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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很着急的样子。马佳·思颖自是了解她的性格的,虽然沉稳了不少,但骨子里的心急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了。
“行行行,塔娜格格你说着就是了,我听还不行吗?”马佳·思颖没想到有一天两人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个房间里聊天,不仅有些感慨世事无常。
“安巧,给塔娜格格倒杯茶水。”
“格格您请喝茶。”
但博尔济吉特氏面色有些为难,想说却又顾及着有宫人在,对于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马佳·思颖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正巧为了让自己的两位侍女能够放心,便对他们俩人说:“安巧、安秀,过几天就要回府了,你们去收拾一下行礼衣物,免得到时候慌慌张张,若掉了东西也就不好再来拿了。”
安巧与安秀虽有些想留下来,怕博尔济吉特氏言语间又伤害了自家格格,但主子的话她们只能遵守。只能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西侧殿。
“现在西侧殿内只有你我二人,塔娜格格有什么话尽管与我说。不出几日,我便要出宫回府,以后怕是也没机会相见了。”
“怎么会呢?你可是后妃的预备人选。”博尔济吉特氏口无遮拦,直接将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马佳·思颖听到后心情烦躁,自己本就是在为此事而郁闷,她博尔济吉特氏倒好,偏偏往枪口上撞,“博尔济吉特格格慎言!你我如今年岁尚小,且皇上的事情自有太皇太后亲自打算着。这般毁人清誉的事情,还望格格以后不要再说了。”
博尔济吉特氏知道自己这有话直说、遮拦不住的性子,一时间也让有些尴尬。自己学习大清宫规礼仪也有一年多了,知道这女儿家的名声是最为重要的,关乎到很多方面。还好西侧殿内只有她与马佳·思颖二人,不然若是传出去了,那自己便是又闯了大祸。
“是我说错话了,还望思颖格格能够原谅塔娜。”
马佳·思颖满腹狐疑,这与昔日和她争论的那个女孩相差太大了,她没想到居然还能听到博尔济吉特氏对自己表示友好和歉意,而且还是一天两次。
这让马佳·思颖的情绪暂时的从郁闷转换为震惊不已,“塔娜格格,不必多礼,只是日后与她人讲话时可要小心仔细着。”
博尔济吉特氏想起之前自己对马佳·思颖的总总行为,就忍不住要骂自己一顿。
寝殿内两人都未再开口说话,仿佛这片刻的宁静能够治愈她们内心的阴霾。
“其实,我很羡慕你。”博尔济吉特氏斟酌再三,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马佳·思颖知道博尔济吉特氏近月有些心思抑郁,自那以后,她每次见到自己总是要躲着,去慈宁宫正殿也没有刚进宫那几月勤便。她只当小孩子到了青春期,总会有一些与原先不一样的行为动作,如今怕是将自己当成了知心姐姐。
见马佳·思颖盯着自己,却不说话,博尔济吉特氏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将心中所想讲了出来。
“不瞒你说,刚到慈宁宫时,我便见到了你这样相貌顶尖儿的人。我自诩在蒙古一众格格里都是拔尖儿的那个,没想到刚来大清就遇上了你这样的女子,于我而言自是有些许接受不了,所以后来才会对你恶语相向。”
“在蒙古时,额吉早逝,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来大清前阿布再娶,又有了其他孩子。如今也只是形只影单,孤苦一人罢了。在草原时受尽尊敬,进了宫才明白,离开了家乡,我什么也不是,只是空有个蒙古格格的名声罢了。”
“而你不一样,你家中族人上进,如今加官进爵,往后的生活你也能顺风顺水,平安到老。”
马佳·思颖听着听着便觉得有些许不对劲,本来可以理解博尔济吉特氏为何是如今这个性子,但后面的话语似是自己今日与众人的感情,皆是靠马佳氏一族作为纽带支撑起来一样,将自己这一年多所做的差事化为乌有。
也不能怪马佳·思颖敏感,在这宫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去猜想又没有背后的另一层意思,何况两人此前并不是很愉快。
“格格如今能想明白,安心在慈宁宫侍奉太皇太后,便是对往日行为的弥补,想必太皇太后是不会怪罪你的。臣女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单是臣女一人的造化,家中亲人如何臣女相信他们能够为大清鞠躬尽瘁。”
博尔济吉特氏见马佳·思颖有些生气,知道自己又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面色羞愧,也没有脸面再留下来,“我知道不过几日你便要回马佳府了,算下来你也是我在大清的第一个朋友,如此便祝你心想事成。”
“臣女谢格格吉言,也祝格格万事如意。臣女有些累了,就不留格格了,还望格格体谅。”
“也罢,我知道你对我今日的言行举止有过多的疑惑,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来同你讲这些,你就当我是突然想通了吧。今日家宴你也看到了,自我前去后,正殿的气氛变换的有多快,不用人说就能够感受到。皇上对我的态度也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如今我若能安分呆在慈宁宫,尚能保留着蒙古格格的体面,若是一不小心再惹得不快......罢了,你是他护着的人,又怎会有我这个烦恼。”
马佳·思颖还未反应过来博尔济吉特氏说的是谁,只是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好生陌生。
还没等马佳·思颖回话,博尔济吉特氏又接着说:“今日谢思颖格格招待,我与格格闲聊了几句还望格格不要嫌我麻烦。宫中听得懂蒙语的人不多,你我又是同龄人,不免就多聊了一会。我还有事情要做,就不打扰思颖格格你休息了。”
博尔济吉特氏将要说完的话讲完后,便也没有理由再呆下去,只是出门前又转头说了句话,“思颖格格,今日过后,希望我们之间能重新开始。总会再相见的,只是不知道还能否和今日这般心平气和。”
马佳·思颖听得出来博尔济吉特氏话中有话,也明白她的意思。自己断然不会变成那些心思歹毒之人,只是她也不会是那盲目帮人的性子。
其实博尔济吉特氏与马佳·思颖的境遇都差不多,只是,为家族利益而做贡献的人早该明白,自己的人生从此便不是自己一人能够左右的。只不过马佳·思颖比博尔济吉特氏好在家中亲人是真正的疼爱自己,将女儿比名利要看的重要的多。
哪有过于年龄的成熟稳重,都是看淡了生活,磨灭了那份儿干劲罢了。
马佳·思颖与博尔济吉特氏结束了这场莫名而又有些惆怅的对话,她望着屋内的器物,还有些不舍,这里她可是比在马佳府住的时间还要长。一个地方,住久了,住惯了,离开的时候总会有舍不得的情绪。
“奴才给马佳格格请安。”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