实就是——
他们早就分手了。
甚至在今天之前,他们之间的每次见面和相处也都不太愉快,他心里对她当年执意要分手这件事依然耿耿于怀。
虽然表面上大家都一副时过境迁的样子,但宋禧很清楚,她从来没真正走出来过。
如果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