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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块钱洗剪吹,半个小时搞定。他刚才进来看到价目表上写着“总监精剪 168”,差点调头就出去了。
江小年向周竞放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做了一个“太贵了”的口型。
周竞放问江小年:“你们仪容仪表抓得严吗?”
江小年:“还好,不怎么抓,女生有化妆的,老师看见了也不说什么,但是不能染头发。”
周竞放想也是,好学校不需要多管纪律,让学生自由生长就行。于是他跳过江小年对理发师说:“能不能给他烫一个不要太明显的,好像早上刚睡醒的那种很自然的卷?”
江小年掏出自己的老年机啪啪啪地给周竞放发短信:会不会太贵了!!!!!!我剪个头就可以了!!!!!
周竞放回复他:我办卡了,会便宜很多,不用担心。
江小年:真的不会很贵?
周竞放:真的。
江小年:一会我给你钱。
周竞放:好。
周竞放的理发要求很简单:推平。
剪完之后,江小年对着周竞放感叹:“你的头好圆哦,是颗好头!”
周竞放有点不满:“我的脸也好看。”
江小年:“对对对,帅得更明显了。”
江小年那边还在上软化头发的药水,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周竞放怕江小年干坐着无聊,下了个消消乐,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他玩。
“我去买奶茶,你喝什么口味的?”
“多肉葡萄,正常冰、正常糖。”
“那我要去学校里面买,要挺久的。”
“没关系,你慢慢溜达吧,我这没得很呢!”
学校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在买奶茶,周竞放远远地就看到奶茶店外面站了好几个外卖小哥,三三两两的女生围着前台,等着叫号。
周竞放想要扫码点单的时候想起来自己没带手机,只好去排队。
“周竞放!”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转过头,然后看见了许韵,而他手上还拿着钱夹准备付款。
太糟了,他想。
这个钱夹是他高三毕业那年许韵用打工挣到的第一笔钱买的。那个时候移动支付还没有现在这么流行,用钱夹的机会还挺多的。
许韵和他说:“虽然我不能常常陪在你身边,但是它可以。”
许韵还往里面夹了一张他俩的合照:“你太好了,我总是怕别人把你抢走。我得让她们知道你有女朋友的。”
他那时是怎么答的呢?
“不会的,永远不会有人把我从你身边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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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一点还有一更,全是回忆杀,不喜欢可以直接跳过。
第22章 22.许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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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韵有个美丽且愚蠢的妈。她妈妈出生在乡下,16、7岁高中毕业就去了城里,准备成为一个演员或者模特。
这两个理想最后她都没有实现,她只是不断地被男人欺骗,谈恋爱、被包养、做小三……28岁那年被另一个女人按在酒店大堂的大理石地板上扯头发时终于发现:她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乡下姑娘,那些光鲜亮丽的生活不过是虚幻罢了。
她回了乡下老家,相了几次亲,很快就和一个杀猪的结了婚。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高壮男子,十里八乡的猪都是他杀的。手艺确实很好,一刀毙命,放血、开膛、破肚、清肠、剁骨,宛如庖丁再世。靠着这门手艺,男人成为了村里第一批住上小洋房的,还买了辆车。
第二年,他们的女儿,也就是许韵,出生了。
许韵妈妈把未完成的梦想投射到许韵身上,每天给她念童话、教她唱歌;男人宠爱自己的妻子,愿意花钱让许韵去上很贵而且看不出有什么用的舞蹈课、钢琴课……
他们本可以就这样过上平淡的安稳日子,直到有个自称是电影导演的男人来乡里采风,告诉许韵妈妈,她激发了他的灵感,是他的缪斯。
许韵妈妈几乎是登时就和那个导演出轨了,并商议趁着丈夫出门的时候收拾细软远走高飞。
许韵那时候8岁,她害怕地大哭,扯着母亲的衣角说“不要走”。许韵妈妈嘴里说着“我以后会回来找你”的话,手上却义无反顾地把她推开了。
酗酒、赌博、家暴,父亲仿佛成了另外一个人。
过去的平和与幸福从此变成一个笑话。
许韵沉默着长大了,直到考上市里的高中,遇见周竞放。
周竞放长得好看、学习成绩好、性格也温柔,整个年级没有几个女生不喜欢他。
那个时候,许韵填完了学校助学金的表格,犹豫了三天,在刚萌芽的感情和真实的困境之间选择了后者。所幸,周竞放并没有因此看不起她,反而开始默默地照顾她。
说不清是怎么开始的,两个人走到了一起。他们像所有校园情侣那样,一起上自习,一起逛操场,做得最过分的事情是在主席台后面接吻。周竞放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激动地抠飞了自己衬衫上的一颗纽扣。
高三那年,周竞放参加了物理竞赛,A大保送在望。许韵拿到了学校的推荐名额,可以参加自主招生,但是因为重大失误失败了。
他安慰许韵说:“我不要这个名额了,我去参加高考,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许韵并没有觉得安慰,周竞放对她越好,她的压力便越大。终于她对周竞放提了分手:“我们暂时分开吧,我不想拖着你。”
周竞放抱着高考结束他们就会复合的信念度过了高中最后一个月。
高考出分那天,他稳定发挥,而许韵也拿到了她高中生涯的最佳成绩,只比他低了3分。那一刻他想要紧紧拥抱许韵,告诉她,我们可以一起去A大,你要是愿意,以后每一个周末我们都可以回家吃饭,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会喜欢你的。
但他找不到许韵,所有人都找不到许韵。
出分那天许韵太高兴了,吵醒了宿醉的父亲,被他一脚踢成了胃出血,住院了。
8月快结束的时候,周竞放终于接到了许韵的电话。
“我在你家楼下。”
周竞放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下去。许韵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她慢慢地说最近发生的事情,住院、搬去和外婆住、又被赶出来、去饭店打工、送外卖,最后告诉周竞放自己填了S大。
“我讨厌这座城市,我想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如果你能够接受异地恋,我们就重新在一起。”
“如果不能也没有关系,我们就……彻底分开吧,你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许韵一直笑着,眼泪却扑簌扑簌地往下掉。18岁的周竞放的心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