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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只是低头笑笑。一刻钟后，那边的战事落下帷幕，除塔塔尔人的首领带着一百多人逃离战场外，其余人被尽数歼灭。
赛因一的斤本欲在追，可想到首领的命令，他只能愤愤的看向高俅一行人等。这次不用列尔巴格翻译，高俅就能看懂赛因一的斤的意思，他轻瞥了一眼花荣。
花荣利落的翻身上马，他追出两里地后将炸药绑在箭矢上。
点燃引线、射出。
破空之声传来，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花荣的箭矢隔着几里的距离正中塔塔尔首领的后心。
赛因一的斤下意识的鼓掌叫好，只是他话音未落，一阵响彻云霄的爆炸声传来，浓烟滚滚，塔塔尔部落的人全部被炸死，无一幸免。
赛因一的斤瞪大了眸子，他的手僵在空中，见高俅望过去，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你们南人都像你一样狠吗？你比我见过的汉人还要厉害，还有那个射箭的家伙，我们敬佩这样的汉子。”
有列尔巴格在，高俅和赛因一的斤的交流并无障碍。经他解释，高俅明白蒙古人将辽金当作汉人，宋人呼作南人。
“我算什么，我大宋人才济济，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赛因一的斤收起眼中的轻蔑：“我带你去见首领。”
“多谢。”
路途中，赛因一的斤不再向高俅搭话。
高俅看向列尔巴格：“乞颜部落和塔塔尔部落的世仇是怎么回事？”
“其实也算不得世仇，我先前说过，塔塔尔部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部族之一，他们人数众多、强大、富有，但他们在草原上以好刀而著称，天性中充满了仇恨、愤怒和嫉妒，因此与蒙古高原上的各个部族都结怨颇深。”
“我们乞颜部落作为草原上最古老的部族之一自然是不惧他，因此双方多有摩擦。据说我们乞颜部有一支部族曾请过塔塔尔部的巫师治过病，结果被治疗的人反而发病死了，那支部族想杀了那个巫师报仇，结果一来二去就结怨更深了。”
高俅了然道：“原来还有这层缘故，那草原上的其他部族关系如何？”
“互不来往，虽然我们一同被辽国统治，但彼此间的关系并不好，我们乞颜部还好，塔塔尔内部也是纷争不断。”
“那你们又为什么向辽国称臣。”
“因为契丹人很强大，我们只向强者臣服，一开始是突厥人，后来是契丹人，现在也可能是金人。当然，我们缺盐缺铁缺新鲜蔬菜，这也是我们向辽国称臣的重要原因之一。”
高俅心中有了计较，蒙古有很多盐湖，但蒙古人的内部竞争也很大，而且他们也没有强大的制盐技术。
如今的盐还没后世那样精细，不过宋朝的很多技术都发展极快，所以现在的盐虽然颗粒还有些粗，却不像早期的矿盐那般又苦又涩。
高俅有想过提炼更精致的细盐，但盐这东西太重要了，大宋和西夏打了这么多年盐占主要原因，所以高俅一直没有碰它，包括茶叶和瓷器，高俅就是再缺钱也不去沾这些东西。
高俅不清楚辽国如何，但大宋境内私盐屡禁不止，这也不怪百姓，毕竟比起官盐，私盐既便宜质量又好。
想要解决这种现象，不只是官盐降价这么简单，必须要统治者有壮士断腕的决心，赵佶肯定没这能力，高俅把希望留到下一代。
仅仅是提到盐，高俅心中便思绪万千，他暂时收回心思。
高俅又掏出一块糖霜：“谢谢你。”
列尔巴格扭过头：“没什么，我已经是太尉的人了。”
“结束此行后，你跟我回汴京吧。”
列尔巴格摇摇头：“我留在这里才能更好的帮你。”
高俅没再说话，他自有更多办法回报他。
此后便是一路无言，高俅一行人等跟着赛因一的斤又行了几日，他们一路上遇到过很多小部落，但他们并未受到任何阻拦。
“到了，我先进去禀报。”
高俅在外面又等了两刻钟，随后便有人让他们进去。
高俅让禁军在外等候，他只带了花荣和鲁智深进去。穿行在蒙古包间，高俅又收到了许多视线，他用余光观察着这些人，乞颜部落的人比他之前遇到的塔塔尔人状态要好上很多。
王帐里只有零星几人，为首之人块头极大，他只轻轻瞥了一眼高俅，他便感受到一股不怒自威之气。
“你就是徐兢的主人？”
反复确认列尔巴格并未翻译错误后他否认道：“他只是官位比我低，并非是我的奴仆。”
“无所谓，你为什么想见我。”
“因为我想跟你合作。”
孛儿只斤·合不勒大笑几声：“我承认徐兢给了我很多好东西，但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合作。”
“我抓了耶律延禧。”
合不勒闻言沉默了一瞬：“赛因一的斤说你很厉害，看来他说的没错。”
“其实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如今辽国灭亡已成定局，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金国不会放弃草原势力，我觉得以首领的胸襟不会甘于投靠金国。”
“至少金国的铁骑很强大，不臣服于他们，难不成臣服于你吗？”
“我说了，我们是合作关系，大宋不需要你们纳贡，若你需要身份，我可以请奏官家封你为可汗，我们之间只需要正常交易，我跟你保证，大宋绝不会欺诈你们。”
合不勒眼睛微眯，他张口欲言，却又想到了什么。
“高太尉，我很欢迎你来草原做客，但合作的事还是算了。”
“首领是有什么顾虑吗？”
“南朝太远，我们没有和你合作的必要。”
“那如果我说，不出几年，我宋国必会举兵攻金呢？”
“这……”
“额热，额热，求你救救赛因一的斤。”
王帐里突然闯入一个女人，他面容急切的扑到合不勒的怀里。
“合剌里忽，发生了什么事？”
“赛因一的斤受了伤导致旧疾复发，他快不行了。”
合不勒紧皱眉头，他死死盯着高俅。高俅眉头一挑避开他的视线，赛因一的斤受伤的事他是一点都没察觉到。
高俅能看出合不勒挣扎了一会儿：“请塔塔尔部的巫师来。”
“大汗，不可。”
合不勒身旁的人显然不想让他去求塔塔尔部的人：“那样我们会损失惨重。”
“赛因一的斤的命更重要。”
合剌里忽闻言很是动容：“额热……”
“等等。”高俅的话引起所有人的注视：“或许我可以帮你们。”
“你？”
高俅莞尔，请什么巫师啊，那不纯纯害人吗。
“赛因一的斤会受伤也有我的原因，你放心，我手下的人可比塔塔尔部的巫师厉害。”
“那好，若赛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