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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至少要知道他的身份。
林霖心思微动,面?上已经把一开始的戒备和隐藏的敌意收敛的干干净净。
“前辈既深夜拜访,晚辈不敢不周,便?请前辈留下喝杯茶。”林霖姿态恭顺:“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白偶意外?这小?女修的胆子,分明怕他怕得?紧,还敢留他下来喝杯茶?
不过当他感知到小?女修的紧张,遂而明白过来这小?女修是看他对她没有杀意和恶意,想留他下来套话呢。
正好,他也有些事想要了解。
于是,白偶颔首:“可。”
林霖:“………”
林霖:“还请前辈移步到院前。”
屋顶确实不是个适合坐下喝茶的地?方?,于是俩人来到下方?的石桌前。
林霖从芥子囊取出一壶不知是哪一日泡的灵茶,两个随手从修仙市集淘来的杯子。
“前辈请。”林霖请他坐下,茶水满满倒上。
月色皎皎,如水般柔和。
石桌旁是一株开得?正好的海棠,这样的环境下品茶倒也有几分雅致。
林霖看着?人偶修长如瓷的手拿着?杯子,人偶的身体也能喝茶吗?
然而很?快林霖便?看到人偶头部微动,像是抬头看她,很?温和的口吻:“想问什么?”
“………”林霖看着?他手里的杯子,“敢问您这茶水是要如何喝进去?”
白偶拿着?杯子的手一顿:“…………”
白偶心底升起些微无奈:“你只是想问这个吗?”
“………”当然不是,只是林霖不知对方?的线在哪儿,怎敢同他开门见山,自然要闲聊试探一番。
不过既然目的都被看出来了,对方?也并无不悦,林霖也不藏着?了,十足的恭敬摆在脸上:“这么久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前辈,敢问前辈尊称?”
白偶:“你可以唤我魔尊。”
林霖:“………”
林霖愣住,这人竟真的是天聿的义父?!
看着?面?前女修面?上那显而易见的震惊,震惊中藏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嫌弃。白偶有些好奇:“可有何不妥?”
林霖:“………所以您便?是天聿的义父?”
白偶颔首:“正是。”
林霖想起他对天聿做的那些事,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这个“义父”确实不是个东西,但最后?也给她提供了如何用混沌珠救治天聿的办法?。
如今,林霖已经可以肯定,这人确确实实是利用天聿找混沌珠,甚至早就知道混沌珠现世的代价,但他并未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不愧是魔尊。
林霖想到对方?的身份和深不可测的修为?,以及那古怪的气息,到底认清现实,将自己?的不满全?部压了下去。
她面?上是恭顺又?好奇的模样:“前辈您既是魔尊,为?何以如此模样示人?”
白偶想了想,回道:“因?为?真容不能在修仙界示人。”
“………”林霖腹诽,这人是做了多少遭人记恨的事,连真容都不能在修仙界示人。如此,真名便?不可再问了。
林霖识趣,转而问起:“前辈您与城主相熟?”
白偶略思索片刻:“萍水相逢。”
林霖:“………”
萍水相逢?
林霖心中是不信的,他留在城主府极有可能是为?了帝女洲的天魔器。
但对方?既然暂时没有夺走?她手中的混沌珠,那么提及天魔器也不会因?此而触怒对方?。林霖缓了缓神,问:“那前辈这一次也是为?了天魔器而来吗?”
白偶抬头,似乎是在看向她,语气再平和不过:“自然。”
那平和的语气却藏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这已经是警告了。
林霖平复自己?的呼吸,就在她以为?眼前这白色人偶已经心生不耐的时候,却听到对方?问:“小?姑娘,你可有道侣了?”
“………”林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确认自己?没听错,她神色古怪地?看了白色人偶一眼,如实开口:“没有。”
没有?
白偶看向她手腕,她身上确确实实带着?长离的命锁,没想到她竟还不知长离心思,而这一切都只是长离一厢情愿?
“………”白偶心中无奈又?担心儿子,命锁非比寻常,若是这女修身死,长离必受到重伤。可是,即便?他身为?父亲,也不能在感情一事上替长离选择。
让长离把命锁从这女修身上收回?
长离的性子可不是会乖乖听话的孩子,他一旦决定什么,就算是他这个父亲也是只能默默看着?。
白偶又?想叹气,好在这女修并非心机深沉、阴险邪恶之辈,虽然只有两次接触,但从她那时小?心护着?天聿来看,至少这女修也不是个心狠绝情之人,他日不会在情之一字上毁掉长离。
但情之一字,长离怕是要吃些苦头。
这小?女修分明还不知道手上的灵器是长离的给她戴上的命锁。
白偶相当发?愁,可惜没有五官的脸什么表情也做不出,他坐在石桌前,撑着?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白偶回想自己?,情动之时遇见的人便?是他的妻,他的情路坦顺无波折,他想要一个人,自然百般算计,剔除掉一切不安定的因?素,结局便?是“顺其自然”。
“………”长离的性子心软的模样随了他娘,无法?去算计自己?在意之人。
长离情路上注定要费些波折,吃不少苦头。
想到儿子,再看面?前的小?女修时,白偶心中升起一丝郁结。
这小?女修方?才?还提起了天魔器,只怕也惦记上了帝女洲的太虚剑。
修为?低微,胆子倒是很?大。
偏偏是长离钟情之人。
最终,白偶像是妥协了,可惜他所有的情绪都被困于傀儡身,旁人无法?辨认一丝一毫。
林霖正襟危坐,心中因?提及天魔器而忌惮对方?,又?因?那句是否有道侣而觉得?古怪无比。
就在这样长久的沉默让林霖心中生出不安的时候,便?听到对方?近乎失真的声音中听出些许妥协,他问:“你的真名叫什么?”
林霖一怔,回道:“林霖。”
白偶微顿,遂而反应过来:“你父姓林?”
“是。”林霖并未发?现白偶的异样,只是应声的同时她不自觉想起了洛京谢家,但那些过去是她珍贵的宝物,又?怎会随意与不相干的人提及。
“………”白偶端坐在石桌前,手也不撑头了,但因?为?脑袋没有捏五官,又?因?为?人偶本身的特殊性,旁人根本无从知晓他此时的心绪波折。
得?知她真名,白偶更忧心长离了。
长离究竟是如何看待这女修的,把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