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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情感,而是从出生起一直到现在,积蓄已久。每一份的折磨,甚至每一分每一秒,恨意都如同藤蔓滋生疯长。
孟云令微微仰头,几位长老悬在半空,一副蓄势待发的攻击模样,皆是怒目看着他。
事已至此,孟云令在说什么都引不起分毫关注。
“屠我飘渺宗弟子大半?其罪当殊。”
上次见到孟云令,他是飘渺宗年轻一代的弟子中最优的一人,在同辈修士之中好毫无敌手,被宗门寄予厚望。
再次相遇,却要以对立面相遇。
这些死去的弟子……每一个都万中挑一,从各方而来,怀揣着仙途的渴望,却在此刻,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彻底失去了神采。
“修真界容不得你,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免得你日后再生事端,惹出灾祸。”
“祸端?容不得我?”孟云令嗤笑,丝毫不惧这劈头盖脸的压迫,“何时,修仙界是您的一言堂,留不留得我,还真容不得你说了算。”
“沈瑜和池昭呢?”
“荒谬,老夫不会透露分毫。”
飘渺宗主修剑道,但长老们则是各自修各自的道,使出的术法和法器自然也有所不同。起先出剑劈向孟云令的长老不仅没有伤到他半点,反倒被孟云令的剑气击得节节败退。
“是荒谬,三年过去,您修为倒是没有半点精尽。”
缭乱的剑气纷呈,少年不紧不慢地躲避着剑招,游刃有余,甚至还得以分出几缕心神,讽上几句。
少年人心性高傲,作为长者说几句倒也无妨,偏偏在修为上,不是孟云令的对手。
几位老者对视一眼,看向孟云令的眼神里全然是忌惮。
仅仅三年,便生长到让人可怖的程度,绕是天道再偏爱,也不过如此,一日抵得过旁人十年。
不知道他究竟有何不满,从何而来无缘无故的怨气,竟是全数撒在了同门的师兄弟上。
况且,沈瑜仁慈,对门下弟子无所不授,无愧于心,还是落不得半点好处。
孟云令又是几道剑光,几位长老不得不全心贯注应对少年凌厉的剑芒,纷纷用上了自己的本命法器。
怎么、怎么会如此难缠。
哪怕是同时攻向孟云令,也丁点儿没有作用。
剑招剑诀灵丹伤得周遭灵巧绝美的建筑轰然坍塌,地面上被砸出深几十米的坑洞,看不出往日天下第一大宗门的风采,就连几位长老,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重伤。
一次性稀有保命符箓,若不是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根本不会动用。
到他们这个地位,在整个修真界少有对手,已经是傲视整个修真界的存在,谁见了不是恭恭敬敬。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狼狈至死。
更令人感到绝望的是,孟云令并未使出全力,而是像猫戏耍老鼠那样。根本探测不出他现在是何等修为,如果是飞升,浩大的雷劫,哪怕他们在宗门中,也能感受到雷劫的余波。
也就是说,修为还没有到飞升的地步。即便如此,他们这些修炼了几百年的老骨头,被一个年轻人伤到不能反击。
连反击的空档都不给他们。
“你们是我的长辈,我敬你们,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孟云令似乎是失去了耐心,再也没兴趣玩儿这种你抓我躲的游戏,狭长的眼睛望着几位老者,唇边泛起微微的笑容,“沈瑜和池昭在哪?”
他话音落下,周深萦绕起黑红色的煞气,凶剑早就与他融为一体。
煞气……
刚注意到孟云令周围的煞气,却不得不把所有精神力都放在孟云令身上。
稍微不慎,都有可能命丧于此。
飘渺宗是传承了千年的基业,绝不能毁在今日。
只要能活过今日,日后东山再起也不过是时日的问题。
“我等真的不知道沈长老如今在何处,派人找了几次均是无果而归。”
辩解刚刚说完,下一瞬,长剑贯穿他的胸腔。
眼睛中的杀意未退,从空中摔落,神魂俱灭,连完整的身体都不曾留下。
孟云令桀然一笑:“我说过了,只有一次机会。但好像各位长老并不坦诚,所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说的必要,而是直接抬手。
其他长老连呼声都没有发出,直接消散在空中。
血腥味儿弥漫在空中,经历了一场浩劫,身在其中也仿佛身处地狱。
整个飘渺宗,再也没有能拦得住他的人。
长街尽头,青年一身青衣,音容笑貌如同往日,写意风流,手中的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站在还未摧毁的桃花林中。
整个宗门都被桃花林包围覆盖,长凤山更是如此。
他面露怀念,回首微微一笑。
“回来了。”祁宁掀起眼皮看向孟云令,对他的到来毫不意外,更是对宛如炼狱的场景视若无睹。
“他们在哪?”
孟云令直接了当地问,不太把这个所谓的师叔放在眼里。
由于小时候的经历,他对情绪的感知极为敏感。面前的青年看起来温和,实际上笑里藏刀,是最会毫无犹豫捅刀子的人。
祁宁当然看得出来孟云令眼中的不喜,白皙修长的指尖点了点下唇:“我知道他们在哪里,只是我想知道……这三年,师侄的修为到底精进了多少。”
“让我来试一试。”
千骨扇飞出,挥出一道锋利无比的扇气,直直扑向少年的面门,孟云令眼里带着淡淡的嘲弄,挥手散去那一道暗芒。
祁宁不是走正儿八经修炼道路的,他会得多,不拘泥于一条道路,涉足得多,因此从扇到银针,甚至犹如真人的傀儡均被放了出来。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起初祁宁处于上风,然而很快,孟云令漆黑的长鞭狠狠鞭笞在青年的后背上。
环绕在一圈的幻影一一俱灭,只剩下祁宁唇型优美的薄唇,含着鲜血,被晕得通红,他虽略显狼狈,但还是仓促地扇了扇千骨扇,眼周隐隐发红,他心里暗恨孟云令的生长速度,知晓自己胜之不武,眼看着孟云令的鞭子即将再次抽下来,他连忙抬手制止:“且慢。”
“你不是想要知道他们的下落吗?我知道。”
他与沈瑜师出同门,阵法相融相通,沈瑜的行迹瞒不过他。
只是破阵……对他而言,还是有些困难,孟云令是天纵奇才,天生修炼的好苗子,借着孟云令的刀,得到想要的并非不可。
孟云令果然收回长鞭,“祁宁,骗我的人都死在了这里。”
表面上的客套都懒得再维持。
“在青鹤山山脚,有阵法,你需要先破阵。”祁宁敛下长睫,掩饰眼中的嫉恨。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倒要看看,孟云令和沈瑜,究竟谁更胜一筹。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