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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切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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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柳拂嬿不得不五点就起床,敷了片厚厚的急救精华面膜。

然后就这样,在满脑子的胡思乱想里,生生捱到了早上七点。

想到一推开门,就可能和薄韫白照上面,心跳也立刻开始紧张地?飙升。

她在门口做了好一阵的心理建设,总算鼓起勇气?,走了出?去。

许是她起得太早的缘故。

客厅里没有?人,餐厅里也没有?。

她本?以为薄韫白还没起来,可电光火石间,忽然有?一个莫名的念头掠过脑海。

柳拂嬿顿住脚步,转而朝书房走去。

门是虚掩着?的。

在她努力不发出?声响,小心翼翼地?从虚掩的缝隙里挤进去的一瞬间。

秋风穿堂而过,雪白的纱帘被秋风鼓起。

纱帘之下,罗汉塌上,斜倚着?那个连睡颜都清矜好看的男人。

他仍穿着?昨夜的衣服,看得出?没有?回房。

眉心似微微蹙起,睡得并不算安稳。

怕他睡在窗下着?凉,柳拂嬿走上前,轻轻叫了他两声。

少顷,男人低垂的眼睫抬起来,漆沉眼眸望她片刻,散漫的眼神逐渐聚焦。

然后,扯了扯唇,倏尔笑了。

时气?已经转凉,可不知为什?么,看到他的笑容,就觉得夏天?好像还没有?过去。

柳拂嬿摸了摸自己熬了一夜的脸颊,有?些?心虚地?问:“怎么了?”

“睡醒的第一眼就看到你。”

他笑意更深:“挺好。”

柳拂嬿想了想:“以前没有?过吗?”

他淡淡扬了扬眉,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强调意味:“从来没有?。”

听出?他说话也没什?么鼻音,应该是没有?着?凉。柳拂嬿放下心,一边起身关?窗户,一边柔声道:“上楼去睡吧。”

男人扬起下巴看她,下颌至脖颈处,连成一条流畅利落的弧线,微微凸起的喉结带着?几分才睡醒的慵懒,像暖调的玉,映在秋日的辉光里。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那你陪我吗?”

柳拂嬿一怔,动作也顿了顿。

只是寥寥几个字,却莫名带着?依赖和贪恋。

叫她一听见就放心不下。

一夜未睡,柳拂嬿的头脑有?点发胀,此?刻更被他的语调弄得有?些?晕。

她用干燥的喉咙咽了一下,正?要说“好”。

又听他带着?温清笑意道:“开玩笑的。”

薄韫白站起来,将身上披了一夜的衣服随意搭在一旁,嗓音清矜散漫。

“说过要追你,我是很有?诚意的。”

一听他提起这件事?,柳拂嬿更觉得头脑有?些?天?旋地?转。

她紧张地?捏了捏手指,正?想说点什?么。

却见薄韫白已经往门外走去,语调随意地?问她:“今天?也吃吐司煎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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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热气?腾腾的餐碟,柳拂嬿深吸一口气?,主动切入了正?题。

“我、我昨晚一直在想。”

“你和我说的那件事?。”

闻言,薄韫白手中刀叉一顿。

金属轻轻碰撞瓷盘,发出?清冷的响声。

与此?同时,他眼中掠过些?微不可见的情绪,但片刻后,又尽数掩盖了下去。

男人掀起眸,神色语调都和往常一样,并不给她丝毫压力。

尾音晕着?秋日晨光的温和,轻声道:“嗯。”

柳拂嬿眼睫低垂,微微颤了颤,像翅膀上落了霜的墨蝴蝶。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稍顿,她鼓足勇气?,说出?了昨晚反复萦绕在心头的惧意。

“如果我答应你之后,外界,比如说你家里,还有?那些?知道协议内情的人,给你施加很多压力——”

她抬眸:“你会?不会?变?”

男人轻轻放下了刀叉。

看似表情如常,可如果细心看就会?发现,他之前一直隐有?动摇的眸色,终于一点点变得安定下来。

而后,唇畔微不可闻地?,扯出?了一抹笑意。

他正?要作答,却又听见柳拂嬿的下一个问题。

“还有?,如果以后发生了其他的事?,你会?不会?走?比如说,一个人回欧洲去?”

她坐得笔直挺拔,可脑袋却一点一点低了下去。

鬓发垂落,遮住了眼眸。

双手无意识地?攥着?裙角,光滑的丝缎上扯出?了几丝褶皱。

嗓音似乎也带了一丝鼻音。

不再像以前那样,冷若冰霜,拒人千里。

而像是消融的雪水,从芦苇上生动地?滚落下来,带着?几分脆弱毕现的试探。

她低声问:“如果你知道了我更多的事?情,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你会?不会?……”

“就不喜欢我了。”

话音落下,她并未立刻就得到答案。

可片刻之后,却有?一个白花花的东西,穿过了她一直低埋着?头的阻隔,来到了她的眼前。

眼尾处传来柔软而微痒的触感。

她一怔,反应了两秒,才知道那是什?么。

薄韫白用纸巾折了只白天?鹅。

此?刻,这只天?鹅正?啄在她的眼尾。

吸去了,她隐秘的那一点点泪光。

见她抬起头,眸底终于生动了几分,薄韫白这才温声提醒她。

“我昨晚用的词,好像不是喜欢。”

“好像是爱。”

他收回手,将那只天?鹅轻轻放在柳拂嬿的手边,然后好像又临时起意似的,干脆直接塞进了她手心里。

少顷才开口,嗓音温润,清沉。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无论人或事?,没有?什?么因素能改变我。”

柳拂嬿握着?那只天?鹅。

它上面带着?薄韫白的体温,似乎也染上了他那副明亮又桀骜的气?质。

浑身雪白,永远骄傲,永远不低头。

这个人,和其他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

少顷,她听到薄韫白一字一句地?问她。

“你记得婚礼那天?,我们对彼此?的誓词吗?”

“无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

“我愿意永远爱你,尊敬你,保护你。”

“一生忠心不变。”

伴随着?他的话音,无名指上的婚戒,也变得极有?存在感。

她好像回到了上个夏天?,站在无尽的花海里,听他诉说温沉的誓言。

他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他说:“柳寒露,我愿意。”

鼻腔被泪意浸润得发酸。

柳拂嬿努力不让哭腔模糊了自己想说的话。

努力地?,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地?回应他。

“我也想,想用同样的方式去爱你。”

“虽然我之前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因为我觉得我们距离太远了。”

说到这儿,她泪汪汪地?抬起眸,像一个被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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