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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就是冲着他去的。

不过有钱人的想法他还是少打听的好,这样从天而降的大功劳必然不能放过,

“您请便,余下的事统统交给在下就行,必然会办得妥妥当当!”

方才高悬的艳阳消失在阴云之后,从荣胜办公室的窗间望去,溟溟的灰幕把江面与天空晕染在一起,仿佛能看到尽头,却又不知尽头有多远。

一片细小的白无声地被风贴在玻璃上,瞬间滑落。

紧接着,一片又一片雪花飘忽不定地盘旋在空中缓缓下落,稀疏,却源源不断。

竟是下雪了。

少雪的榕城,蓦然看到这样的景色总会让人心生惊喜,林知许几乎贴在窗上,在玻璃上呵出了一团圆圆的,随着呼吸时浓时淡的白雾。

“林知许。”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白雾停止了变化,林知许转过身,静静看着推门而入的人,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段云瑞似乎想说的有很多,可他只是将外套搭在手臂上,淡淡地说了一句,

“回家。”

第67章 说出来,我就救你

从荣盛回到棠园,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显得有些狼狈,家里的佣人看到几人也是惊了一跳,慌忙就赶来替他们脱去外衣,跑着上楼去准备热水。

“我去喝水。”林知许舔舔干燥起皮的嘴唇,转身就向餐厅走去,小杏想跟去却被段云瑞制止,目视他一个人走进去,掩上了大门。

林知许径自走进厨房,在董妈惊疑不定的眼神中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又倒一杯。

“陈泗呢。”董妈实在忍不住,站在外头左右看下没人,凑到了林知许身边。

“死了。”

“呵。”董妈并不意外,反倒是淡嗤道,“他犯了大错被是该被立即处决的,是老爷仁慈,让他多活了几日。”

“仁慈。”林知许微微偏过头,淡笑着重复,额发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朦朦胧胧的阴影,能看清的就只有单薄却在上扬的唇角,“那你觉得自己能得到几分仁慈。”

董妈背后窜起一阵寒意,当她意识到自己退了半步后硬生生收起,反而更近一步,原本高亢的声线故意压得低沉,

“今日是警告,老爷说若你不收收心,他就派人直接杀了段云瑞,反正段家没了他,就好对付的多。”

呼吸在这一刻乱了半分,林知许举起水杯,将不安淹没进了滚动的喉结。

他忽然开始庆幸,庆幸自己一开始接到的并不是杀人的任务,可转瞬间又在懊恼。

若是杀他的任务就好了,那自己早早地手起刀落,又岂会到今日乱了心神的地步。

雪下得更紧了,簌簌地打在窗上,在下一秒就被滚烫的室温化成了水珠挂在玻璃上。

一滴,又一滴。

越来越多,越来越沉。

水珠颤巍巍地抖动,终于到达了无法承受的顶点,倏地坠下,在窗上划出无法逃离的轨迹。

如同深陷在褥中的身体,高高扬起,再重重落下,却始终逃不出被完全掌控的方寸之间。

被汗水沁凉的后背被炽热的胸膛完全覆盖,林知许被烫得一颤,喉间不由自主地溢出一声轻.吟。

在他看不见的身后,段云瑞用粗糙的手指拭过林知许的耳后,这里被掉落的玻璃划下数个细小的血口,与那颗绯红的朱砂痣相映而艳,就如同四月间的海棠舒展绽放。

他似乎又闻到了那淡淡的,自肌骨间弥散的香气,可一晃而过,再寻,却又没了。

耳后的痒疼把逐渐抽离情欲的林知许再次投进旋涡,清润的嗓音带上了淡淡的嘶哑,

“少爷……这次他真的不要我了。”他将脸埋在枕间,开了口,“你曾说过既往不咎,如今可还作数?”

深藏的话终于问出口,林知许暗暗吐出胸口淤积已久的一口郁气,不敢回头。

曲起的双臂带起了高高的蝴蝶骨,单薄的皮肤顺着曲线被撑起,渐渐回落在那个让段云瑞深陷其中的腰窝,他抚摸着,回想起那个被余晖笼罩的下午,深埋的欲.望竟又紧了几分。

“少爷?”

每一寸的变化都无法逃过林知许的敏感,他惊讶地半撑起身体回头,可下一秒,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微颤的眼睑上,

“我带你回来,难道还不明白?”

因恐惧而空掉的心随着这句话重新开始跳动,是柔软的跳动,似轻风推动着房檐下的铜铃,铃声缥缈,却重击在心口,头皮阵阵发麻。

林知许只觉自己胸口像是有什么要喷薄而出,胀痛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被欢愉与窒息同时摧残着神志。

不自然地喘息止住了狂风般的肆虐,他猛地被翻起向上,被手掌重压的胸口终于被松开,林知许急于想说些什么,却被剧烈的咳嗽撕扯得支离破碎。

“吃下。”

温水将白色的药片送入喉中,林知许甚至未等它完全滑落就紧紧抱住段云瑞,就连指尖都深陷进皮肤。

原来愧疚是这般滋味,比直接刀划过皮肤来得更痛。

林知许将咳嗽闷在段云瑞的颈间,双眼压抑地通红,就连瞳孔都随着身体的起伏而激颤。

我只要拿到图,拿到图一切都会结束了,一张图而已,不是要他的命,应该没关系的。

但父亲已经失去了耐心,他都会大开杀戒,随时都会。

随着这道思绪闪过,一滴泪从瞪大的眼角滑落,林知许呆了呆,他不明白自己连死都不惧,何以怯懦至此。

“南桥是我……”

林知许从未这般恨过自己,为何在这种时刻还能清醒地思考,将利弊权衡,将真话说出来加固更大的谎言。

他渴求般拥住段云瑞,皮肉被汗黏在了一起,彼此的温度都有些炽热,却没人主动分开,听着他胸腔震动的共鸣。

“如果你想说,就说出来。”

不是南桥,是你的全部。

他其实还有半句未讲。

说出来,我就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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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的雪,落地即融,夜里下得再大,到了白天就只剩湿漉漉一片,直冷到人骨头缝儿里,躲都没处躲。

白静秋捧起还有些烫口的粥咽下去,细细感受着一下又一下的暖意经过身体的瞬间。

但这细微的暖却抵不过冬日的寒,不过一会儿便悄无踪迹,就是回味都有些茫然,竟记不起那一刹的滋味。

白静秋知道自己是冷透了,从内至外。

“今年也太冷了。”许言礼看起来仍有些睡眼惺忪,蹙起眉抱怨着,“江北的宅子已经整得差不多了,那边有锅炉和水暖气,最多下周咱就搬进去。”

白静秋让下人出去,自己去盛了一碗粥放在许言礼面前,淡淡问道,

“你最近与利维,到底是在做什么生意?”

利维这个名字是他们之间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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