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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甚至设身处地在为她分析。
【你是她至交好友,又是关系终生命运的大事,她为什么不帮你?】
【她犯错便是被发现又如何,会死么?】
这两句话说到了关键上。
清枝低声自语:“时雨最重感情,一定不会拒绝我……”
少女仿佛难以抑制的心动起来。
魔头同时温柔下来:【是啊,这是你一生一次的机会,错过便再也不会有。】
她几乎能听到对方含着浅淡轻蔑的笑语。
“是啊……”
她笔尖稍滞,随后字迹深重地写下大字:“那我又怎么能辜负她?”
“你当人人都是你么?”
大魔头:?
不好好说话开始搞人身攻击是吧?
他字迹端雅,字里行间充斥着诱惑:【你不想改变命运么?】
想,但是。
“改变命运的方式有很多种,时雨却只有一个。”
清枝重重敲了下大魔头脑袋——如果封面算他的脑袋的话,郑重声明。
“我不想破坏我们的合作,希望你也可以尊重我与我的挚友。”
魔头对此毫无触动:【你对修真是怎样的世界依然一无所知。】
她寻思这人自己是阴暗叛徒,就觉得所有人都得和他一样冷血。
“我觉得我们需要一次良好的沟通。”
对面没回应,但清枝觉得他势必冷笑一声。
没事,她能让他笑不出来。
因为——
“接下来我会书写一千字反思。”
清枝心平气和道:“因为在你提议时,我确实有过动摇,但我答应过时雨,绝不会为你所诱而为害。”
纸页上登时又浮现歪歪扭扭的抽象字迹。
清枝才不理他,专注在空白部分写反思,反正写一句就会消失一句,相信这冒牌货一定能好好消化掉其中道理。
魔头好不容易在层出不穷的反思中挤出自己的位置。
【那你突破怎么办?要错过这个机会么?】
“去钱庄贷、和应师借、怎么样都可以。”
反正最后不就是苦些艰难些么。
但无论哪种——
都绝对比突破底线强。
第5章 玉颈观音
◎闭嘴,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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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清枝选择同应如许借药材。
无论如何,她同应如许姑且有道观的香火情,好歹能说上几句,讲些道理。但西山钱庄那是被血汗浸透的鬼地方。
你想去和亡命之徒讨价还价?结局只会被敲骨吸髓,活得不人不鬼。
不是走投无路,没人愿意去那里借高利贷。
她与花时雨商量时,大小姐琢磨一下,摇摇头。
“应师那边肯定也麻烦不小,其实如果实在没办法,我和队长他们借点也行。他们基本都不缺钱,援助一点没事的。”
清枝摇头。
“那些都是你前辈,你和前辈借钱,影响不好。”
“反正明天你陪着我一起去找应师呗,有你在,总归还是能有规矩的。”
花时雨皱眉:“其实我自己就在巡山队见习,那血棘草顺手就……”
“你帮我已经够多了。”
“咱俩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这些?”大小姐挑眉,不爽道,“答应过罩你,那永远都会罩你。”
“就是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这么说。”
因为是珍贵的朋友,所以她忍不住为花时雨处境担忧,才会想要尽可能不给对方添麻烦,维护珍贵的情谊,不想它有丝毫损伤。
哪怕她自己也清楚,花时雨能力比她强出太多太多,自己担忧的事情,于对方而言大概根本不是问题。
花时雨有些无奈地瞅她,可嘴角微微翘着,显然清枝的关切让她也很开心。
大小姐不再坚持,痛快答应。
“行,那你明早卯时二刻来找我,我陪你去。”
……
第二天清枝起了个大早。然而她找到花时雨家时却扑了个空。
“伯母。”清枝面对花时雨家人总有些局促,“时雨起了么?”
花母在道观做了多年都厨,自身也是守气境大圆满的修为,在道观颇有人望。
与锋利明媚的女儿相比,花母生着圆润和气的面庞,即使是对清枝这样的“坏孩子”,也不会露出嫌弃表情。
她温和道:“小雨一早就出门了。”
“她是去……?”清枝诧异,“她没有等我么?”
“我也不太清楚,”夫人不动声色,笑呵呵道,“她说自己修行缺少必要材料,或许是去城里了。”
清枝却表情一变:“她进山了么?!”
花母终于诧异:“她和你说了?”
清枝摇摇头,一时心乱如麻。时雨那个傻瓜肯定知道她的为难,托词自己需要,偷溜进山了!而花母阻拦不住,觉得进山是错事,想替女儿遮掩,才没说实话。
“时雨怎么了?”花母瞧她脸色不对,连忙追问。
“总之时雨不该进山,我去追她,您、您……太阳落山前我们要是没消息传回来,您就赶紧报给巡山队。”
牵扯到祁扶玉法阵之事实在敏感,清枝无法明言。
但不用她说,花母也知道事情不该闹大——女儿年底可要进归墟宗呢。
听到清枝这么说,花母反而松口气:“你不要担心,小雨实力在那里,又去过山里那么多次,倒是你别太冒险。”
花母说得委婉,可少女也能听出,对方不想让她去追花时雨,觉得她是拖累。
害,说不通!
进山采药如果是那么简单的事,花时雨怎么会瞒着她偷偷去?按她的性格,只会大包大揽叫她放心,然后当天就利索解决。
在清枝的询问甚至是请求下,花母终于告诉她花时雨的准确离开时间。
“也就一盏茶时间前吧。”
通讯护符是珍贵的稀罕物,他们联系不上花时雨。
没关系,她可以去追。
冒牌货独自在家她不放心,于是清枝把他和最珍贵的部分材料揣在胸口衣襟,便立即动身。
道观虽然在城外,但距离西山距离还是颇远,小姑娘想要及时回家,只能抄近路。
为了赚钱,清枝从小干过许多活计,其中便包括进山的采药人。
多亏这一点点生活经验,她终于在西山脚追上了花时雨。
“时雨!”
花时雨耳聪目明,立即回头,发现身形狼狈的清枝不由惊诧:“枝枝?你怎么绕过前哨岗的。”
清枝几乎快跑岔气,汗珠滚滚而下,嗓子都在冒烟。她讲不出话,摆摆手,拽着花时雨便往回走。
花时雨却不动,反而斥责清枝,目光在她身上端详。
她斥责中难掩关心:“你怎么敢一个人进山的?哪怕山脚没有邪祟灵兽,也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