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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智贪了银两,如今酿成大错,百死不足惜。”
“太子殿下今日来见微臣,微臣也实是说不出什么来了。”
他宁愿被送去流放,也好过在牢里半死不活地捱日子,太子的手段远不止此,要说刑罚,皮肉之苦都是轻的。
太子不仅要他疼,还要他怕。
萧景元看着他的神色,微微抬了下巴道:“你是说不出什么来了。戚少锦的手段不过十之一二,你就把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孤昨日大婚,也确实不想脏了手。”
“但是刘大人,案子从大理寺送到刑部被打回来的先例少之又少,你当孤为什么今日又来审你?”
刘昌遍体通寒。
他不敢往其他的地方想。
他这几天的折磨比严刑拷打还要痛苦许多,这顿饭更是不断提醒他先前的风光和现在的狼狈,而听太子的话,像是又知道了什么消息一样。
可他是真的什么都没再说了,他不能说,他不能说。
刘昌恐惧地俯首,砰砰磕头,“太子殿下,微臣知错,微臣知错了……”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那杯好茶浇在他脸上,青瓷菱口杯摔得四分五裂,萧景元用鞭子勒住他的颈项让他强行抬起了头,眼神阴鸷而狠戾,一字一顿地轻声道:“皇上三年前下令拨银两万五千两重修泗州堤坝,户部送到泗州的银两,当真是这么多吗?”
“刘大人,你一个刺史,好大的胃口啊。”
最后一句明晃晃的讽刺,可刘昌死也不敢透露自己身后的人,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否认,“太子殿下,微臣不知,微臣当真不知……”
他现在真的信太子刚刚那句不想脏了手的话了,如果太子一开始就审他,只怕他早就疯了。
到时候疯子说的话,可信也不可信,传到御史台那帮人的耳朵里,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自己死无所谓,他的儿子才刚三岁,他不能连累他的孩子。
萧景元直起身子,看他眼神躲闪就知道背后确实还有隐情,他今日只是过来确认消息的真假,至于户部那边到底牵扯到谁,他慢慢去查。
刘昌不过是一块用来引路的砖头,自己今日提审他的消息传出去,晚上睡不好觉的人又该多几个了。
萧景元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刘大人,该吃的时候还是吃些吧。”
“案子结了,谁又知道你流放路上,能吃上几顿饭呢?”
刘昌哆嗦着抬手去刨饭吃,整张脸埋在饭碗里,满嘴的血水混着泪水往下咽,朝中众臣都称太子为人平和,行事良善,实际上却性格阴狠,手段下作,哪里有一朝太子的样子。
戚少锦见萧景元从那间屋子出来,连忙跟上去道:“太子殿下?”
萧景元平静地道:“结案吧。”
戚少锦愣了一下,心想这折腾半天还是什么也没审出来,到时候传到皇帝耳朵里,太子又是办事不力。
但他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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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大家!
第四章 松子百合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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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刑部出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还没到宵禁的时候,上京城内尚热闹着,萧景元没有骑马,让随侍将马先牵了回去,他绕道去了西街的一家糕点铺子,只是去得晚了,店内只剩一点松子百合酥。
萧景元全要了。
周瑛照旧在府前掌灯等着太子,见他手里竟然还拎了点零嘴,颇有几分意外,但他只是个下人,也不敢多过问主子的事情,只是道:“太子妃让小厨房给殿下温着砂仁黄芪参鸡汤,殿下要用些吗?”
萧景元没什么口腹之欲,平常若是晚归也懒得吃东西,但今晚却点了点头,又道:“太子妃晚上吃了什么?”
周瑛道:“吃了一点凤尾鱼翅和五香仔鸽,又用了半碗春笋火腿汤。”
萧景元蹙眉,“怎么就吃了这么点?”
还不到午膳一半的量。
周瑛低声道:“太子妃下午吃了不少点心。”
萧景元喝了口汤,看他一眼,“就任他吃?身边人不知道跟着劝劝?”
周瑛不吭声被萧景元斥了几句,心想那小祖宗吃东西时的模样实在讨人欢喜,根本舍不得不让他吃,何况劝了还不一定就听。
周瑛瞥一眼放在一旁的油纸包,再者说了,殿下您自己不也拎了东西回来。
周瑛揣摩着他的神色道:“太子妃原本是想在门口等您回来的,但晚间起了风,奴才就把太子妃给劝回去了。”
实际上是怕太子从刑部回来心情不太好,玉春又什么都不知道,万一触了霉头也没处说去。
萧景元面无波澜地应了一声,拎着点心去寝殿。
玉春靠在侧榻上发呆,半湿的头发垂在身侧,他下午带着灵团在没人的地方绕了一圈,银环蛇毒性太强,玉春怕它在人前把旁人吓着,刚刚喂完食又放回屉子里让它睡觉去了。
萧景元撩开珠帘,白面云纹屏风后团着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似乎是听着他回来的声音了,趿了鞋下来朝他规矩地行了礼,“殿下回来了。”
眼睛却瞟着他手里拎着的油纸包。
萧景元握着他的手腕将他扶起来,“日后困了便先睡,不用等我。”
玉春没点头也没摇头,站在他身侧像是在想太子手里拎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其实他已经闻着点香味了,但不好意思直接说,其实也不能怪他嘴馋,西南那里的吃食虽然不坏,但花样上比大胤可差远了。
萧景元算是懂周瑛那会儿的沉默了。
就这么又哀怨又可怜地盯着人看,哪里能狠下心不让他吃。
他打开油纸,玉春盯着那长得像百合花一样的点心瞧得眼睛都直了,两眼放光地道:“殿下带给我的吗?”
显然是明知故问。
萧景元只递给他一块,“周瑛说你午后吃了不少东西,甜食吃多了容易牙疼,晚上也不好消食,先尝个味道,明天白日再吃。”
玉春坐回榻上吃东西,小肚子微微鼓起来一点,萧景元盯着他小腹看了一会儿,转过身去沐浴。
他洗了快一个时辰,玉春吃完东西漱了口,同昨晚一样卧在床榻里侧等他。
嬷嬷让他主动点,但玉春实在做不来,虽然他知道成亲了做这些事是必然的,可太子不提的话,他自己要凑上去问不成?
萧景元带着一身水汽回来的时候,灯芯才刚刚被侍女剪过一回,屋内的烛光更亮了些,玉春小心翼翼瞥一眼太子,往他那边慢慢挪了一点。
太子却不解风情地低眉问他,“是不是冷了?”
玉春抓着被子,再次确认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