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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也去书房,一并把它碎掉。
回想起当时签合同的心情,简直有些恍若隔世?。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的合作确实挺愉快。
虽然她当初说出上述憧憬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意思。
望着这个东西,柳拂嬿稍微走了一会儿神。
过了阵,才被?耳机里陶曦薇的声音唤了回来。
“喂喂,嬿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在听在听。”她赶紧道?,“怎么了?”
陶曦薇也没怀疑,接着道?:“反正?就是?我这次回家,我妈给我塞了好多家里那边的好吃的,叫我带给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哇?”
“等我回来吧。”柳拂嬿弯了弯唇,“你?记得替我谢谢孙阿姨。”
“这有啥好谢的。”陶曦薇毋庸置疑地截断了她的话头,“咱俩什么关系。”
本以为她还要大聊特聊一场,结果这个本以为会持续很久的电话,在十分钟后就迎来了结束。
“我不跟你?说了啊,”陶曦薇匆匆摆摆手,“钟俞给我发?消息了。”
柳拂嬿还在思忖是?“钟俞”还是?“终于”,结果就这样错过了吐槽的最?佳时机。
一句重色轻友还没说出来,听筒里已经响起无情的嘟嘟声。
少顷,听见身后有人敲门。
回过头,就见薄韫白?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那儿了。
天气渐凉,他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愈发?显得脖颈修长,肩宽腰窄,比例绝佳。
其?实这衣服柳拂嬿在广告上见模特穿过,那么一张混血神颜,穿起来也就平平无奇。
偏薄韫白?的身形是?天生的衣架子,什么都能?毫不费力就穿得好看。
男人抱臂倚在门边,乌发?低垂,眸底光影明?灭。
嗓音懒淡,问她:“打完了?”
“嗯。”柳拂嬿有点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别人能?占用你?,我就不能?占?”
似乎等得有些久了,薄韫白?唇畔并无一贯笑意。
他走进?来,也在床沿坐下,不由分说揽过她的腰。
“想和老婆多待一会儿,不是?人之?常情?”
“是?是?。”柳拂嬿像哄学生似的哄他,然后才道?,“不过能?不能?等一会儿?我东西还没收完……”
被?他这么一抱,柳拂嬿够不着行李箱了,还没装进?去的画具只能?捏在手里。
“我帮你?装。”男人接过那盘画具,漫声道?,“你?坐这指挥我。”
柳拂嬿其?实不大会装行李箱,往往去的时候还能?装下那么多东西,回的时候就装不下了,只好硬塞。
没想到薄韫白?一接手,也不知道?他怎么仿的,箱子里每个功能?区瞬间?分得整整齐齐,一目了然。
小小一个行李箱,就在她眼皮底下,变得跟多啦A梦的口袋一样能?装。
衣服、素描本、化妆包、洗漱用品等装好后,薄韫白?转身问她:“还有吗?”
“……”
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柳拂嬿抿了抿唇,就这样直视着他,然后坦坦荡荡地开口了。
“有的。”
“还有内衣。”
听到最?后两个字,薄韫白?隽冷清矜的眉宇碎裂一道?缝隙。
他的神态倒是?没有明?显的变化,站姿也仍是?那副散淡随意的模样。
但这句话说完,房间?里的氛围忽然变得暧昧起来。
柳拂嬿背过身去,打开衣柜内层。
尽管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反正?,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她小声道?:“正?好你?在。我没想好带哪几?套,你?也帮忙挑挑看?”
柜门打开,几?抹冷调的颜色映入眼帘。
淡白?、烟青、银灰、纯黑……
都是?那种没有繁复蕾丝的款式,简约却愈显高级。
薄韫白?二十九年的人生里,并不曾见过这样的东西。
他在大开的柜门前沉默一瞬,一时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诚心让他帮忙参谋,还是?有些暗戳戳的别的心思。
“……这样挂着,我也看不出来。”
稍顿,男人垂眸看她。
“等你?穿在身上,我才知道?。”
“穿在身上?”
柳拂嬿错愕一瞬,眯了眯眼,眼尾那颗朱砂痣十分冶艳,明?亮得毫不遮掩。
她凑近薄韫白?一步,低声道?:“现?在就穿,还赶得上飞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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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自家的飞机不用赶,多等一个小时也没什么问题。
夜色浓沉,飞机直入云端。
经历一场缱绻旖旎,柳拂嬿浑身发?软,也就不太爱动,裹着薄毯看向窗外。
以前,每年画展频繁的那几?个月,她也没少连夜飞过外地。
但那时都独来独往,吃饭随便对付,一上交通工具就是?补眠。
不像此刻,薄韫白?也在飞机上,两人同行。
而且,一想到飞行的目的是?出门约会,心情也变得不太一样。
柳拂嬿不自觉弯起唇,感觉黑蒙蒙的夜空也明?亮了许多。
然而不多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又赶紧收了笑意。
少顷,薄韫白?端着一碗东西过来。
“累了吧?补充点体力。”
……还不是?因为你?!
柳拂嬿轻轻踢他。
男人扯起唇,故意道?:“不够?还想?”
这么说着,他似乎真好奇起来。
“如果是?在飞机上,感觉会不会不太一样?”
柳拂嬿生怕他想着想着又付诸实践,赶紧揭开毯子坐起身,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原来是?一碗水果罐头。
罐头不稀奇,但这一碗色鲜料足,好像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白?兰地泡的。”薄韫白?道?,“刚才又煮了一下,度数不高。”
柳拂嬿用小勺搅了搅,看见里面有桃子块、草莓和梨,散发?着层次浓厚的甜香,跟以前吃的那种糖水味道?确实不太一样。
她警惕地看一眼薄韫白?。
“你?是?不是?要灌醉我。”
薄韫白?嗓音懒淡。
“真想灌醉,哪用那么费劲。”
也是?。在他面前,自己酒量一贯不高。
柳拂嬿抿了抿唇。
却没想到,过了阵,又听见他再度开口。
“更何况——”
说着,男人眸底涌起些晦暗之?色,唇畔笑意沉沉,语调带着有几?分意有所?指。
“比起醉的时候,我更喜欢你?清醒的样子。”
也不等她反应过来。
男人凑近她身畔,漆沉双眸染着暧昧的慵然之?意,指尖轻抬,用粗糙温热的指腹,若有若无抚过她微微红肿的唇瓣。
下一瞬,些微痛感传来。
柳拂嬿怔了怔才想起,就在下唇的地方,还有她自己留下的淡淡牙印,尚未消退。
数小时前的凌乱碎片涌入脑海,柳拂嬿红着耳根把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