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9
天为非作歹,藏宝图若是落到他的手里,那还得了。”
柳昔亭笑道:“江湖规矩嘛,谁抢到就是谁的。但是任一安身边全是高手,你多带些家伙,也是应该的。”
“对,他叫这个名字。”苏枕寄沉思片刻,又说,“今晚又是牡丹亭,哪个姓任的已经打算明着把那个小花旦抢回家了,八成今晚就要动手了。”
柳昔亭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道:“苏大侠,要英雄救美了?”
苏枕寄呸了他一声:“我救什么美,我要趁乱抢东西。再说了,那个小花旦是个男旦,他自己自求多福吧。”
柳昔亭乐不可支,说:“女旦你会救吗?”
苏枕寄本来在齐整衣冠,听他这一通不怀好意的问话,立刻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就捏他的脸,说:“你闭嘴吧!”
柳昔亭哎了一声,见他已经又迅速逃走了,好笑道:“你打听得这么仔细,看来这些消息也有不少人知道了。今晚那家戏楼,可真要有好戏上演了。”
苏枕寄说:“可不是嘛。”他侧目看了一眼柳昔亭,问道:“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柳昔亭悠闲地笑道:“给你搭把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枕寄说:“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出去赏个画给自己赏成了这个模样,反正今天你小心着点,不要让伤口再裂开了。”
柳昔亭沉默下来,轻轻应了一声。
苏枕寄笑着看他:“一说这个,你就像被霜打蔫儿的茄子。反正你不说,我也不会非要问你,你就放宽了心,帮我抢东西。”
云海楼是整个建宁最出名的戏楼,几乎每场上座都在八成以上。但是今日的气氛尤为不寻常。苏枕寄在一楼的茶水座儿上刚一坐下,就悄声说:“今晚怕是来了不少和我们一样的人。”
柳昔亭手上摇着折扇,以扇掩面,悄声说:“说是听戏,个个都挺拔成那个样子,待会儿角儿一出场,怕是要吓到了。”
他门正说着话,就听见一阵吵嚷,引得众人都向门外看去。
一个身宽体胖的光头在十几个带刀的府丁的拥簇下走了进来,大咧咧地在第一排落了座儿。他额上绑着棕色束带,右手上套着金色利爪式的武器,他那金器造成的铁爪往桌子上一拍,发出一阵铛的震响,带来的十多名府丁们分列两旁。
戏楼的管事的连忙上来给他倒茶,说道:“任大爷今天想听什么戏?先点着。”
任一安嗓门粗犷:“我今儿来就是听小红兰唱杜丽娘的,你还问我点什么戏?”
管事的点头哈腰的,说:“是是是,小红兰听说您要来,早就在后台扮上了,今儿您爱听,折子戏都扔了,唱全本的牡丹亭。”
任一安哈哈大笑,说:“那可不成,把我的小红兰累坏了怎么办!折子戏,折子戏。”
管事的连声哎哎,畏畏缩缩地退下了。
苏枕寄咋舌道:“这家戏楼怕他怕成这样,那个花旦是不是真要落入虎口了?”
柳昔亭说:“要不要救?”
苏枕寄叹了一声,说:“反正要抢他的东西,顺便抢个人吧。”
柳昔亭轻声啧他:“还不是要英雄救美。”
苏枕寄瞪他一眼,还没说话,戏锣便敲响了。
杜丽娘身穿红色锦绣披风,倚栏远望,唱腔婉转,眉目含情。任一安架着二郎腿,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台上的人看,像是真喜欢这出戏。
一折游园尚未唱完,忽听利箭射中椅背的动静。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坐席之处立刻大乱,正经听戏的吓得夺门而逃,但台上之人像是未曾看见这般乱象,仍自顾自地撑头假寐,以待入梦。
也不知道这个任一安到底知不知道今日戏楼之中的人都是冲他而来的,还沉醉在戏中,眼神都不曾错开。
柳昔亭四处张望了一番,忽然在二楼瞧见了一个甚是眼熟的身影。他心头大骇,忙要细瞧,那人却已不在远处。
他四处张望时,忽见那个身穿黑袍、戴着面具的男人却突然出现在了另一边,与他的目光遥遥相撞。
柳昔亭心内一惊,后背咻然出了一层汗:这个人是冲着苏枕寄来的。
第六十七章 隐瞒
前几日柳昔亭听了苏枕寄自己对于母亲遭遇的猜测,此时寻桃身中百花凋,也许与他母亲曾中之毒是同一种。柳昔亭已经猜想了许多日,如今穆旭尧非要杀苏枕寄不可,或许当初能化解毒药的功法便是从穆旭尧手中偷来的。
但有一点柳昔亭怎么都想不明白,若穆旭尧真是因为丢了秘籍而四处追杀,如今秘籍不知所踪,重要的应该是逼问秘籍的下落,何至于要直截了当地取人性命呢?
若说徒弟,柳昔亭还真不知道数十年前穆旭尧是否收过徒弟,但陈年旧事他也无心去思虑,眼下既要解毒,又要护住苏枕寄,光是这两件事,柳昔亭已经觉得焦头烂额了,更何况他还有一堆不愿意示人的往事要藏着捂着。
他在这边担心忧虑,苏枕寄看戏倒是看得开心,还要凑过来说:“这个柳梦梅,怎么上来就管人家叫姐姐?”
柳昔亭啊了一声,还没从刚刚的惊恐中缓过神,就对上了苏枕寄的眼睛。
苏枕寄奇怪地看着他,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柳昔亭摇摇头,说:“任一安看来真是个戏迷,都这样了眼睛还盯着戏台呢。”
“台上不也没停吗?”
这话刚落,就听得一阵兵刃出鞘之声,任一安带来的府丁纷纷向前一步,与突然出现的数十个蒙面杀手持刀对峙。
此时任一安的脸色终于一变——台上的花旦被人用刀架住了脖子,这出戏不停也得停了。
任一安噌地站起身,骂道:“你他娘的,戏台子都敢闯!”
台上的蒙面之人哼道:“又不是金銮殿,怎么闯不得?”说罢他手上的刀往回一收有,就瞧见台上的花旦吓得猛一瑟缩,蒙面人又说:“我们今日来,不为取人性命,只为一样东西。姓任的,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等我们动手?”
台上台下沉默了片刻,任一安说道:“你要什么东西?”
那人说道:“仙鹿灯,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任一安说道:“什么仙鹿灯,不是叫祈灵派的人抢去了吗?你不去找他们?跑来戏楼大吵大闹什么?”
“祈灵派?祈灵派的老窝都被人端了,却不见什么仙鹿灯。”台上那人说道,“那些人皆被掏心而死,请问金爪任一安,这招功夫是出自谁之手?”
任一安听他这么说,反而眯了眯眼笑起来,半晌才道:“我知道你们要来,还有谁,一起来。你们真当一个戏子就能绊住我?”
他话一出那只利爪便登时击出,直直穿过了花旦的胸口,鲜血溅出几步远。扮相美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