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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买菜,走到他的摊前犹豫的叫了一声江沅的名字,等到他抬头,发现真的是他以后,对方表情很惊讶。
原来的老板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不住说他现在变了,说他比之前精神多了。
他用有一种感叹的语气道:“哎呀,我刚差点没认出来。小江你现在变化大的嘞。之前你老没精打采的,还是总低着脑袋,我都没怎么记住你长什么样。”
那天江沅的前老板在他的摊子上称了两斤多的凉粉,又挑挑拣拣买了一小袋腌菜,最后又给他的小女儿买了一袋春卷,在看着江沅给他装袋,他还在感慨:
“你以前像块没生气的死木头一样,现在看着可比之前精神多啦!生活怎么样?”
“嗯嗯,也,也就这样。”
哪怕在陈钊面前,江沅的话的确多了起来,但在其他人面前,他还是不善言辞。
最后老板说着让江沅有空去店里吃饭的客套话,江沅也只是点头应付。等他走了,才从胸口堪堪吐了一口气。
那次过后,江沅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他自己到底哪里变了,他觉得他还是他啊,没什么变化,真要说和之前有什么改变…
也只是生活里多了另外一个男人而已。
回忆被一道声音犹犹豫豫的打断。
“那我…那我…先走了?”
是陈钊,他的确该走了。
每次要走到时候,他都这样,一副很舍不得离开江沅的样子。看看时间,他勤快的帮着他把小桌子收起来。
“没人的时候你就坐一会儿,你不要一直傻乎乎站在那…有人来了你才站起来,知道吗?你一直站着多累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江沅看着陈钊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冲着他摆了摆手,“都几点了,你快走吧!”
江沅以前不喜欢下雨天,因为每次下雨后,路上都是湿的,要是不小心踩到哪块松动的地砖,就会猝不及防被藏匿在断裂砖缝里的污水溅一身。
下雨以后,天气潮呼呼湿漉漉的,出来买菜的人也少。出来买菜的人少了,他赚的钱也就少了,所以他很不喜欢。
但那时他就希望能够下雨。
下雨的话,陈钊就可以多休息一会儿,下雨的话,他们两个就可以多一点时间待在一起,这种情绪来的挺突然的。
江沅看着男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等他走了,莫名觉得身边突然冷了一些,耳边有客人在问价,喊了两次,他才听到。
“阿,不好意思阿,我刚没听……”他连忙应声,“嗯。是要小春卷吗?这个是五块一袋,可以选卷好的,也可以现卷,价格都是一样的。”
还是有点冷,是因为天气吗?
第13章
陈钊的亲爹来他摊子来的时候,江沅一开始的确没认出来。
他来的时间正好就是平时陈钊过来的时间。但那天很不凑巧,陈钊没来摊子上。
不是因为他不想,是那天工地上有事。陈钊上午就和他说过,说是他们老大出去谈什么事来着,要请谁在他们当地的明月清斋吃饭,顺便把他也带上了。
电话里他说不能来的时候,语气非常的幽怨。
江沅还笑话他:“哎呀,你去明月清斋下馆子有什么可不高兴的,那做的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吃大餐就偷着乐吧…”
“可,可我只想吃你做的。”听筒里陈钊声音格外的真诚,“我就觉得你做的最好吃…比外面的都好吃…”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让听筒外江沅的耳朵刷的红了,他愣了半晌都没说出话来。而很快陈钊那边又跟着补充,“我今天不过来,你也不许只啃馒头啊,我下午会过来检查的…”
听筒那边似乎有谁在叫陈钊,又听到他应了一声,又才对着他说,“等他们谈完事情就结束了,用不了多久的…”
就因为他那句用不了多久,江沅便一直很期待的等着,然后…等到了陈钊的爹。
最开始他不知道那是谁,只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张照片挨个挨个问着什么,那会儿江沅忙,没注意,直到他问到江沅面前。
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照片,而照片上面赫然是还要年纪更小一点的陈钊:
照片上的他看着大概也就十三四岁,看像镜头的眼神特别的凶,眉毛紧皱,嘴角往下的耷拉着,活像谁欠了他很多钱一样。
“小兄弟,你认识他吗?他叫陈钊,是我儿子…”
江沅听这话,认真看了看对方的长相。
的确是和陈钊有一点相似。
但他们两个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陈钊说话做事都比较随性,而那个中年男人则有些端着的感觉。头发应该是染的黑色,根部已经有些露白,但梳得整整齐齐。
衣着得体,手腕上带了一块老式手表,手肘间还夹着块黑色的漆皮包,怎么看都不至于沦落到问自己的儿子要钱吧?
他没有直接承认认识陈钊,反而是先问他“哦…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那个中年男人可能以为江沅是陈钊认识的朋友,和他明里暗里的说他想他儿子,但他儿子从出来以后就变得非常叛逆,连他生病了都不给他打电话云云。
大抵也是想让江沅帮着劝一劝陈钊,中间还套近乎的问江沅多大,问他哪里人。
而陈钊的电话也就是那时候打来的。
电话里的陈钊语气特别的高兴,隔着听筒他都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愉悦心情,他那边的背景声音还挺安静的,能听到一点隐约的音乐声。
“沅沅,我跟你说阿,我刚吃到了一只烤鸭,特别好吃,我下午就给你打包过来!”
可能是怕江沅说他乱花钱,他还特意补充。“他们谈生意一口没动呢。我们老板让我打包的…对了沅沅,你中午吃饭没呀…”
那边的陈钊还在关心的问他。
“陈哥。”江沅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斟酌了一下语录,“有个叔叔在我这儿,他说他认识你…”
听筒那边安静了两秒。
“我现在就过来。”
那天的事其实和江沅没什么关系。
听说陈钊的爹之前去陈钊干活的工地找过他,大概去了几次都没看到他的人吧,至于能找到江沅那里也不算多么奇怪。
临嘉的地方就这么大点,城北是最大的市场。来来往往的,说不准就有哪个认识陈钊的亲戚在这见过他,就给他爹说了呢。
毕竟市场外只有他这么一个瘸子,就算他不认识,市场其他人对陈钊这个天天往这跑的人也是脸熟的。
陈钊过来先把一个还有点烫的油纸袋塞进他手里。江沅都不用问那是什么,单只是隔着包装袋,他都闻到了里面的肉香。
“抱歉,我也不知道他会找到你…”
他和他道着歉,表情显而易见的内疚。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