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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挑着一串串白色的槐花,一边是开得艳丽的芍药。

马车短暂地停了一瞬。

玉春从小窗里伸出胳膊,过一会儿拎进来好几串槐花,笑眯眯道:“好香。”

萧景元给他在腰间绑了一串,“上京城内热闹,你来了这么久,还没什么机会出去看一看。”

“日后若是觉得府里闷了,或是在国子学觉得腻烦,便自己出来逛一逛。”萧景元道:“只是需要有人陪你一起,不然一个人,要找不到路。”

玉春道:“殿下若是有时间,我便邀殿下一起出来,可好?”

萧景元哪里舍得拒绝,自然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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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啵啵!

第十六章 核桃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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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假之后不多久便是旬考,玉春情况特殊,洛安岳免了他的旬考,但也没让他闲着,征询了太子妃自己的意见之后让他跟着国子学中的几个博士一块晒书,今天日头正好,他们便将原本积压在书房中的书都铺在外面的木板上,免得太过潮湿被书虫蠹了。

玉春忙忙碌碌,两面翻晒,几个博士忙着核对书目,也不来打搅他。

他忙完一通,蹲在一本书面前认字,身后有个人渐渐靠近,似乎是想扑过来作弄他,玉春却灵巧地往旁边一避,蹙眉看着来人。

是个生面孔,但看穿着又不像是普通人家,来人没扑到他自己倒摔了,便就势坐在了地上,懒洋洋地抬头看他。

玉春道:“你是谁?”

魏少泽在国子学里横行霸道惯了,这里头除了几个皇子公主他招惹不得,其他时候他就是顶大的霸主,半晌才回道:“刚刚是认错了人,也没吓到你,计较什么。”

玉春也懒得理他,“我几时同你计较了。”

说罢还是蹲在一旁看书,只是临了不大高兴地瞪他一眼,魏少泽瞥见他那双绿眼睛,忽然意识到什么。

整个上京城,在国子学里念书,又有绿眼睛的,除了太子妃还能有谁。

虽说太子在朝中不讨皇上的喜欢,但到底是太子,也实在没必要得罪,魏少泽站起身规规矩矩地同玉春行礼道歉:“学生刚刚不是有意冲撞太子妃殿下,还望太子妃见谅。”

他变脸变得倒是很快,玉春脾气好,也不愿意在外多生是非,点点头道:“我说了不跟你计较。”

他有些好奇地道:“今日旬考,你怎么没在考试?”

魏少泽道:“学生前些日子已经单独考过一回,今日也免试了。”

他自报家门:“学生是魏家的,日后殿下若是在学舍中觉得发闷想找人说话了,自来找学生便是。”

魏家,御史大夫魏青越的儿子。

玉春想起来,见他赔罪的态度十分诚恳,更没什么气好生,只是随口应道:“我知道了。”

他捧了本书画册子坐在树荫底下看,魏少泽自讨没趣,也不吭声了。

***

萧景元重拟了折子递上去,早朝过后,皇帝着人让他去御书房等候。

大太监李瑾奉了茶,在一旁静静地伺候着。

皇帝看完奏折,叹气道:“太子啊……你有时候为人未免太过较真。”

“先前你审刘昌的案子,打回大理寺也是无果而终,如今他人都死了,你还要替他翻案不成?”

萧景元道:“儿臣不曾这样想过。”

“刘昌罪无可赦,但死得蹊跷,驿站中更是多了具无名尸首,倘若是有心人加害,必然是因为刘昌当初还隐瞒了些什么。”

皇帝合上奏折,身子往后仰了些,“刘昌是朝廷重犯,燕山的从事比你还急,前天就快马加鞭将折子送到了朕这里,那多出来的尸首不过是具乞丐的。”

他将折子抛给萧景元,“北地天气寒凉,夜里有乞丐进驿站想要偷些东西吃也是常事,打翻烛台走了水,算不上什么稀奇事。”

萧景元打开折子,却并没有看。

只是打翻烛台,这火怎么能烧得这么厉害。

又怎么如此凑巧进了刘昌的屋子。

漏洞百出,皇帝偏偏信了,萧景元起身半跪行礼,“是儿臣行事太过鲁莽。”

皇帝并不训斥他,只是道:“水至清则无鱼,太子你在某些事情上,过刚易折,只会让自己受罪。”

萧景元垂首,“儿臣知错,多谢父皇教导。”

皇帝挥挥手让他起身,“回去吧,刘昌的案子结了也有段时间,就不要再徒费心思在上头了。”

萧景元躬身应是,转过身脸上的敬意瞬间散得一干二净,眼底只剩嘲讽。

好一个水至清则无鱼。

朝中一滩浑水,养了满池的臭鱼烂虾又有什么用。

他没再去刑部,而是直接回了太子府。

一个想要让皇帝刮目相看,然而始终不得志的太子此时应该回家闭门思过。

宋影青已经在书房中等他,见萧景元神色平淡,也大约猜到了几分。

书房中只他们两人,宋影青站在他身侧慢慢给他磨墨,“皇上怎么说?”

萧景元并未落座,执笔蘸了墨水在纸上写了个“忍”字,淡淡道:“案子已结,自然是让孤不要再继续查下去。”

他低头看着那个字,“甚至连搪塞的理由都与当初猜想的差不多。”

“左不过就是糊弄。”他嗤笑一声,“秦昭云在吏部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即便是国舅爷,皇上也不该令他如此放纵。”

“说皇帝是因宠爱皇后而荫庇秦家,也未免太可笑了。”

“派去泗州的人可有回信了?”

宋影青道:“应该这两日就该有信传回来了。”

“殿下,”宋影青思忖道:“户部当初拨去泗州重修堤坝的银两,想必是从中间就克扣下去了。”

萧景元看着那个笔迹凌乱的忍字,“刘昌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吞那么多,就是抄家的那三千两,又有多少当真是他的?”

“不过是个替死鬼。”他落笔,“这群枉顾人命的蠹虫,文书能改,事实难平,孤倒是想看看,他们能把尾巴藏得多彻底。”

宣纸之上,落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弑”字,字体瘦削如劲竹,满是杀气。

弑君弑父,他有什么做不得的。

何况皇帝从不曾是他的父亲。

***

玉春在国子学待到太阳落山才回来。

照旧是周瑛去接他,在他平日练字的案几上放了一碟核桃酪,“今日太子殿下回来的早,在书房和宋先生议事呢。”

玉春点点头,“你也送些点心过去。”

“殿下要回来时记得提前告诉我。”

他净了手吃些东西便开始习字,只是今日实在累得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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