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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不?等?入秋就要?成亲了,有喜酒喝了!”

“喜酒?”

船工在这两?个字中听出一阵寒意,转目一看,见这位白衣公子明明面?上带着春风一样?温柔的笑,一双桃花眼也是弯着的,可就是无端的让人后脊发凉。

他往太阳底下挪了挪,看向码头,见连云生已上了艞板,双腿一岔,堵在水边拦住江颂月下船的路。

江颂月往另一边去,他就堵另一边。

“真是两?小无猜啊。”船工感慨着,再看白衣公子,劝道,“公子你仪表堂堂,他日必能寻得?娇娘,快别盯着我们未来少夫人看了……”

“谁是你家?少夫人!”跟在闻人惊阙身后的木犀率先忍不?住,破口大骂,“少胡说八道!我家?公子与县主成亲时?,你们少东家?还?在玩泥巴呢!狗屁倒灶的,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丑模样?!”

船工被骂得?莫名其妙,意欲还?嘴,被路过的同伴拉了一把,不?忿地?走开了。

闻人惊阙眼瞧着江颂月推了连云生一把,提裙挑上艞板的动作轻盈灵动,犹如一只起落的彩蝶。

眼里是江颂月,耳边是那船工不?满的碎碎念,“……长得?人模人样?,谁知道心思是歪的……”

他的确心思不?纯正,否则江颂月怎么会休弃他?

闻人惊阙眼底黑沉,默不?作声地?等?着江颂月走近。

可连云生不?知说了什么,江颂月忽然抬头往停靠在岸边的大船帆杆上看去,头高高地?仰着,后脑勺挨到了连云生肩上。

“咔”的一声,木犀听见了清脆的关节活动声。

闻人惊阙丢下京中乱糟糟的事情,快马过来找江颂月,从连府找到江边,片刻不?曾歇息,结果看见江颂月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木犀为?自家?公子不?值。

他低声劝道:“公子,县主在这日子过得?舒坦着呢,咱们还?是回京去吧……”

闻人惊阙淡淡扫他一眼,道:“你随时?可以?走。”

木犀立刻闭了嘴。

不?远处,江颂月用手掌遮着刺目的日光,眯着眼看了看,道:“你说的是那根帆杆?”

“当然不?是,比那个更高。”连云生用手比划着,道,“那回我从水中倒影瞧见帆杆上立着个人,抬头一瞧,人又没了,我还?以?为?我看错了。这也算是一桩怪事吧?”

江颂月低下头,因久对着日光,眼前有黑影和光点闪烁个不?停,恍惚间在不?远处看见了个熟悉,但很?久没见的人。

她当自己花了眼,边走边揉着眼,问:“可看清样?貌了?”

“船摇来晃去的,你试试能不?能看清!”连云生没好气道,“我能认出那是个人就不?错了……话说你问这些做什么?”

“不?做什么。”江颂月不?想把没确定的事说给他听,敷衍过去后,催道,“我累了,回府去吧。”

“这才出来多长时?间?你就是懒的……”

两?人就这么走到闻人惊阙身旁。

江颂月揉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倒是连云生感受到一丝尖锐的敌意,多看了闻人惊阙几眼。

连云生确信自己若是得?罪过这么英俊的男人,一定会记得?。

他没印象。

这就怪了。难道是他感觉错了?

错身后,他越想越不?对,胡言乱语道:“那边有个男人长得?很?不?错,文质彬彬的。你不?是不?要?闻人五了吗?干脆重新找个男人得?了,那个就不?错!”

“你快闭嘴吧!”

“真的不?错,一定合你心意。我赌五百两?银子!”

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江颂月转头随意瞟了一眼,人都没看清,扭回头道:“不?符合,给我银……”

话说一半,方才那一眼所见重新映入脑中,她神色一怔,猛然再扭头,看清后,愣住不?动了。

闻人惊阙的神情终于有所松动,脸上带着笑,缓步走来。

到了近前,听见连云生道:“江颂月,你发什么痴?人家?找上来了!”

闻人惊阙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特意挺直腰身,端起仪态,确定自己比连云生高出半头后,略微向着江颂月俯首,道:“我当你是不?想理我,在假装看不?见呢。”

江颂月回神,急切地?往前一步,又退回来。

想问的太多,在外人面?前不?好开口,最终只是问:“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了。”

江颂月:“……”

一想到闻人惊阙可能很?早就认得?她,早早就喜欢她了,她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闻人惊阙了。

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正迟疑着,连云生看出了端倪,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决心帮江颂月治治这个欺骗女孩子的混蛋。

他暗暗清嗓,道:“月萝,快些回府吧,我腿疼,再不?回去,待会儿撑不?住了,就得?你背我了。 ”

江颂月暗暗皱眉,飞快看了闻人惊阙一眼,道:“你别胡说。”

整个码头全是连府的人,别说他腿疼,就是撞了脑袋晕死过去,也用不?上江颂月出手。

“我没胡说,我这人最实诚,从不?胡说骗人……不?像有的人,会装会骗,还?专门骗姑娘家?……”

这一句含沙射影,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懂。

江颂月抿紧了嘴唇。

她能对闻人惊阙怪声怪气,不?代表连云生也能这样?。

她不?大高兴,更不?愿意当着连云生的面?与闻人惊阙谈私事了,踌躇了下,道:“这几日祖母总挂念着你,旧事先不?论,你随我去见过祖母再说……”

“你要?带他回府?”连云生惊了,“船上的时?候还?说再也不?要?理会他,你变得?也太快了!”

江颂月忍不?住了,怒瞪过去,道:“关你什么事!”

连云生好心被嫌弃,白她一眼,道:“行行行,随你,再插手你的事,我就是狗!”

他抱臂站到一边去,冷眼瞧着这俩人,尤其是闻人惊阙。

是闻人惊阙先对他展露敌意的。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闻人惊阙对他的视线视若无睹,笑问:“只有祖母挂念我吗?”

江颂月:“……你就说跟不?跟我回去!”

“回。”闻人惊阙道,“只是我如今成了嫌犯,不?知月萝可会嫌我给你丢面?子。”

“少说废话。”江颂月不?乐意听他自贬身份,转过身带着他往大路走。

方走出两?步,听见闻人惊阙道:“月萝,你看码头上那是什么?”

江颂月循声回头,入眼就是闻人惊阙高大的身躯,严实地?堵在她面?前,把视野挡了大半。

她往左移,闻人惊阙跟着移动。她往右,他也向右阻挡。

“你发什么疯?”江颂月恼了,手放到他肩上,就要?推开,记起离京时?卫章说过,他后肩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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