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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祝淮沉只是盯着那颗在眼前晃动的小痣,眼神沉了几分:“酒吧那次,大概算是一见钟情?”

沈清绍琥珀色的眼睛清澈明亮,带着笑,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一个祝淮沉。嘴上却说:“真的吗?哥哥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吧?”

祝淮沉看着他眼底的倒影,那人眼中的深情以假乱真到他自己都快相信。

仿佛眼前的人,确实是被他深爱着的。

可惜两人都知道,这种深情只不过是假象罢了。

“当然不会,”祝淮沉垂着眼,目光散漫地落在他的耳垂上,“到了。”

这么暧昧的距离不做些什么太可惜了。

祝淮沉这样想着,轻轻在沈清绍眼尾的小痣上烙下了一个吻:“提前跟你说一声晚安。”

沈清绍开车门的动作被打断,索性收回了手:“哥哥跟我上去,就不用提前说了。”

祝淮沉坐直了身,指尖轻敲方向盘,吝啬地收回了落在沈清绍身上的目光,唇角微勾:“不了。”

沈清绍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拒绝自己,眉眼一下子垂落下来,就差把失望两个字写在脸上。

他推开车门,一条腿刚沾地,又不死心地回头问:“你晚上是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祝淮沉转过眼,看着他笑道,“我在等你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他复述着沈清绍发给他的消息,眼里沾着点揶揄:“总会找到合适的理由带我回家的?”

面对各种调侃撩拨一向游刃有余的沈清绍罕见地红了耳根,不自然地摸了摸发烫的耳垂,清咳一声:“那……既然没有别的安排,不如上去吃顿饭?”

祝淮沉来了兴致:“你做饭吗?”

“是啊,”沈清绍朝他眨了眨眼,邀请道,“要尝尝吗?”

祝淮沉顺水推舟地应下:“好啊。”

两人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识,一前一后地走到了沈清绍家里。

房子不大,两个成年男人一起站在玄关甚至有些拥挤。但却被收拾得很干净,整体呈暖色调,随处可见的生活气息更添几分烟火气,看起来非常温馨。

这跟沈清绍给人的感觉简直大相径庭,甚至有些颠覆了祝淮沉对他的认知。

祝淮沉以一种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一时竟有些想象不出来沈清绍是如何在这里生活的。

第17章 十七

沈清绍与这个屋子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但当他站在这里,又好像与之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见祝淮沉一直站在玄关,沈清绍回头温和地笑了:“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坐啊。”

此时的沈清绍身上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风流气消散得干干净净,倒真像一个居家过日子的不二之选。

祝淮沉骤然惊觉自己在想些什么,唇角勾出一个自嘲的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沈清绍的家。

他居然也会被皮相迷了眼,沈清绍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们是同类。

祝淮沉缓步走到沈清绍身边,看着他熟练地拿起一件米色碎花围裙系在腰间:“你真的会做饭?”

“当然,”沈清绍的神色瞬间低落下来,眼尾下垂,像只没人要的可怜小狗,“哥哥以为我只是找借口骗你跟我回家吗?”

“不是,”祝淮沉一向受不了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矢口否认道,“只是觉得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

沈清绍突然倾身,将他们直接本就不多的距离再度压缩,然后在祝淮沉的唇角落下了一枚吻:“哥哥可不能以貌取人,我会的可多着呢。”

温热的触感在唇角一触即分,沈清绍仿佛并未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暧昧是举动,绕过祝淮沉进了厨房。

祝淮沉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背影,腿不自觉地跟着走到了厨房门口。

板正的西装,挺拔的身形,腰间却系了条碎花围裙,显得不伦不类。可他站在那里,却又意外和谐。

看了一会,祝淮沉发现沈清绍还真没说大话,手法确实非常娴熟。

“你经常下厨吗?”

只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问题,沈清绍切菜的手却突然顿住,沉默几秒,说:“嗯,我之前读书的时候经常做。”

祝淮沉眉梢微挑,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理智告诉他不该追问,却还是没忍住,重复道:“读书的时候?”

沈清绍这次倒没显出什么异常,语气平淡地像在讲别人的事:“嗯,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读高中的时候我爸也出事了,所以之后就经常自己做饭了。”

祝淮沉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就能勾起别人的伤心往事,神色讪讪,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片刻,祝淮沉轻声说了一句:“抱歉。”

“不用抱歉,”沈清绍仿佛对突然提及的伤心过往没有一丝介怀,狡黠地朝祝淮沉眨了眨眼,“明明是我先提起来的。”

祝淮沉没有接话,也没有人再抛出新的话题。

一时之间,只能听见刀与砧板碰撞的声响。

最后还是沈清绍先挑起话头,他侧过脸,一双眼笑得如同弯月:“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律师吗?”

祝淮沉看着他的眼睛,也跟着笑了,顺着他的意思问:“为什么?”

“因为我的父亲就是一位律师,”沈清绍收了笑意,垂下眼,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所有情绪,“他是为了公理和正义而死的。”

第18章 十八

祝淮沉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倾听者,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一切言语上的安慰都是单薄无力的。

所以他只是安静地倾听,眼皮微垂,漆黑沉静的眼瞳中盈着温和与关切,让被他注视着的人无端生出一种错觉——自己好像是他极为重要的人。

这种错觉引人沉溺,但错觉终究只是错觉,长久不了。

沈清绍怔怔地跌入他沉静的眼中,失神片刻,却什么也没有说。

空气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沈清绍,”祝淮沉难得语气认真地叫了他的名字,“以后如果你愿意说,可以找我,我随时都愿意听。”

沈清绍没有回头,仿佛没有听见。

当这句话的最后一点声响弥散在空气中后,祝淮沉才听见了一句几乎不可闻的:“好。”

没过多久,四菜一汤就被端上了桌。

只是些平常的菜式,但胜在色泽鲜美,香气扑鼻,味道应该也不会差。

沈清绍给祝淮沉盛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尝尝味道怎么样?”

祝淮沉端起碗喝了一口,看着对面的人一副等待夸奖的表情,笑着称赞:“都有大厨的水准了。”

“真的吗?”沈清绍如愿得到夸赞,眼尾的小痣几乎要翘到天上,“可是大厨会给所有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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