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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吓的嗝还没有停止。

于是柳昔亭听他断断续续的讲述,还要看见他一颤一颤地打嗝,实在觉得好笑,给他端了茶水过来,劝道:“什么事情啊,把你吓成这样。”

“你……你还笑。”苏枕寄慌忙喝了茶水,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说,“我刚刚……呃,跟着那个小孩,他竟然……呃。”

喝了茶水也没用,说不了两个字就要被打断,苏枕寄气急,又见柳昔亭笑得开怀,更加不依,索性不说了,连生气的背影还要被无法停下的惊吓嗝搞得一颤一颤。

柳昔亭只好去请宋府的那位大夫来为他治嗝,宋蕴只捏了捏他耳朵上的两个穴位,烦扰了他好几刻钟的小毛病立刻就好了。

柳昔亭笑说:“大半夜的劳烦宋先生这位妙手圣医,来治这种小毛病,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苏枕寄道了谢,心中还在记仇,说道:“谁让有些人除了笑话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柳昔亭赶紧认错:“是我的错,我不该笑话你,为表歉意,请你吃红豆南瓜粥。”

一听红豆南瓜粥,苏枕寄脸上的神色立刻就放晴了,说道:“那就暂时原谅你了。”

他说着还要问主人家:“宋先生,你要不要吃宵夜?”

宋蕴微笑摇头:“我身子不好,过了晚饭的时辰,便不能多食了。”

待送走宋蕴,苏枕寄奇怪道:“宋先生看起来很年轻,竟然就是归燕堂的主人了,那他的父亲呢?”

柳昔亭脸色稍稍严肃了些,压低声音道:“宋家的人世代行医,但是他们家族有一个怪病,没有人能活过三十五岁。”

苏枕寄惊讶道:“那……”

“宋蕴已经三十岁了……他是宋家最有天赋的传人,却也是身子最不好的。”柳昔亭说着叹了口气,“他从十几岁就在四处问药,想救他父亲,可惜没能救成,如今他……”

苏枕寄低低地叹了口气,说:“就真的无药可治吗?”

柳昔亭说:“有个法子,但是有用无用却无人知晓。”

“什么法子?”

柳昔亭沉默了些会儿,说:“据说宋家的病是由于天生的血气阻塞,经脉不通,致人虚弱多病。张澜大侠的九气心法,若是练去,或许能救。”

苏枕寄问:“你想救他吗?”

柳昔亭此时的神色有些古怪,好半天他才说:“当然。”

苏枕寄突然想起刚刚的话还未说完,赶紧把话头接上,说罢仍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你说难道真有鬼不成?”

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神色更加惊恐,说:“传说端午节挂菖蒲熏艾草,本就是为了驱散恶鬼的,难不成……”

“你别自己吓自己,”柳昔亭笑道,“他为什么要给一个恶鬼送饭食,喂饱了恶鬼,好出来吃他吗?”

苏枕寄的心思却不在此,自顾自地编圆了一个故事:“说不准那就是他亲人的坟呢?”

柳昔亭一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别想这件事了,明日我陪你去看一看,小心吓到睡不着觉。”

“我已经有点了。”苏枕寄露出颇为苦恼的表情,说,“你要是看见那只手,保准你也睡不着觉。”

他说着哎呀了一声,耍无赖似的一拽对方的衣袖,说:“我不管了,我今天要跟你一起睡。”

柳昔亭见他好像是真的怕,忍不住乐了起来,说:“怪不得你什么人都不怕,原来怕鬼。”

苏枕寄执着地拽着他的袖子,说:“还不是因为你不陪我过去。”

柳昔亭说道:“你的轻功,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跟得上的吗?”

“狡辩!”

两个人半真半假地拌了几句嘴,柳昔亭看似风平浪静,其中又在暗自紧张,便说:“那我睡在你的外间,行不行?”

苏枕寄瞪着他,并不答话。

柳昔亭说:“端午节还是我的生辰呢,没什么好怕的。”

苏枕寄说:“我知道,所以你更得陪我睡,不然我惊吓过度,睡不好,谁给你张罗生辰。”

就到这种时候苏枕寄就会变得伶牙俐齿,柳昔亭拿他没办法,说:“那……还和上次一样好了。”

苏枕寄好像生怕他反悔,沐浴过后衣裳都穿得松松垮垮,发梢还滴着水,就赶紧钻进柳昔亭的房中。

柳昔亭刚回房便看见苏枕寄疑神疑鬼地坐在圈椅中,心不在焉地给自己擦头发。

“我帮你擦。”

他是出于好心,却把正在担惊受怕的那人吓得一个哆嗦。

苏枕寄长出了一口气,说:“走路怎么没声音,吓死了。”

柳昔亭站在他身后给他擦头发,笑说:“下次我走路动静大一点。”

苏枕寄也笑了,说道:“前几日在船上好像淋了雨,你是不是给我擦了一夜的头发?”

一说起那天,柳昔亭就心虚难藏,随便应了一声,说道:“你一直说冷,我怕你得风寒。”

“我们不是在船舱里吗?”苏枕寄还真的开始认真回想,“我怎么会跑到外面去?”

柳昔亭生怕他要继续说下去,拢了拢他的头发,说:“擦好了,早点睡吧。”

苏枕寄便没有再说这件事,两人并肩而卧,熄了灯苏枕寄又开始心惊肉跳了,侧过身拉柳昔亭说话。

两人说了些闲话,柳昔亭问道:“你上次在追查的孔雀羽毛,可有下文了?”

苏枕寄摇摇头,说:“我第一次见到那羽毛还是好几年前了,师兄说,师父认得羽毛的主人,但是我回去问他,他却说记不大清了,要我自己去查。”

他说着叹了口气,说道:“自从上次在苏州再见的那一次,就再也没有音讯了。”

“昔亭,你说那个人这么多年了都执着于要杀我,”苏枕寄盯着他看,问道,“会不会是我娘之前的那个师父派来的人?”

柳昔亭藏在被褥下的手指情不自禁颤动了一下,也侧目看他,说:“你娘亲的师父?”

苏枕寄说道:“我知道的不多,师父和婉姨很少跟我说我娘亲之前的事情,是我偶尔听上一句,自己拼凑起来的。”

柳昔亭心内紧张,问道:“说来听听。”

“我娘亲最开始跟着一位道姑学过功夫,她悟性好,‘赤毒花’的名头很早便有了。但是道姑没几年就死了,我娘亲受了伤,有人救了她,她为报恩,便跟着那人继续学武。”

苏枕寄说着顿了顿,补充道:“我也不知道我拼凑的对不对。”

“没关系,你说。”

苏枕寄继续道:“因为婉姨说,她中了毒,但是怀着身孕,只好偷了师父的秘籍出来,化解了毒药,才保下了我。”

柳昔亭说道:“如果那人真是她的师父,没有道理看着自己的徒弟性命垂危,却不肯相救吧。”

苏枕寄嗯了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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