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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大家休息,聚在一起自然就会聊聊点什么。男人嘛,话题除了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外,总有那么几回提到过女人。

他们中打光棍的,自然迫切想讨个老婆,也有自己结婚的,天天抽着烟抱怨家里的婆娘如何如何,陈钊不怎么参与那些。

他周围的婚姻都不幸福,每天吵不完的架,像仇人一样。他对婚姻没什么可憧憬的,甚至不明为什么这样还要在一起。

从前他想不到自己以后会和谁生活,而此刻他脑子里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身影:

一个走路有些缓慢的单薄身影毫无预兆的就闯入了他的脑海,如果是和他一起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如果…江沅是女人的话,他肯定愿意和他结婚,哪怕他也像那些工友的老婆那样管着他,他也愿意。也可以说,他非常愿意。

可…他是男人。

陈钊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

——男人就不行吗?

“诶,对了…”周兴武是陈钊的老乡,也知道一点陈钊家里情况,在调侃几句后,他正色道,“昨天你爹来了,说来找你。”

“……”陈钊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他皱着眉,“他找这儿来了?那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呢?说不知道你在哪啊,他待了会儿就走了。”周兴武叹了口气,“我真怀疑,你爹真是你亲爹吗?不说给你钱吧,还天天问你要钱…”

“……”

陈钊的工资在整个临嘉市不算低,他也不是刚出来工作,已经出来五年多了。除了刚开始的半年在师傅那学手艺外,后面四半年基本上就没休息过…

无论怎么看,他身上也应该有一笔可观的存款才对,但他这些年却没攒下多少。

这不是说他这些年没赚到钱,相反,他肯吃苦,只要有活他都接,还是赚了不少钱的。只因为前面四年他一直把钱寄回去了。

陈钊亲妈去世得早,他对她没什么印象,记忆中他的后妈对他和颜悦色,温温柔柔的,经常在他面前说家里多么不容易,他爹没什么用,一家只能靠他了云云。

陈钊的亲爹是他们村比较少的读过书的人,这在那个年代算很稀有,据说他以前在一家外面哪家杂志做过实习记者。

具体是不是真的,陈钊不知道,反正据他所知后面那家杂志倒闭了,里面原来的员工都四处出来另谋生路,只有他爹拉不下面子,对外依旧还是以记者自居。

每个月就赚那么一点点微薄的撰稿费,根本养活不起一家人,还是加上后妈的工资才能勉勉强强的糊口。

工作后,后妈和他爹隔三差五打电话关心陈钊,时不时明里暗里的提起他弟弟,说他们家总要出来一个的…他现在帮弟弟,等他起来后肯定也不会忘了他,也会拉他一把。

而这一帮衬就是好几年,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高中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他在出,有时连家里的生活费也是他出。

时间越久他逐渐发现家里每次打电话无论前面说的多么好听,最后绕来绕去…总归是逃不开一个钱字。

次数多了,陈钊也就烦了。但他还是对自己血缘上的父亲抱有一丝丝希望。

直到有次他生病,汇钱晚了几天。看着他爸给他打电话时,陈钊很欣慰的接起来,想到他还是很关心他的。

结果电话一开头就是一句:

怎么钱还没打过来?你弟弟着急用。

陈钊说他重感冒,床都下不了。而他那时候也的确头重脚轻,嗓子也疼,非常难受。

他爹却犹犹豫豫的说:“那可怎么办啊?你弟弟那个资料费今天就要交,你看看你能不能起来去附近的银行汇一下钱啊?”

那一瞬间,陈钊的心如坠冰窟。

后面他们吵了一架,后妈也不再出面问他要钱了,就让他爸来问他要。他爸换了套路,隔几天就给他打电话,说他最近又哪里哪里疼,哪里哪里不舒服。

那时候他已经不吃这一套了,也是那个月,发了工资之后,陈钊自己另外办了张卡存起来。也这半年来,才算存了一点。

他不想把自己的钱给别人了,他只想放在自己身上,也只想花在自己想花的人身上。

“他当年养我花的钱,我早就加倍还他了,以后我是不会管了。再说了,他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

陈钊说着说着,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短信提示音,他低头看了眼信息内容,也不知道对面到底给他发了什么内容,就看了一眼,陈钊满脸的阴霾瞬间拨云见日。

他腾的坐直身子,按了按手机,应该是直接给对方回拨了回去,连声音都轻快了好几个度。“喂,沅沅?嗯。我早到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你吃饭没?…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吃饭啊,你那么瘦…得多吃点。嗯…那我中午过来看你…你暖手袋带上了吗?…”

认识陈钊那么久的周兴武也是头一次听到他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话,听得他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简直不敢相信,那个碎碎念念着让记得穿厚衣服,记得吃饭,还说他想吃什么,他中午给他带过去…的人,居然是陈钊?

他叫对方什么来着?媛媛还是圆圆?好肉麻啊。周兴武好奇想凑过去听听声音,虽然被推开了,但还是隐约听到了…

对面的确是一道男声,啊??居然真的是男的!

第11章

江沅不知道陈钊那边的情况。

他自从和陈钊过年相处那两天后,彼此之间的关系愈发好了起来,两个人黏黏糊糊到一刻也分不得。

陈钊几乎一有空就来看他,一个多月来几乎每天都来。

而且每次来总给他带一袋袋的水果、各种各样的零嘴,果干肉脯等等。除了吃的,有时候也会是衣服鞋子之类的。

有一次他没提前和江沅说,哼哧哼哧抬了台洗衣机过来,说这样他就不用手洗衣服了。江沅的小屋子就这么一点点填满另外一个人的痕迹。

每次给拿什么,陈钊总是找一些蹩脚的借口说什么不小心买小啦,不小心买多啦,他不爱吃等等,总之就是想各种各样的借口想着法让他收下。

前几天他还给江沅买了件新的羽绒服和鞋子,“你明天一定记得换哦。”

给江沅时,他还不放心的叮嘱,“你那衣服太薄了,而且鞋子都开胶了,这个里头有厚厚的绒毛,你穿着也暖和一点。”

江沅不肯,他就僵持着。没办法,只好收下。但他收下后还是认认真真的劝着陈钊,“你别总是给我买东西,你这样很吃亏啊…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还你…”

陈钊听他这么说,很快反驳:“可我不觉得吃亏呀。再说朋友之间你来我往很正常的,如果一定要分这么清,就不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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