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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

“你什么意思?”空禅坐不住了,立刻站起了身,在他身侧走来走去,十分恨铁不成钢地用戒尺点了点他的脑袋,说,“你昏了头了,他说的话你也敢信?”

苏枕寄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的语气平复下来:“我分不出来……我现在什么都分不出来。我……我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他这话一说出口,晦明赶紧制止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苏枕寄抬头看向空禅盛怒的脸,说:“我以前总想着,我娘只是中了毒,她不是真的想杀我,但是我今天才知道,是我想错了……”

这次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突然抽在脊背上的一尺打断了。苏枕寄痛得向前一扑,竟然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直起身子。

但他还没能跪直,第二尺就抽了下来。晦明皱了皱眉,叫了声:“师父。”

空禅冷冷看他一眼,说:“怎么,你想替我打?”晦明不说话,转过头看着苏枕寄,叫了他一声。

苏枕寄垂下头,说:“师父,我不是来惹你生气的。”他说着把手伸过去,“你要是生我的气,你打我也没关系。”

空禅说:“你若是有什么不解,现在问,把你刚刚的浑话咽回去。”

“我没有什么不解了。”苏枕寄看着他,说,“我都弄明白了。”

晦明听他这个语气总觉得不大妙,在他说下一句前截住了他的话头:“阿寄,你自己想的不一定是对的,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问就是了。”

苏枕寄摇摇头,说:“我娘要我杀他,我会去的。我如今没有什么心愿了,只是不想再拖累别人了。”

晦明皱眉道:“何来拖累之说?”

“穆旭尧要昔亭杀我,来换百花凋的解药。”苏枕寄说这番话的时候十分平静,“可他不会杀我,也不会告诉我。本是和我有关的痛苦,却全都要别人去承受。”

苏枕寄喉咙又哽了哽:“那我又算什么呢?你们好像什么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中。他是仇人,是恶贼,那我呢?我也应该是你们仇恨的一部分。”

他刚刚将双手向上递在师父面前,这会儿空禅一尺子再次抽下来,苏枕寄的手指狠狠蜷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反而颤抖着伸直了。空禅连打了他三尺,苏枕寄不躲也不喊,只是自虐般地受着。晦明也在他身侧跪下了,伸手去拦。

空禅大口喘着气,泄愤一般将戒尺扔出去,砸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他气得双手颤抖,指着苏枕寄的脑袋,问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你吗?我现在和你说明白。你娘曾来找我,怕仇人追上门危及你的性命,她体内的余毒未能消解干净,功力早已大不如前。她把你托付给我,她不想要你去报仇,却又怕你因为愧疚不能好好活下去……”

空禅的语气放缓,似乎十分失望般:“因此每次你查出踪迹,我都不愿告知,我想凭着你的笨脑瓜也不会走到那一步,我也不算辜负她的嘱托。”

空禅看他目瞪口呆的模样,自顾自站起身,说:“话已至此,你既然心有不平,今日便自行离去,往后我们再无半点关系。”

苏枕寄还没想明白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忽听这句只觉到晴天霹雳,忙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角,忍泪道:“师父,你不要我了?”

空禅看也不看他:“是你不愿意待在我身边。”

苏枕寄吓呆了,缓了好半天才急急忙忙地又将手中的衣料抓紧了几分,带着哭腔道:“师父,我错了,你别这样……”

空禅看也不看他,说:“我刚刚让你问,你却说你都知道了。你既然都知道,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你就去向曾经欺辱你母亲的恶贼屈膝认父,你愿意向谁赌气,就赌气去吧。”

“师父……”苏枕寄不肯撒手,跟随着他的步伐膝行了几步,哽咽着说,“我没有打算认他……师父,你打我吧,不要赶我走。”

晦明劝道:“师父,他刚刚知道这件事情,心里深受打击,你就原谅他一次。”

空禅听他哭得伤心,也狠不下心再说重话,只是语气僵硬道:“现在能拿出来了吗?”

苏枕寄面上泪痕未干,啊了一声,没听明白。晦明说:“穆旭尧给你送了什么,拿出来给师父看看。”

苏枕寄哦了声,一只手仍然拽着空禅的衣角,另一只手从怀里匆匆忙忙地掏东西。簪子裹在手帕里,他刚刚挨了打,手有些不利索,费了些功夫才将簪子拿出来。

他想解释这不是穆旭尧的东西,却听空禅说道:“你娘的簪子他竟然能拿到,看来当时穆府的人一直都未离开。”

苏枕寄有些迟钝的脑子此时却敏捷地捕捉到了关键的词,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娘的簪子?”毕竟苏和玉从未在他面前戴过任何饰物。

空禅看他一眼,说:“那日她来找我,戴的就是这个。她说着话还要摸一下,我能看不见吗?”

苏枕寄眼睛都直了,说:“真……真的吗?”

空禅见他又流下眼泪,说:“又哭什么?”

苏枕寄哽咽道:“这是我送她的生辰礼物,我以为……她不喜欢。”

空禅叹了口气,轻轻抱住他的脑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这些年不告诉你关于他的事情,是因为我觉得不重要。阿寄,你是你娘亲的孩子,是阿婉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明白吗?”

苏枕寄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先是发出些呜呜的哭声,终于不再压抑声音,放声哭了出来。

第一百零一章 倾诉

柳昔亭好不容易等到人,就见他脸颊上很夸张地肿了一片,忙不迭凑上去,也没发现这个人眼神躲躲闪闪的,仔仔细细地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观察了好一会儿,说:“师父打你了?”

苏枕寄整个人蔫蔫的,没有什么气力似的,说:“你怎么知道是他?”

“看出来的。”柳昔亭回过身去找药膏,头也不回道,“你做了什么,怎么往脸上打?”

苏枕寄说:“我说错话,惹他生气了。”

很快柳昔亭就折返,手上拿了一个圆盒子,打开就能闻到药膏的苦味。柳昔亭沾了药膏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脸上,就看他捂着鼻子往后撤。柳昔亭把药膏放下,空出手按住了他的脑袋,说:“别跑。”

苏枕寄感觉凉凉的药膏在脸上抹开,但是仍然忍受不了这种味道,整张脸都往下垮着。柳昔亭看着他这个模样笑了笑,说:“你不是说师父不怎么打人,师兄才打吗?今天怎么了?你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了?”

苏枕寄张了张嘴,又很颓丧地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柳昔亭给他擦完药,看见他这个模样,大概有了些猜想,就想去握他的手,摸到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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