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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开了一点,以前还有点婴儿肥,现在全然是个少年人的模样了。
周竞放带他去的地方是在一栋在山腰的小别墅。别墅是周双珏早年间买的,周竞放小时候常来过暑假。
说是小别墅其实就是装修得好一点的农民房,两层楼高,楼下是厨房、储物间和一个超级大的客厅,楼上是两间卧房还有一个大露台,院子没怎么打理,只简单地种了些灌木和一株柚子树。
南方的山都不是很高,坡度也缓,一路过来,江小年看见山上种了好些瓜果蔬菜,想必是附近的农户们的作品了。
“丝瓜!玉米!芋头!水稻!”江小年开着车窗,扒在上面看路边长得正好的农作物,报菜名似的一样一样说给周竞放听。
周竞放今天主要负责开车,他心情不错,身边是他喜欢的人,电台里放的是他喜欢的歌:“整个夏天/想和你环游世界/山路蜿蜒/就像是爱的冒险……”
“周竞放!你看!他们怎么在地里种仙人掌啊。”
他听了江小年的话,转头看了一眼:“笨,那是火龙果。”
江小年这两年嘴皮子功夫厉害不少,立刻反唇相讥:“那你知道海明威把《太阳照常升起》的初稿给谁看了吗?”
周竞放答不上来:“那你知道重水在核反应堆……”
江小年:“啊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
他们没有安排什么活动,反正有一整个夏天等着他们挥霍,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什么。
比如过来的路上江小年看到边上就有一条小溪,便问周竞放:“我们一会能去那边玩吗?”
周竞放想了想:“屋子里好像有鱼竿,我一会去找找,看能不能钓几条鱼上来。”
别墅前两天才叫了阿姨来清理过,还算干净。他们到了之后,放下东西,去储物间找了找,果真让周竞放捡了两根鱼竿出来。
今天的江小年穿了件蓝白粗条纹背心和一条灰色的短裤,手脚都露在外头。去钓鱼前,周竞放给他拿了顶草帽戴上,怕山里蚊子多,特意给他喷了驱蚊水不算,还给他戴了一个防蚊手环,最后又往他两条腿上各贴了一张防蚊贴。
“我不怎么招蚊子的。”江小年觉得有点没必要。
“山里的蚊子不一样,带花点的,很毒,还是防着点好。”
钓鱼着实是个有点中老年的活动,江小年坐了半小时,鱼漂动也不动。
他没了耐心:“你继续钓吧,我去水里捉。”
江小年不会游泳,但这的水流缓慢,也不深,周竞放也便放他去了——反正他也没指望今天能钓上鱼。
江小年甩了鞋踩在水底的鹅卵石上,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认真打量着水里的动静,然后他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水藻边弹了一下。
“周竞放!我看到虾了!”
江小年兴奋地去捉。这个季节的河虾还小,身体颜色也浅淡,江小年眼神不错,但是动作跟不上,在水里扑腾了几下,身上全湿了,可一尾虾也没有捉到。
江小年有点丧气,回头去看周竞放。周竞放已经没有在关心鱼了,他把鱼竿放到一边撑着,托着腮专心致志地看着江小年在水里胡闹。
“周竞放,你过来帮帮我嘛!”
周竞放闻言,卷了裤腿,脱了鞋,也下了水。他想了个法子,指挥江小年在水里挑几块大点的石头,把那一丛有虾的水藻围上,来个瓮中捉“虾”。
江小年可着一个地方挖石头,生生挖出了一个坑。他垒好最后一块石头,没留神往里一踩,登时就失去平衡,往一边歪去。周竞放下意识地去扶,也被带倒,坐到了水里,整条裤子都湿了。
江小年更惨一点,全身湿透不说,喝了一大口水,脑子都懵了。被水一冲,试图站起来未果,赶紧先撑着底下的石头蹲着了。水位正好在他脖子那,倒也不影响他呼吸。
“没事吧?”周竞放站起来后,伸了手要去拉他。
“我脚好像扭了,你等我缓缓。”
江小年就这样蹲着往上看周竞放。刚才因为他们的动作变得浑浊的水面,现在又重新变得清澈起来。太阳快要下山了,橘色的水波反射在江小年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像希腊神话里走出的美少年,迷人又带着点脆弱的气息。周竞放看得出神。
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有一瞬间,周竞放蹲了下来,捏着江小年的下巴和他接吻。
江小年不知道周竞放为什么忽然这样做,但他愿意回应周竞放的索取。原本撑着鹅卵石的手转而去攀着对方的手臂,鼻息交织在一起,两条同样炽热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辗转摩擦。江小年盛不住自己的津液,那些水便从嘴角滴下,落到水面上,很快就消失不见。
天色越来越暗了,在太阳落下,月亮还未升起的的狼狗时分,他们结束了这个长吻,江小年看不清周竞放的脸,但他知道他此刻正被真切地爱着。
从水里起来的时候,江小年的脚还有点疼。周竞放收了东西,蹲下身,让江小年趴上来。
“回去之后先洗澡,感冒就不好了。”
“嗯,你也洗。”
乡下的人休息得早,狗叫、蛙声、蝉鸣,这是本该是吵闹的背景音,却在这满天星空和空阔山野之中变成了安静氛围的衬托。
周竞放的背又宽又暖,江小年起了个大早,又是坐车又是捉虾的,早累了,等周竞放一路晃回家的时候,才发现江小年已经睡着了。
周竞放有点心疼,他看着江小年眼下淡淡的青色,知道前两天高考江小年压力一定很大,可能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想到这,他便没有叫醒江小年,而是去拧了热毛巾,给他擦了身体,换了身干燥的睡衣。
江小年睡了长长的一个好觉,只是在天亮的时候做起了梦。
他梦见了一只小鹿。
那只鹿有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从树丛里悄悄钻出来,来回看了周围没有危险后,放心地岔开了两条前腿,低下脖子,舔舐起了溪水。
一开始,水很清冽,水声也安静,渐渐地,那水好像涨了起来,没过了小鹿的前腿,但是小鹿浑然不觉。它没有退缩,仍然一口一口地伸了舌头卷水喝。
梦后来有些混乱,江小年一会觉得自己是小鹿,一会又觉得自己是溪水。
水漫过了小鹿的脖子,小鹿不会游泳,只好扑腾着四肢,伸长了脖子呼吸。
对,呼吸,呼吸越来越急,怎么会这样,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呼哈——”
江小年终于醒了过来。
天已经亮了,太阳还没有升起,窗户没有关,乳白色的纱帘被风吹动,带进来一股清新的气息。
水声,还有水声。
江小年抬头往下看,被子鼓起了一个弧度,他能感觉到有双大手正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