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
…色令智昏吧。
祝淮沉家是三百多平的大平层,挑高五米,一个人住略显空旷。客厅与阳台相连,巨大的落地窗向下看是崩腾的江流,向上看是霓虹闪烁,万家灯火。
简洁的黑白灰三色设计让房子显得有些冷硬,好在浓重的生活气息中和了这种冷硬。房子里摆设不多,也不算太整齐,有着明显的生活痕迹。但杯子之类的日常用品都只有一个,应该是不怎么带人回家的。
祝淮沉本来是想找一双新的拖鞋给沈清绍的,但他在鞋柜里翻来覆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只能拿了一双自己没怎么穿过的递给沈清绍:“换鞋。”
好在醉鬼还听得懂话,乖乖地换了鞋,整个人都倚在祝淮沉身上,像是没长骨头。
祝淮沉把人扶到沙发上,准备去看看那个从来没用过的客房能不能住人。
他确实很想睡回去,可他对醉鬼实在是没兴趣。这种时候把人骗上床,多少带了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他祝淮沉还不至于这么没品。
结果醉鬼的力气还大得很,在祝淮沉想起身的时候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喷洒在他鼻尖,眼里泛着水气,湿漉漉的,语气还委屈得很,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哥哥要干什么?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这个姿势难受得很,偏偏醉鬼还不肯松手。祝淮沉手撑在沙发上,与身下的人距离不足十厘米,呼吸交缠间渲染出几分暧昧,他勾唇一笑:“怎么,哥哥去上厕所,你也要一起?”
沈清绍眨了眨眼,似是认真沉思几秒:“可以么?”
“不可以,赶紧松手。”祝淮沉笑骂道,“哥哥没有这个癖好。”
“噢,”沈清绍委委屈屈地松了手,“那哥哥要快点回来啊。”
“好。”
终于骗得人松了手,祝淮沉去客房看了一眼,房间空荡荡的,地上杂乱地放了些不常用的东西,已经落了一层薄灰,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客卧,充其量算作个杂货间。
连张床都没有,怎么看都是不能睡人的,总不能让人打地铺吧?
还是不该带人回家的,破例果然没有好下场。
祝淮沉叹了口气,关上了客卧的门。他对自己的东西有一点轻微的洁癖,平常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人睡他的床,但现在,也不能把人丢沙发上不管了吧。
算了,凑合一晚吧。大不了明天人走了以后就换一张床。
第9章 九
这样想着,祝淮沉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他回到客厅,发现沈清绍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那个姿势,似乎是睡着了。
……还真喝醉了?
祝淮沉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这回还真是带回来了个祖宗。
睡又睡不了,还得伺候他。
祝淮沉俯下身,低声问:“睡着了么?要不要去洗澡?”
没想到醉鬼酒品还不错,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乖乖回答:“没有,要。”
“那我扶你去浴室?”祝淮沉暗自庆幸还好沈清绍喝醉了也还能商量,不然他大概真的会把人丢在这不管了。他还真没有那么多耐心。
不过只是对沈清绍稍微感兴趣一些罢了。
把人扶到了浴室,贴心地放好了一浴缸温度适宜的水。祝淮沉刚起身,准备让人洗澡,就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身后的醉鬼已经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结实紧致的胸膛,流畅起伏的肌肉,分明的腹肌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祝淮沉面前,上面还有些暗红色的痕迹和几道抓痕。
这些暧昧的痕迹都是怎么来的,祝淮沉再清楚不过。纵然他克制地没往下看,余光也扫到了不少,浴室中的热气将他的耳根蒸出了浅淡的红色,让他莫名生出想要逃离的欲望。
“你自己洗澡总会吧?我……我先出去了。”
祝淮沉也没等人回答,端的是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匆匆出了浴室躺在沙发上。
真是疯了……
明明只是看人脱了个衣服,又不是没见过,竟然被撩拨成这样。
感受到下半身的反应,祝淮沉脸色更难看了,随手从沙发上拿过一个抱枕盖住脸。
昨晚才坦诚相见过,今天不就是又看了一眼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祝淮沉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那一瞬间的羞耻逐渐被抛在了脑后。
就在祝淮沉即将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拿开了他遮住脸的抱枕,映入眼帘的便是沈清绍的脸。
祝淮沉没想到他凑得这么近,视线骤然亮起时怔了一瞬。
不得不承认,沈清绍皮相极好,眉眼黑沉,肤色冷白,眼型狭长,眼尾还有一颗小痣,衬着眼中深潭更显勾人。鼻梁高挺,唇瓣略薄,还沾着些水渍,看起来就温热柔软。
……亲上去的感觉也不错。
祝淮沉呼吸停了一瞬,脸上依旧平静又冷淡:“你要干什么?”
沈清绍的眼睛很好看,平常专注地看着某个人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含情脉脉的错觉。
但现在的沈清绍大抵是因为醉酒,眼神有些涣散,还氤氲着水汽,像是蒙着一层雾。
“哥哥,我的衣服打湿了。”醉鬼仿佛将理智和羞耻心一同抛弃,坦荡又自然地问,“我穿什么?”
祝淮沉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确实忘了给他准备衣服。
浴室里也没有新的浴巾。
所以他……
祝淮沉倏然坐起身,眼尾轻轻往下一瞥。
果然不出他所料,该遮的地方是一点没遮。
第10章 十
只一眼,祝淮沉便被烫得收回了视线:“我去给你找衣服穿。”
刚转身便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回头打量了一下浴室到客厅的距离,再回想起不久前一步也走不了,整个人都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挑了挑眉:“洗了个澡,酒也醒了不少?”
身后正准备跟着他的人脚步凝滞了几秒:“嗯,好多了,谢谢哥哥。”
祝淮沉看破不说破,索性陪他演:“那就好。”
进了房间,祝淮沉随手从床边拿了件浴袍扔给沈清绍:“凑合穿,没有新的。”
沈清绍乖乖穿上,系好腰间的衣带,鼻尖隐隐约约萦绕上一股祝淮沉身上的味道。
像是冬天覆了雪的松树林。
明明是同一种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沈清绍却觉得祝淮沉身上的应该会更好闻一些。
本能催促他一步步靠近,直到两人之间近得远远超出了正常社交应该有的距离,只差一点便能呼吸交缠时,沈清绍才如梦方醒般停下脚步。
看着他一步步靠近,祝淮沉唇边一直带着一点笑,一步也没退,像是纵容,又像是博弈。
在这种时候后退,与认输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