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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世纪。当时的他绝不会想到,不久后的今天,会那样期待又害怕检查结果。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管魔盒打开之后是希望还是绝望,他都要面对。不知过了多久,一位医生敲门走了进来,将检查报告递给艾柏山:“议长,结果出……”
艾柏山止住了医生的话音,接过检查报告。他的手居然有些颤抖,几张纸仿佛重达千钧。
温郁也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撑着床爬到他身边:“怎么样?说呀?”
“别急,我先看看。”
安静。房间里只有艾柏山翻阅报告时的声音。
钟摆走了120下,艾柏山还没看完,好像那薄薄的几张纸,写了多么难以理解的话似的。温郁急了,拽住艾柏山的衣摆,仰起头,满脸紧张:
“怎么样?检查结果怎么样?”
艾柏山不说话。
“你说话啊!结果怎么样?我,我……我怀上了没有?”温郁急切地晃了晃艾柏山,后半句居然有些哽咽,“我还……能不能怀上?”
神啊,求求你,赐他一个血脉相连的家人吧,就算是艾柏山的也没关系,他实在是太想要一个宝宝了。一个人在这世上太冷了,他渴望爱渴望得要抓狂。
他作为双性人,拥有自己孩子的方法不止有怀孕。但温郁明知道自己的情况,他不可能去祸害女性,代孕那种践踏道德的事情更不可能做。
只有这一种办法。
艾柏山看着温郁惶急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故作轻松地笑道:
“你想要孩子吗?”
“想。”温郁毫不犹豫,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艾柏山,“非常想。”
艾柏山感觉自己被那双眼睛射穿了,鲜血淋漓,胸口闷痛得无以复加。
报告上说,之前的流产加上刮宫,对温郁的身体伤害太大。
他已经不可能再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艾柏山知道温郁很爱孩子。有时候,温郁对他太过冷漠,他就想把那件事的真相告诉他,告诉温郁,之前的那个孩子,是我的。也许这样温郁就会对他稍微好一点点呢,哪怕只有一点点。
但是他不敢,以温郁的聪明,肯定会联想到自己和艾喻青的关系,从而怀疑艾喻青对他的种种。温郁的世界里,好人总是比坏人多得多的。可他这些日子遇到的,尽是他艾柏山这样的恶人。
艾柏山实在不想再夺走,这世间留给他的最后一点善意了。
所以他选择隐瞒自己是孩子父亲这件事。那现在呢?要告诉温郁,他以后不可能拥有孩子了吗?不告诉他,让他一次次期待,再一次次失望,还是直接在他已经伤得遍体鳞伤的时候,夺走他最后一点希望。
哪一种更残忍,艾柏山想不出。
时间不允许他犹豫太久,温郁直勾勾地看着他,期待又害怕着他的回答。
最终,艾柏山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足够平静安抚:
“医生说,现在还没有宝宝。但是你的身体还很好,以后还是很有机会的。”
城府深沉如他,第一次发现伪装竟然这么难。
“真的吗?”
温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艾柏山受不了了。他猛地将温郁拥进怀中,逃避着他的双眼。
温郁的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艾柏山一手抚上他的后脑勺,侧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真的。你想要的,都会有的。”
第49章 四十六、温柔
清晨,艾柏山从床上轻轻起来,然而还是惊醒了温郁。
温郁揉了揉惺忪睡眼,缓缓睁开。艾柏山手掌轻遮在他眼睛上,柔声道:“还早呢,接着睡吧。”明知道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艾柏山还是下意识地想为他遮光。
他本没打算温郁会理他,却看到温郁露出的红唇微微笑了一下,接着,下颌轻抬,在艾柏山的温热的掌心里,落下一个轻吻。
“早上好。”温郁微笑,眼睛里是刚睡醒的朦胧和温柔。
艾柏山呆住了。
一瞬间被巨大的幸福击中,他怀疑自己根本没有从梦中醒来。昨夜的温郁还在他身下拼命挣扎,攻击的每一下都恨不得制艾柏山于死地,今天竟然……
然而这种幸福也只持续了几秒,就立刻被警觉代替。
温郁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撑起身体,柔软的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美好白皙的身体。只是脖子、锁骨、胸乳……全是密布的吻痕和咬痕,时刻提醒着对方昨夜的激烈。温郁伸手摸了摸,触碰到艾柏山后,双臂搂住他僵硬的脖子。
“要去上班了吗?”
艾柏山的呼吸陡然粗重。
“……嗯。”
“你走了,谁哄我吃饭?”温郁扬起脸,笑着看向他。和无数热恋期的情侣一样,和对方撒娇。
那眼里好像真就只有艾柏山似的。
艾柏山猛地将人压到床上,急切地侵略他的唇舌,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温郁的脸上,把白皙的肌肤烫出一片薄红。
“我不去了,”艾柏山低喘着,“在家求着你吃饭,好不好?”
“那可不行,议长大人不上班,我们国家还能运作吗。”温郁侧头躲开他的亲吻,边喘边笑道。
艾柏山追上去,亲吻他的眼睛、鼻尖,再一开口,声音竟然有些干涩: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艾柏山心知温郁一定是有目的的,也许是为了摆脱他,也许是为了……杀了他。温郁不会和他说实话,但他还是想问。突然的温柔,就像沙漠中天赐的甘霖,让艾柏山这个旅人,无比渴求。
“我想通了。”温郁眨眨眼,带笑的眼睛里,映出了艾柏山狼狈的倒影。他停住不说,害羞似的,一手抚上艾柏山的后脑勺,将他拉近自己,嘴唇靠近他的耳朵,耳语道:
“我想给你生个宝宝。”
艾柏山脑袋里轰得一声就炸了。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在疯了一般索取温郁,生理和精神双重的巨大快感快要让他恍惚,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是美梦未醒。紧接着美梦就裂了一条缝,警惕和猜疑像一摊污水,渗入梦境,时刻提醒着他,温郁一定有目的,要小心。
他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上了温郁的当,却又根本拒绝不了他难得的温柔。他被快感和警惕同时撕扯,竟在美梦里尝到了难言的痛苦。
*
秋意渐起,有些萧瑟。议会最近很不太平,艾柏山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疲惫捏了捏眉心,坐车回家。议会最近很不太平,敏锐如他,已经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好在他还有温郁,不管有多累多难,一想到他,艾柏山就觉得怎样都值得。
车开到庭院里,他远远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