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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和整齐的批注。沈清绍愣了愣，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把椅子搬回了自己的位置。

附中实验班一向是单人单桌。好不容易才有个同桌，居然只过了短短一节课就被人嫌弃了。

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已经开始评讲选择题。沈清绍分出一部分心思，把那几道选择题在脑子里做过一遍之后发现都不算难，就心安理得地开始摸鱼。

沈清绍拿出一张空白的草稿纸，盯着前面祝淮沉挺直的脊背思考数秒，在纸上写下一句“下课出去聊聊吗？”揉成一团，趁老师转身写板书的时候扔到祝淮沉桌上。

纸团恰好落在祝淮沉手边。沈清绍暗自欢呼，给自己判了个三分，然后眼巴巴地等着祝淮沉打开。

可他就像是没看见一样，把纸团晾在那里，丝毫没有伸手去拿的意思。

沈清绍用笔戳了戳他，见他无动于衷，又更用力地戳了一下。结果祝淮沉直接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模样。

“沈清绍，”讲台上的物理老师终于忍无可忍，点了他的名字，“你来讲一下这一题。”

沈清绍挠了挠后颈，乖乖站了起来。他压根不知道老师让他讲哪一题，已经做好了站一节课的准备。

赶在老师发火的前一刻，前面的人笔尖一动，在第八题的题号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圈。

沈清绍强压下嘴角的笑，照着第八题旁边的批注详细地讲解了这道题的解法。老师也挑不出什么错，只能摆摆手让他坐下。

坐下的那一刻，沈清绍特意俯身在前面的人耳边轻声说：“谢谢。”

祝淮沉没应他，但在他坐下后不久就打开了那个纸团。几秒之后，纸条被重新揉成一团塞进了抽屉。

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沈清绍摸不准他的想法，打算下课之后再亲口问他一次。

下课铃敲响的第一秒，物理老师站在讲台上刚说出“下课”两个字。祝淮沉就已经站起身，转头问沈清绍：“走啊，不是说聊聊吗？”

第70章 if番外（9）

沈清绍立马起身跟上。

祝淮沉带他七拐八弯，找到了一处人少的楼道，倚着墙问他：“要聊什么？”

其实沈清绍也没太想好具体要聊些什么，只是感觉他好像不太高兴，也确实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就仓促地写下了那张纸条。

但想说的话都还是破碎的字词，没有被拼凑整合成完整的句子。沈清绍一时之间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作为开场白。

见他迟迟没有开口，祝淮沉贴心地帮他找了个话题：“我以为你想好要怎么拒绝我了呢。”

他唇边的弧度是上扬着的，但看上去并不高兴。让沈清绍无端联想到了“强颜欢笑”这个词。

“不是，我……”沈清绍莫名觉得他这样的笑很扎眼，抿了抿唇问，“我想问你为什么不高兴？”

“这很重要吗？”祝淮沉难得一见的姿态散漫，有些喘不过气似的解开了领口的扣子，直白地说，“因为我嫉妒徐常宇。”

“朋友都可以那么亲近，为什么跟我再进一步就不可以？我亲了你你没讨厌我，我是同性恋还对你有想法你也没觉得我恶心，为什么还要拒绝我？”祝淮沉步步紧逼，几乎要显露出急迫的姿态。再也藏不住冷淡皮囊之下的尖刺和獠牙，向沈清绍展露出自己最恶劣的本性。

他握着沈清绍的手腕，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说你不记得那次到底是什么感觉了？我也可以配合你再试一次。”

手腕上的热度几乎要灼穿皮肤，那一段话说得沈清绍大脑宕机，还没反应过来时唇瓣就覆上了柔软湿润的触感。比记忆里的要清晰得多，也鲜明得多。

交缠的呼吸，颤抖的眼睫，还要即将跃出胸膛的剧烈心跳，都无比真实地呈现在面前。

几秒钟的时间长得像一个世纪，明明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下触碰，竟然引发了如此强烈的连锁反应。

“现在呢？讨厌我了吗？”祝淮沉的指尖在他手腕上摩挲了几下，松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给他留出足够的空间思考，也等待着他的判决。

沈清绍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

好在突然炸响的上课铃声拯救了他。沈清绍别过眼，只将视线落在祝淮沉的肩颈处：“先回去上课吧。”

“好。”祝淮沉没多纠缠，转身走在前面。

沈清绍跟在他身后，恰好看见他耳后一抹可疑的绯色，几乎染透了整个耳垂。

原来他也在害羞吗？

回了教室，沈清绍在自己座位旁边被徐常宇逮了个正着。徐常宇看他跟祝淮沉一前一后地走进教室，眼睛都瞪直了：“不是兄弟？我们不是说好下课我来找你吗？怎么我转个眼的工夫你就跟他跑了？”

徐常宇习惯性地想去勾沈清绍的脖颈，被沈清绍不着痕迹地避了过去。眼看着下一节课的老师已经站上了讲台，沈清绍只能对他说：“我跟祝淮沉有点事情要解决，等解决完了我来找你。”

徐常宇还想说什么，但顶着讲台上老师的死亡凝视也只能愤愤闭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前面的人脊背挺直得如同松柏，端的是一副认真学习的姿态。只有耳后久久都没有消退的艳红色泽彰显着他也同样心神不宁。

沈清绍稍微平衡了一点，强迫自己去听老师评讲试卷。那声音却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又快速消退，只余下一团乱麻的思绪。

明明是想把话说清楚，怎么稀里糊涂地又亲了一次？

上次还可以归罪于酒精，那这次呢？这次他们俩可都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沈清绍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同性恋他也了解一点，但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其中一员。他之前有过许多亲近的朋友，可也从来没对谁有过超出友情的想法。

……所以他应该不是同性恋吧？

至于祝淮沉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沈清绍现在倒是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还是不讨厌祝淮沉。

哪怕是在被他亲吻两次之后。

这是为什么？

沈清绍百思不得其解，稍微代入了一下如果是徐常宇至于对他——那大概会把他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这又是为什么？

他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把祝淮沉跟其他人划分开了。

这算喜欢吗？

沈清绍不知道，也不敢轻易地给祝淮沉答复。

中午放学之后，沈清绍犹豫再三，还是向祝淮沉抛出了橄榄枝：“还陪我去看宿舍吗？”

祝淮沉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又重新跟自己说话：“好。”

宿舍和食堂恰好是反方向，这个时间除了他们两个以外几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