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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模做样逼出点眼泪, 到底没维持太久,她收敛了那些情绪,很认真的跟周最讨论离婚这件事。

“周最,要是有一天,有人非逼着我们离婚, 你会答应吗?”

周最听不得这个词, 他立马回:“不答应, 除非,”他话只说了一半。

姜弥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想离。”周最没有办法把姜弥硬绑在身边,她要往外走的话, 谁也拦不住。

看出周最有几分落寞, 姜弥暗叫一声坏了, 方向好像偏了。

“我没想离婚,今天,是你舅舅来找我了。”

“怎么又是他啊。”周最眉心一拧,以前那么多年,联系少来往不多,偶尔坐在一起吃个饭,都不太管对方家里的事,这种状态挺好的,怎么他现在结婚了,何圣元反倒这么关心他们家的事儿了。

周最想不明白。

姜弥也想问,这人怎么就纠缠不休。

她瞥一眼周最的神色,用正常语气说道,“他要想要你当恒达的接班人。”

周最第一反应是,何圣元是不是病了,大概是精神方面的问题。

“他不是有自己的孩子吗?”

虽然跟两个女儿关系都差,好歹是真的自己的骨血,怎么都轮不到周最一个外甥,何况是关系一般的外甥。

他说了这么句,姜弥把诉苦的意思给憋了下去,她想到了何之北。

“也不知道你姐姐知不知道这事。”

何圣元刚才话里话外都在贬低何之北这个女儿,姜弥听得很不舒服,难怪父女关系那么差,摊上这种爹,谁受得了。

那是何之北的亲爹,这事要让她听去了,多少都会有些难过。

“他的意思是,想叫你去接管恒达,然后说我配不上你什么的,还给我开了一大堆条件,想让我主动提离婚,就差不多这些。”

周最静默片刻,问姜弥:“那你是怎么说的。”

可能是姜弥的错觉,她好像从周最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紧张。

“我答应了。”

周最脸一下子僵住,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很想质问姜弥怎么这么轻易就抛弃他了,话到了嘴边,他又想,姜弥都快不要他了,再凶一点,那更没戏。

还能上他的车,就代表事情还有转机。

周最铁青着脸,说出来的外格外没底气。

“他给你开什么条件了?”问清楚点,兴许他还有点反驳的余地。

“哦,他说要给我很多钱,给我张支票,让我自己开价。”

“你不缺钱。”

“这年头,谁会嫌钱多呢。”

周最:“我也有钱,我可以上交工资。”

姜弥:“你才几个钱,人家可是有整个恒达呢。”

姜弥故意挖坑给他跳,“要不这样吧,咱们俩先来个假离婚,等你顺利接手恒达之后,我们再复婚,这样钱也有了,人也还在,很划算的。”

周最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时,猛然意识到不对。

一抬眸,跟笑得格外异样的姜弥对视,周最就知道,她又在戏弄他。

“姜弥。”阴沉沉一声,看得出是真的生气了。

姜弥趁人发毛前赶紧安抚,她身子往前探,解开安全带朝着周最那边去。

她轻轻捧着周最的脸,在他额头上落下好几个吻,拿那种乖又柔的声音同他讲话:“谁让你那么好骗的,你都不动脑子想,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金山银山我都不换的。”

姜弥太会说好话,周最被她骗,憋了一肚子的火,她三言两语几句,什么周最最好之类的话说一堆,周最哪还有脾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欺负啊?”周最不痛不痒的问她,把她手拽下来,让人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上。

姜弥一脸真诚:“怎么会呢,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小小考验而已,用来增进感情,你看,那么大一笔钱我都不要,我就要你,你多珍贵呀。”

论哄人的功夫,十个周最都比不上姜弥。

他俨然已经忘记刚才的坏情绪,听姜弥哄几句便是心花怒放。

他这人是这样的,被人抬起来,心情再好,那也是要忍着不能全部表现出来的,所以周最只是微微弯了下唇,脸笑容的弧度都控制着。

“最好是。”

这话过了,周最想起何圣元就觉得心烦。

“我结婚这事,他以前是知道的,也没怎么关注,怎么到了现在又各种反对。”周最比较不明白这一点,结婚时,他和姜弥一样,都没做铺张的打算,架不住家里的长辈,走街串巷,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孩子成家了。

最开始两个月,何圣元确实没吭过气。

姜弥想了下,打算叫周最问问何之北,转念又觉得这样不太好,把话给咽了下去。

“好了不想他了,他反对又不能改变什么,周最,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何圣元为她准备了一桌子好菜,姜弥一口没动,到了这个点,生了一场气,她急需填补。

“你吃饭了吗?”

“没有。”

“我们公司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面馆,我们一起去吧。”

“好。”

回去的路上,姜弥一直都是同周最说说笑笑的,她选择性忽略了,何圣元要求离婚的深层原因。

其实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稳定的婚姻关系有助于良好的事业形象展现,何圣元让他们离婚,八成已经是为周最挑好了下一个结婚对象,只等她让位,一切都好说。

姜弥能想到,只是她没跟周最讲,他不一定能注意到这个问题,她讲不讲也无所谓了,反正,她是信周最的。

因为姜弥常去那家面馆吃饭,店里面老板对她很面熟,还跟她打招呼,“来啦,还是炸酱面?”

“对,两份。”

老板看眼旁边的周最,道:“你这个同事有点眼生啊,新来的?”

姜弥笑了下:“不是,这是,我丈夫。”

老板对姜弥的印象还停留在勤勤恳恳单身女社畜的阶段。

突然知晓她结婚,还很是寒暄了一阵。

姜弥跟周最坐下来,她托着腮看周最,看得他觉得奇怪。

“老看我干什么?”

“唉,我也没想到,随便拉来的结婚对象,现在成了香饽饽。”

周最不爱听这个,“不是随便。”

姜弥顺着台阶下,“对,是深思熟虑过的。”

她忽然声音变小,身子往周最那边倒,眯着眼说:“你是不是很怕我跑路?”

按照周最以前那别扭的性子,他大概会很不以为然的说一句:“你跑就跑,离了你我又不是活不成。”

今时不同往日,他反倒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哇,你好诚实。”

“所以我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要是再想跑,就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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