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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弃神鹰教,你倒是要拿见不得光的邪功说嘴!”
“卓大侠果然见多识广,竟然认得我神鹰教的掌法,不过纵然你武功盖世,不还是没能察觉出我并非一介书生?如烟的死,你可不能全然怪在我的头上。”
两人已经追逐了将近两里地,周遭一片肃杀,唯有一块巨大的石碑屹立此。此时郑褚修身形一动立在了石碑之上,笑说:“如烟要恨,可不该只恨我,也该恨你——你不是承诺要护她一世?可惜未能兑现,也不知卓兄是否有脸再见那位故人。”
卓青泓知道如烟对郑褚修一片真心,将自己的前尘往事和盘托出也不奇怪,只是郑褚修既然说到自己的故人,又屡次拿尸骨未寒的如烟说嘴,满腔怒气尽数化为杀意,今日必要拿此人的头颅祭拜如烟。
郑褚修手中并无兵器,似乎没有还手的打算,只是防卫。卓青泓杀意凛然地与他缠斗了一个时辰,终于察觉到不妥,此时两人已身处深林之中,此时晨光刚刚破晓,树林内雾气弥漫,视线也不甚清晰。
他遥遥听见郑褚修的声音:“卓兄应该知道,神鹰教众遍布江湖各处,与你们交个朋友不是什么难事,与貌美的如烟姑娘共度春宵也不是什么难事,找到你的那位故人,自然也如反掌观纹。”
卓青泓闻言一愣,握紧了剑柄,说道:“你再敢用你的脏嘴提及她们,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还不信啊——如烟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为我画一副画自然是不难,十五年前的那位故人,还有卓大侠最宝贝的香扇坠,旁人无缘一探究竟,在下可是仔仔细细瞧了个遍。”
那位故人的模样卓青泓自己都记不大清晰了,也不知道是怀揣着什么样的痴念才能觉得时隔十五年,再见时定能认出她,这份情意他独自珍藏了十五年,如今却被这样一个奸邪小人从嘴中说出,卓青泓恨不得立刻拔了他的舌头,挖掉他的双眼。
但是片刻后郑褚修却说:“卓大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人无非是想见识见识柳家剑法。只是柳大侠早已退隐,柳家剑谱却又被奉为举世无双,我等武林中人,心痒难耐也是正常,只要卓兄肯让我一见吞雪剑真容,我便替卓兄寻到你心心念念的那位故人。我不要吞雪剑,只求一观,这笔交易,卓兄愿不愿意一做?”
第二十一章 圈套
这几日天气转暖,柳问霁也言出必行,亲自来指点柳昔亭的剑法。前段时间柳昔亭都是靠自己摸索,进展缓慢,如今柳问霁还会出手教他几招,柳昔亭觉得之前总是想不明白、拆不清楚的剑招突然间便豁然开朗了。
柳问霁与他练了几招,见他进退得宜,步法也有模有样,便说道:“这几招使得不错,自己也能练成这个样子。”
文知坐在一边陪着夫人晒太阳,还在忙着逗小娃娃,闻言也抬起头,说道:“昔亭练剑可勤奋了,大哥有空了,也得好好教教,不然使错了力,反而不好。”
柳昔亭收了剑,说道:“这是卓叔教我的。”
说起卓青泓,在场的几人都有些收了笑意,浓浓的担忧又涌了上来。柳问霁说:“青泓一走都有五六天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文知说:“以青泓的身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只是对付神鹰教人,要费点力气了。”说着话文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大哥,你听说没有?神鹰教到处在找人,据说已经找了有大半年了——到底是什么人,让他们如此重视?”
“找了大半年?”柳问霁想了想,说,“一时倒也想不出来,江湖上最近有什么大事吗?”
文知说:“说起来应该是去年六月的事情了,江湖上传,说神鹰教用幼女练邪功,但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没人知道,他们那里有人不愿同流合污,听说是逃了出来,因为知道了神鹰教的内情,便一路被他们追杀——神鹰教的武功又至阴至邪,据说那人受了重伤,应该是活不了多久的,不知道为何还在找寻。”
说着文知看向柳问霁,说:“大哥,六月底你不是带着昔亭,陪夫人回了趟青州祭祖吗?这一路上就没听说什么消息?”
柳问霁回想了一下,说道:“那段时间山贼肆虐,一路上光是从山匪手里解救无辜百姓都已经够忙的了,我哪还有心思去听别的。临近杭州时,我就收到了宗先生的信,请我帮他寻找女儿,我便让昔亭陪夫人先回来,不过他们路上耽搁,反而晚到了一天。”
说起那一天,柳昔亭就开始走神了,夫人刚刚叫他过来坐,歇一歇,还抬手用手帕给他擦额头上的汗,但他这会儿端着茶水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的。
夫人收回了手帕,笑了声,轻轻一拍他的手臂,笑说:“发什么呆呢?”
柳昔亭手上一抖,这才回过神来,耳朵根很心虚的一红,赶紧仰头喝了茶,立刻站起身,说:“没有……我去练剑了。”
文知笑道:“一说这个,有人就要赶紧逃走了,不然等会儿就要露馅了。”
柳昔亭假装没听见,脚步快得生风。
三月天仍有春寒,柳昔亭练剑时穿得单薄,阿四抱着他的氅衣追上去:“公子,先穿上,吹了风会着凉的。”
柳昔亭不穿,说:“我爹要教我练剑,穿上还怎么练剑。”
柳问霁闻言笑道:“也不用这么着急,往后有的是时间,你歇一会儿也不打紧。”
柳昔亭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脸红,怎么也不肯回去坐下,自顾自地接着练剑去了。
阿四又追过来,说:“公子爷,半个时辰后先生就要来了,昨日说的要写篇赋交过去的,你是不是还没动笔啊?”
柳昔亭一听这话,霎时面露惊色,说:“我忘记了。”说完忙把剑一收,急匆匆地向书房跑去,跑了一半又折回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说:“爹爹,娘亲,我去书房了。”
柳夫人眉毛皱了起来,说:“干什么冒冒失失的,先生又不会吃了你。”
柳昔亭抿了抿嘴,说:“没写完,先生会打我手心的。”
文知听了这话立刻笑了出声,说:“小公子成天这么威风,原来也怕挨打啊。”
柳昔亭撇嘴道:“打我也就算了,会被别人看见的。”
柳问霁也没有因为他没做完功课责怪他,还笑道:“之前请了几个先生,这个小子总是觉得不合心意,觉得会舞剑便不用去学读书写字,如今这个先生真是了不起,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柳昔亭明显是有苦难言,又悄悄看了一眼他娘亲,赶紧回书房去做功课了。
柳夫人也不说话,待他走了才慢悠悠道:“你的儿子你倒是一点儿也不管,只管教他习武交朋友,对待老师那么无礼,传出去要说我们柳家的儿郎没有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