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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碎的眸眼垂了一下,轻声开口, “算了。我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 怎么照顾得好你。”
她把自己伞撑在地上, 给小狗一片遮雨的地方。
然?后站了起来,离开。
过了一会, 陆京尧走到?了小狗的边上,看着雨伞之下的用怯生生目光望着自己的它,又抬起眼看向走在雨中的应碎。
“你明明可以不淋雨, 为?什么总是这么傻。”他哑着声开口,朝着即将消失在雨帘中的应碎问道。
陆京尧本来要走了, 但?他踏出玫瑰园之后,又停下了脚步,不太放心,找了一个?隐蔽些?的地方等她出来,再?一路跟她走到?了这里。
陆京尧弯腰,拿起了伞,撑在小狗的头上,然?后伸出他的大手,“我替姐姐照顾你好吗?”
他的手一直低着摊开,慢慢地等它的回应。
小狗还是害怕。
可过了一会以后,它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它脏兮兮的爪子,搭在陆京尧的指尖。它又看了一眼他,见他没有动作,才?试探着朝他掌心伸去,不敢用力。
他低声浅浅一笑,“你是不是和她一样,很没有安全感?”
“那还是我来吧。”
陆京尧一把抱住小狗,把它搂进怀里。
“以后我给你一个?家。”
到?家以后的应碎失神地坐在自己的沙发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脑子里回放,一直回放到?她碰到?路边的那只小狗。
她突然?又站了起来,拿起家里面的一把伞,下楼,跑了下去。
往回跑。
她的脚踩在一个?一个?水塘里,溅起了水花。下雨天伴随着风,撑着的伞有阻力,她索性把伞收了起来。
继续跑。
她终于停在了刚刚小狗逗留的地方,细细喘着气。
伞没有了,小狗也?不在了。
“所以,是有好心人把你抱走了吗。”应碎的唇往上弯了一下,“也?好。”
旧光小酒馆是一家音乐酒吧。
岑野坐在应碎的对面,皱着眉看着她喝酒,“你到?底怎么了,九点钟了还叫我出来喝酒,你不是都从良了吗?”
应碎看了岑野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喝着。
“高考没考好?”岑野问。
应碎摇了摇头。
“你跟陆京尧吵架了?”岑野又猜,能让应碎这样的,不是高考考砸了的话?,恐怕天上地下也?就只有一个?陆京尧。
应碎终于开口,“不是。”
应碎撩起眼皮看岑野,和他抱怨,“你话?怎么这么多?喝酒啊。”
岑野嗤笑了一声,“我哪敢啊,大小姐,你这喝酒的速度,我不清醒点看着你能行?”
“没劲。”
岑野看着她一杯一杯喝,拿起手机,要给陆京尧发消息。
应碎似乎有所预料,“你要是敢给陆京尧说一个?字,我就跟你绝交。”
岑野眯着狭长的眼,“这么严重?我没给他发,我就给云栀说一声。”
“嘁。重色轻友。”应碎仰起头又灌了一口。
“你不也?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岑野一边敷衍着对面应碎的话?,一边给陆京尧发消息。
岑野:【你跟应碎怎么了,我跟你说,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应碎的事情,我第一个?来找你。】
说完又补了一句:【不开玩笑。】
陆京尧的消息很快就发过来了:【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你们现在在哪里,我现在过来。】
【旧光小酒馆。】
岑野给陆京尧发了消息以后,又给他扔了一个?定位。
陆京尧:【嗯。能不能把电话?通一下?别?告诉她。】
岑野:【?】
【你总得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陆京尧:【她不要我了。】
岑野:【???真?的假的?】
陆京尧:【肯定是发生事情了,但?我还没搞清楚,我把电话?打给你,你开个?静音,别?让她发现,她说不定会告诉你些?什么。】
岑野:【行吧。】
岑野抬起眼,把手机正面覆盖在桌面的同时,就看到?应碎的眼前的酒杯空了几个?。
“草,你他妈疯了,当?水灌啊?”
“别?管我。”
应碎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一开始不怎么说话?。等到?酒劲上来了,话?也?开始多了。
“岑野,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差劲?”
岑野刚想回她的话?,她自己给自己接了话?,“肯定是的。”
她吸了吸鼻子,手撑在桌子上,“你根本不知道,原来奶奶为?了我做了那么那么多,我一开始还那么混蛋,总是给她惹祸。陆京尧也?是,陆京尧也?在背后做了好多,”应碎的手摆了摆,“他们都对我很好很好,可我觉得我对他们来说……”
应碎哽咽了一下,然?后哑着声音,“就是一个?累赘啊。”
她害得奶奶年纪大了还要花那么多钱为?她隐瞒真?相,之后又一直辛苦地照顾她。
她又差点因为?自己的贪心,让陆京尧和一个?家世不清白的人在一起,之前他还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他本来不必要做的事情。
“我就是一个?累赘,”应碎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当?初要是没有出生就好了。”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
“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了。”
岑野看着应碎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有点生气,“你他妈在说什么屁话??今天脑子进水了?”
“岑野。”
应碎看向他,“你知道吗?”
“我妈竟然?做了六年多牢。”
她的声音带着醉意,又沾染浓浓的哭腔,“我好讨厌她,我真?的好讨厌她。我以为?我离开了她,我遇到?了奶奶,我遇到?了陆京尧,终于可以重新……重新我的生活了。”
“我可以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可是为?什么啊,我就是逃不掉她。”
岑野显然?也?惊了一下。她妈怎么去坐牢了?
“你妈她不是出国?了吗?”
“没有。”应碎已经撑不住自己了,趴在桌上,“她昨天来问我要了十万块钱。然?后走了。我跟她以后恩断义绝。”
“我以后,就是一个?人了。”
她的眼皮半阂着,眼泪蓄满了眼眶。
她又突然?抬起手,手指指向岑野,就连醉了也?不忘警告岑野,“你,不准告诉他,听到?没有?”
岑野看了一眼手机,又瞥开,“知道了。”
所以不是她不要陆京尧了,是她不能要是吗。
原来爱情真?的能让人生出胆怯。就连应碎这样的,也?变得小心翼翼,只敢一个?人舔舐伤口。
电话?那端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