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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 总觉得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 她索性不再与他多说, 沈亦辰也在国子监读书,不若找表哥打听一下。
她打算看看账本,翻开账本时却想起一事, 抬眸对他道:“我在这儿已住了三日, 等会儿我便让丫鬟收拾一下行礼, 今晚就搬去听雪阁。”
听雪阁本就是为她准备的,他时不时要见一些人, 那几个朋友, 开起玩笑来一个比一个不正经, 她一个女子住在他这儿,确实不方便。就算她不主动提,他也会让她搬走,见她迫不及待地想离开,顾邵屿心底反倒滋生出一股不快来。
他又靠近了几步,强势地抽走了她手中的账本,“这么想走?”
谢芷澜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不搬走,难道让我一直住前院?”
“有何不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心底有个地方,也似冒了泡,催生出一股隐秘的占有欲,她是他的妻,合该与他住一起,她若去了后院,他每晚还要跑过去,还不够麻烦的,用不了几天,他便要离开,她理应住在前院,躺在他睡过的罗汉床上,代替他掌管王府。
谢芷澜对住处没那么在意,见他没让她搬走的意思,也没太在意,他这儿还有温泉,有地龙,冬暖夏凉,住这儿确实比听雪阁舒坦些,过几日,他便要离开京城,届时还不是她一个人住?
顾邵屿尚有事,没多耽搁,他走出寝室后,阴影处,走出一个细长的身影,女子一身黑色劲装,瞧见他,便跪了下来,双手呈上一份东西,态度再恭敬不过,“主子,这是属下近来查到的消息。”
顾邵屿伸手接了过来,淡淡说了一句,“退下吧,从今往后你不必外出办事,听从暗一的安排,日后以王妃的安全,为第一准则。”
暗九颔首,应“是”,站起来后,便悄无声息退了下去,和暗卫一样,隐入了阴影中,顾邵屿则进了书房,片刻后,便出了府。
他每次出府,身边会有五个暗卫随行保护,留下的这四位,分别是暗一,暗七、暗八和暗九。
暗一还是老样子,身姿挺拔,气质冷厉,带着半张银色面具,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常年冷若冰霜,下巴都旁人凌厉些。
几人短暂地碰了头,瞥见暗一时,她方明白,顾邵屿那句日后听暗一安排是何意。
见她盯着暗一多看了眼。
小八笑道:“是不是惊讶,老大怎么也在?他可不是犯了错,被罚来的,不用大惊小怪。”
暗一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暗卫营共十六个暗卫,每死一个,都会从候选人中,择取最优者进来一个,每年这十六人,都会以综合实力排行,暗一这些年不论是武功、智谋都名列第一,是当之无愧的魁首,暗卫营里的暗卫,不论谁,见了他,都要心服口服地喊一声老大。
小八性格开朗,话也多,是唯一一个进了暗卫营后,还能保持乐观心态的一个,他神秘兮兮对小九道:“来到王妃身边后,让你惊讶的地儿还多着呢,王爷对王妃的特殊,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慢慢你就习惯了。”
不等他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暗七嫌他吵,眼神也透着不耐,脑门上只差帖上五个大字,“再啰嗦试试。”
暗八虽不满,打又打不过,只能忍。
暗九看向了暗一,暗一道:“你是女子,便于贴身保护,我会让秦管家,给你安排个新身份,将你调到王妃身侧。”
暗九点头,隐去身影前,多问了一句,“王爷之前不是打算找人扮演王妃?这位谢小姐难道不是扮演者?”
她离京两年,前两年时间一直潜伏在北疆,对京城的事了解的并不多。
暗一脸上常年没什么情绪,平日也很是沉默寡言,因小九是女子,他才多解释一句,“不是,是长公主瞧中了她,她如今已是韩王妃,日后也是你我的另一个主子。”
她身姿笔挺,背脊挺得很直,听完只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晓了。
将要交代的交代清楚后,暗一便将她领到了秦管事跟前,秦管事曾跟暗一打过交道,自然清楚他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他没耽误,亲自将暗九带到了谢芷澜跟前。
暗卫营的存在,不便往外说,秦管事为她编造了一个身份,“王妃,她是老奴的一个远房亲戚,在家排行第九,会些拳脚功夫,听闻王妃正在习武,您若不嫌弃,日后便将她留在身旁吧,单论轻功她和凌寒不相上下,搏斗也不比他差多少,应该能指导一二,后日便是贵妃娘娘的生辰宴,有她跟着,王爷和长公主也能放心些。”
听完这话,不仅谢芷澜有些惊讶,青黛一双眼睛也格外有神,虎视眈眈朝她看了过去,对面的女子,恭敬地跪了下来,她鹅蛋脸,柳叶眉,五官秀气,瞧着也不过十八九岁,轻功竟能同凌寒媲美?
青玥不信,“骗人的吧?”
青黛更利索,直接欺身而上,出其不意地朝她攻了过去,两人本就仅挨着几步远,青黛速度又快,对面的女子还跪在地上,按理说不该躲过去,可她速度却快如闪电,脚尖一用力,便以半跪的姿势,闪躲了过去,青黛飞身缠了上去,两人交手十几招,青黛竟是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青黛本来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她的身手,见她如此厉害,她没再继续强攻,拱了拱手,笑道:“多有冒犯,还望九姑娘多多海涵。”
旁的丫鬟早看直了双眼,谢芷澜也佩服不已,她已习武好几个月,唯一的感觉是体力好了,轻功却没什么进展,若能学会她这一手,真遇到危险也不用怕了。
谢芷澜笑道:“排行第九,那我日后便唤你小九吧。”
小九颔首,抬眸时,才看清谢芷澜的相貌,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谢芷澜冲秦管事道了声谢,将小九正式留了下来。
晚上谢芷澜竟是又做了那个梦,梦中韩王之所以娶她,不过是为了谋逆,谢芷澜再次惊醒了,睁眼时,天还不亮,身侧却已经没了顾邵屿的身影,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身侧没什么温度,他也不知起了多久。
他在外一直是纨绔子弟的形象,玩世不恭,对什么事都不怎么上心,今日又无需上朝,难道他起这么早,真是为了谋逆?
谢芷澜眼皮不由一跳,心神有些不宁。
距离上个梦,刚过去几日,今晚她竟又重复梦到了,随着她的醒来,具体的片段已忘了大半,谢芷澜只记得,他是因为想返回北疆,才娶了她的牌位,逼供后,为了威慑朝臣,他还将皇上的尸首,挂在了城门上。
谢芷澜正是被皇上的尸体吓醒的。
她再无睡意,伸手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顾邵屿不喜丫鬟伺候,自打两人宿在一起后,外间便没了守夜的丫鬟。
谢芷澜没摇铃铛,自己寻了一下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