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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颊,捂着脸嘟嘟囔囔,“快别说了,再说下去可就不是你这样往生堂的客卿先生能知道的,你说是吧。”
明明青年是全然的好意,钟离却不由感到几分熟悉的无奈。
“咦?难道这位就是往生堂那位钟离客卿?”明明在争吵中,其中一个师傅却注意到了云慕白提起了往生堂的客卿。
争吵的几人同时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进门后就一直低调的黑发青年,在注意到他那束在身后的橙金色发尾后,顿时热切起来。
“钟离先生,我们当时按你说的方子染布,真的复刻出了祖上失传已久的布料。”
“钟离先生,感谢您当日对小儿的帮助,没想到您居然如此年轻,真的英雄出少年啊。”
云慕白看着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人热情地围上了钟离,交口称赞对方的年轻有为,想到对方本体却是个活跃在璃月上千年的仙人,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乐了。
恰在此时,钟离忽然停下寒暄,将视线转回到云慕白的身上,看着青年忍下了幸灾乐祸的笑容,这才朝周围的裁缝师傅们拱了拱手,“诸位,我们还是来商议一下这场婚服的款式吧。”
云慕白看着钟离十分娴熟地调节气氛,几句话就消弭了陷入争吵的几人,房间内一团乱麻的模样仿佛瞬间被理顺了一般。
在场的裁缝都是老师傅,他们擅长的方向各有不同,飞云商会帮忙找人时也刻意筛选过,其有擅长裁剪的,有擅长做丝织品的,有擅长刺绣的……每个都是行业的翘楚,有着漫长的历史传承,自然也总带着些傲慢。
可是钟离在面对这些人时表现的却极为亮眼,他不仅清楚的知道各家所长,还对他们的传承的手艺如数家珍,迅速把大家的能力整合到了一起,游刃有余。
“钟离先生……”云慕白忽然听到行秋好奇的询问,“你知道往生堂给他开多少摩拉的工资吗?”
“好像是……”云慕白摸着下巴,回忆着和钟离出去仅有的几次对方付账的经历,而后摊手无奈,“‘账挂往生堂’这样。”
“唔,飞云商会似乎也不是不行。”行秋蹙眉思考,“只是不知道钟离客卿有兼职的打算吗?”
“……大概是没有的吧。”云慕白抽了抽嘴角。
虽然钟离看着是很靠谱,手段不俗,十分厉害,但是……他平常也不工作啊,“也许你可以去问问胡堂主。”
“那还是算了。”行秋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行秋想到胡桃就有些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却忽然感觉周围倏然安静。
“怎么了?”行秋迅速端正神态,身板挺直,从容有礼的看向钟离,“钟离先生,可是需要什么其他需要飞云商会提供的?”
“暂时还不需要。”钟离微微摇头,目光却看向了云慕白,声音低沉,“挑选你喜欢的吧,毕竟可是……你的婚礼呢。”
“来了来啦。”云慕白摸了摸莫名泛红的耳尖,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瞪了一眼钟离。
说那么暧昧做什么,知道的都清楚这是一场他和岩王帝君的冥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和你的婚礼呢。
这场婚礼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用“预言”这个理由安抚因为帝君离世而慌乱的璃月百姓。毕竟既然预言中不和帝君结婚会造成灾难已经应验,那万一帝君陨落只是灾难的一部分呢,秉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璃月传统观念,这场婚礼才被安排起来。
钟离自然看出了云慕白那幽怨的眼神,但他只是平静的注视着走来的青年,然后脚步微微一转,露出了身后三四米长的桌子上一叠一叠的图纸。
“来,选吧。”钟离轻描淡写的开口。
云慕白目瞪口呆,原本还要上前的脚步顿时一滞,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敬畏。
“选,什么?”云慕白咽了咽唾沫,试图挣扎一下。
“都要选,都要选的。”一旁的老太太笑容和善,眯眯眼满是慈祥,她上下打量着云慕白,而后啧啧两声,“后生仔你长的可真俊哦,穿我们璃月的婚服正正合适。”
“所以我建议你选女款的,老身这有好多华丽精巧的饰品,最最适合你这种精致的模样。”
“多谢,我还是再考虑考虑……”云慕白转移视线,求助的看向钟离。
“咳,款式最后才定。”钟离带着云慕白离开了热情的老太太,终于站定在桌子前,垂眸就看见了一张张白纸上复杂的花纹。
“这是?”云慕白指着最上面的由点和线条组成的复杂花纹。
“这是缠枝纹,起源大约可以追溯到魔神战争时期,它的形状如同缠绕的枝条,寓意生生不息,长生吉祥。”钟离指尖点了点厚厚一摞的纸面,“下面都是缠枝纹的变体,作为底色暗花绣为佳。”
“这是要挑一个?”云慕白环视桌子上的花纹,正打算随便选择一个,就看见钟离的目光。
“不是?”
“是的,绣纹自然不能选择同一种,上身、袖扣、腰封、下裳和鞋袜全都有得有不同的绣纹,还必须在不同的基础上保持风格的整体统一。”钟离看着云慕白越来越空白的表情,忽然柔声,“你对璃月的文化习俗不了解十分正常,我作为……仪官,自然会为你提供帮助。”
云慕白顿时眼睛一亮,伸手拖来两把凳子,放松的长舒一口气,看着钟离的眼神满是信任,“那就拜托你了,钟离先生!”
“好……”看着青年眼底满是信任,钟离指尖微不可察的动了动,而后翻开了一边翻看面前的绣纹,一边讲解起来。
这的确是个大工程,光衣服上的绣纹选什么图案,用什么颜色和材质的丝线都有讲究都花了不少的时间。
不过云慕白并没有拒绝,他知道这仪式对璃月的普通人意味着什么。
在一项项内容被敲定后,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却迟迟难以抉择。
“怎么了?”行秋注意到房间内出乎预料的安静后,疑惑的进门,“可是有哪里不顺利吗?”
“细节都定下了,可是这婚服的款式……”在场的人除了钟离和云慕白都有些忧虑,“原本都是不错的,只不过想到那是帝君的婚礼,到底还是不够,不够啊。”
那可是尘世七执政里唯一一个要举办婚礼的神明,虽然帝君已经陨落,可他们不能丢帝君的面子啊。
房间内的气氛忽然有些沉重,云慕白看着桌面上各种或者端庄或者华丽的衣服,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有些不懂这些设计大师的执着,这明明都很好看啊。
“累了?”耳边传来钟离的关心,云慕白正要摇头表示还好,就看见钟离站起身,“诸位,既然这样不如先将此事暂且搁置,兴许此事……另有转机。”
这种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