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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夕瑶刚追上来,就见她们如离弦的箭,一下来了个加速度。
她也赶忙追了上去。
谢芷澜骑射尚可,平日快马狂奔的次数并不多,她心情烦闷,便加快了速度,身影犹如闪电一般,一跑动起来,风都变大了,呼啸着从耳旁刮过。
她并未放慢速度,今日的她一袭紫色骑装,长发挽成了高髻,露出的一截脖颈莹白似玉,单一个背影,就引得不少人侧目。
看台上有不少人在议论她,“她就是谢芷澜吧?没想到骑术这么好,三年不见,竟出落得如此漂亮。”
“岂止漂亮,她和楚音宁一样多才多艺,也难怪长公主会看重她。”
“不是说她落水坏了身子?恐怕难有子嗣吧?”
“对旁人来说不是好事,对韩王来说,没子嗣不是正好?省得有了孩子还要当质子。”
“嘘,不要命了。”
那人也自知失言,忙闭了嘴,没人注意到,看台某一处,有个男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谢芷澜身上,他目光漆黑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芷澜快楚音宁一步到的终点,她一拉缰绳停了下来,五圈跑完,只觉酣畅淋漓,压在胸口的巨石都好似便轻一些。
楚音宁也跑得很过瘾,唯独赵夕瑶被吹得瑟瑟发抖,她一贯怕冷,跑动几圈,没觉得热,反而更冷了,一停下来,还打了个喷嚏。
她先翻身下了马,她的丫鬟忙将披风披在了她身上,她似是察觉到什么,顺着青黛的目光,朝看台看了过去,只瞥见一人离开了看台,男人一袭苍青色窄袖直裰,肩宽腿长,有些眼熟,她嘟囔了一句,“怎么总觉得,他刚刚一直盯着我们。”
谢芷澜也朝看台看了过去,只瞥见一抹苍青色衣摆消失在拐角处,也不知是哪家公子。
她没见过几个外男,就是瞧见正脸,估计也认不出来,也没太在意,她让青黛将马儿牵回了马厩,赵夕瑶也是让丫鬟送的马,她一张嘴就闲不住,“你们看清楚马厩上的牌号,别还错了,小黑是我亲自挑选的,可是要跟我二十日的。”
往年来狩猎时,规矩也是如此,一旦选了马,中途就不能随意更换了,赵夕瑶很满意自己的小黑。
大皇子和六皇子也来了马场,大皇子祁宗宣原本想骑马溜达一圈,谁料一眼就瞥见了谢芷澜,他骑马朝她走了过来。
大皇子今年十九,已到了选妃的年龄,他其实一直属意谢芷澜,可惜他母妃更倾向镇国公府的姑娘。
他清楚母妃的本意是为他好,镇国公府在军中颇有威望,手中也握有兵权,娶了他的女儿,他等于也得了兵权。但他心中却知道,父皇对他们一直忌惮颇深,娶武将之女,只会令他更忌惮。
他还不若娶了谢芷澜,前两个月他一直在试图说服母妃,私下他也曾暗示过安国公,有意与他结亲,谁料他却老奸巨猾,愣是装作听不懂,总能将话题引到旁处。
他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母妃,正想寻个合适时间,让母妃试探一下父皇的意思时,谢芷澜便落了水。她一落水,母妃直接抓住了她子嗣艰难一事。他身为皇子,若惦记那个位子,须尽快诞下子嗣,自然没办法再娶她。
如今她竟是和韩王定了亲,祁宗宣小时候没少和韩王打架,每次还都是被他按着打,毫无反抗之力,六岁那年,牙齿还被他打掉过几颗,他告状告到父皇跟前时,他也不曾替他出头,还总偏袒韩王,皇祖母在世时最喜欢的也是韩王。
他想起韩王便觉得牙疼,自打知晓两人订亲后,他一直堵得难受,他骑着马走到了谢芷澜跟前。
楚音宁率先瞧见的他,她赶忙行了一礼,“臣女见过大皇子,大皇子金安。”
谢芷澜和赵夕瑶也转过了身,两人也朝他行了一礼。
六皇子祁宗洹事事以大皇子为重,他也赶忙跟了过来,三人同样朝他见了礼。
祁宗宣翻身下了马,他生得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一双眸显出几分多情来,“三位不必多礼,听闻谢小姐和表哥定了亲,恰好瞧见了谢小姐,我来道声喜,望谢小姐和表哥婚后能举案齐眉。”
这声恭喜委实过早。
祁宗洹知晓他对谢芷澜的心意,自然清楚他之所以过来寒暄,恭喜是假,想见她是真,他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谁不知道韩王在朝堂上那番话,这桩婚事能不能成还不好说,依弟弟之见,等真到成亲那日,皇兄再祝贺不晚。”
祁宗宣瞥了他一眼,“休得无礼,还不快向谢小姐道歉。”
祁宗洹没什么诚意的拱了拱手。
祁宗宣道:“这个弟弟被我惯坏了,一向口无遮拦,谢小姐别放心上。”
谢芷澜淡然道:“无碍,六皇子年龄还小呢。”
六皇子今年十五,和谢芷澜一般大,见她一副姐姐的口吻,他心中窝火,碍于大皇兄喜欢她,只轻哼一声,吃瘪地偏开了脑袋。
祁宗宣又与她们闲聊了几句,他望向谢芷澜时,目光总是会炙热几分,言辞间倒还守礼,他毕竟贵为皇子,谢芷澜也不好拂袖离去,耐着性子,与他们周璇了几句。
马场另一头,韩王骑着马也到了马场,沈亦辰也追了上来,他眼神好,四处找了找,果然瞧见了谢芷澜一行人。
他微微眯了眯眼,不怀好意地勾唇,“那位是不是你的未婚妻?瞧大皇子那眼神,几乎要黏在她身上,早就听说大皇子对她有意,一直想娶她,如今竟还巴巴往上凑,不会想抢亲吧?”
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顾邵屿顺着他的目光瞥了过去,果然瞧见了大皇子热情的笑。他轻嗤了一声,看向了谢芷澜,小姑娘神情淡然,脸上挂着得体的笑。
沈亦辰拉了拉缰绳,笑道:“走走走,咱们也去瞧瞧。”
顾邵屿懒得往上凑,翻身下了马,牵着马儿吃草去了。
谢芷澜与大皇子他们闲聊几句,便提出了告辞,大皇子虽恋恋不舍,也不好硬拦,有礼地让开了身体。
与好友分别后,谢芷澜便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瞥见一抹鲜红色衣衫。
她一愣,停住了脚步。
顾邵屿这才认真打量了她一眼,昨日她还那般绝望,今日已将情绪控制的极好,换成旁人说不得会质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了错,顾邵屿却没觉得诧异,就仿佛她合该如此。
“聊聊?”
他其实知道有人会在狩猎时对他下手,连他都不明白,为何要在这儿堵她,明知她不会再冲动,还是跑来确认了一下。
谢芷澜以为他想问刺客的事,微微点头。不远处便是观景阁,里面没什么人,她抬脚朝观景阁走去。
顾邵屿不紧不慢跟了上去,观景阁附近有不少枫树,有些叶子已泛黄,有些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