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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属集体认为“清心寡欲”的沈恪此刻正在书房门口,愣愣地看着那书架边背对着他的顾晏。

那人正低头,捧着一本书,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眉梢泄出几分笑意,脸庞也柔和几分,叫沈恪看了,隐隐竟对那本得他如此厚爱的书产生了几分嫉妒。

意识到自己连本书的醋都要吃,沈恪抿唇,轻悄悄地走进去,无视春生惊讶的表情,从背后搂住那人的腰,把下巴探到他肩上,用一种堪称撒娇的语气问道:

“小舅舅,你在看什么?”

顾晏任他抱着,指着书上的批注道,“在想,我是否当真教了你这么多东西?”

沈恪瞧了一眼,露笑:“这是自然,有些话您可能说过就忘了,可我记得,只要是您说的,您教的,我都记着。”

顾晏是一位很好的老师,沈恪也是一名很好的学生。

可若做到一言一行铭记于心,却早已超出师生的范畴。

沈恪说的认真,顾晏则沉默良久,他叹气,道,“阿恪,你有没有想过,我兴许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好。”

年轻人的感情总是这般炽热,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顾晏自诩并非完人,可沈恪却把他看的过于好了。

顾晏甚至怀疑,若他此刻要杀了沈恪,这孩子兴许都会觉得是他自己的错,更甚笑着主动递剑叫他杀得尽兴。

他太年轻,顾晏怕他以后会后悔。

沈恪察觉出顾晏情绪变化,把人抱紧,郑重道,“小舅舅您很好,在您带我回回顾氏的那天,在您授我诗书的时候……也许您自己都不知道您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请您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对我来说,您就是最好的,我也再没心思去容下旁的什么人了。”

此情深重,此意决绝。

顾晏闻言,转身看他,青年俊美无匹,曾几何时,眉眼间的稚气已在血与火中褪尽,露出其下的坚毅与冷冽,可那眸中的情意却经久未熄,愈演愈烈。

“阿恪,我知道了。”顾晏抚上青年分明的脸庞,“从今以后,我也再不会说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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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大学要有体测这么可怕的存在啊!!!我就是个体能废物QAQ

啰里啰嗦,我的废话水平已经满级了。下章应该能上车(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第26章 二十六 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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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顾晏第一次踏足南主府,沈恪自然是方方面面都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于是春生就见证了一向深沉凛冽的南主大人在这位家主面前的模样: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几乎是走一步跟一步,讨巧卖乖无所不用其极,叫春生一度以为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等到临近傍晚,沈恪与顾晏的话题已经从日常的吃穿住行慢慢讨论到南北军政。

他们总是对这种事情格外敏感而擅于拨弄棋盘。

沈恪枕在顾晏腿上,看着铜架上摇曳的烛光落在这人发梢,慢慢地,他问:“小舅舅,你会支持我北上吗?”

头上传来轻微的抚摸,沈恪闭眼,将脸埋进这人的腰间,从未有过的宁静,他听见他的小舅舅说:“会。”

顾晏语气很轻,他说,“我会和你一起。”

不论成败。

沈恪睫毛微颤,不过只是简单一句话,却叫他几欲沉浸,从心底蓦地窜起股冲动,渐如燃烧的烛火在眼底亮起。

好喜欢,不想小舅舅离开,想要他留下,想要和顾清安在一起。

隐秘的私语在耳边轻念,撺掇着,蛊惑着。

沈恪忽而从顾晏怀中坐起,凭着那股不知何来的悸动,他抓住顾晏的袖袍,那双明亮如星的黑眸盯着眼前人,似请求般低喃,“小舅舅,今晚……”

“能不能留下。”

动作摆动间,沈恪发冠不知何时已松落,墨发从肩头泄下,素来遮的严实的领口亦是微微散开,锋锐的眉眼微敛,是其上少有的忐忑,没了身为南主的凛冽深沉,倒添了几分年轻人的热烈乖顺。

但说完,沈恪就开始有些后悔,他怕顾晏拒绝,或者说,他怕顾晏觉得他太冒犯了。

哪怕是顾晏之前曾说出要与他携手一生的话,但沈恪却一直没敢太过放肆,这些日子顾晏在府中养病,他虽然每日都会前去跟前侍奉,但两人相处最多局限于拥抱与亲吻。

至于更多的,更多的……沈恪每每看着冷淡平静、似乎完全没有那份心的小舅舅,也就绝对不敢主动提及。

这一次是他太放肆了,沈恪想,所以就算被拒绝了也没事,他等的起,只要顾晏能永远留在他身边,怎么样都可以。

沈恪不敢太贪心。

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脑子里就已经闪过上百种被拒绝后该如何妥善而不会叫顾晏感到不悦的说法。

但顾晏没有拒绝。

沈恪愣愣地看着眼前人,听他道:

“好。”

“不走。”

那人看着他,烛光落下阴影,模糊了暧昧与情愫,声音隐隐带上几分少有的柔和,像羽毛挠在沈恪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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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舅舅是那个意思吗?

沈恪靠在浴桶上,整个人还没从惊愣的状态脱离。

热腾腾的水汽氤氲室内,沈恪动作不敢太大,怕发出声响惊动坐在不远处的顾晏。

晚上,沐浴,共处一室。

这几个词在沈恪脑中飞快闪过,每个词都能叫他心中一片酥麻,连手指都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在秋水村的那个晚上,即便那时喝醉神志不清,但种种场面细节却总不受控制地浮现,叫沈恪无数次懊悔又卑劣地窃喜。

那素来沉静的眸隐隐蒙上薄雾,眼角泛着红痕,吻的红肿的唇……

不想还好,偏偏这种情形下想起,无疑对沈恪是种折磨。

他抿紧唇,汗水从额头沿着下巴滚落,身下欲望在不断的情绪起伏中慢慢抬头,整个人竭尽全力地抑制,手臂青筋鼓起,但还是不敢发出声音,只敢慢慢的、绵长的、轻微地呼出气。

沈恪一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连自己的欲望都掌控不了,直到此时此刻,他感受着再怎么克制,也依然不断上涨的燥热,终于感到久违的束手无策。

手指抖的不行,他咬住牙根,不肯露出丝毫异响,他不想叫顾晏看见他这卑劣恶心的模样。

冷静,冷静,冷静下来,不能再想了,不能叫小舅舅看见,不能这样……

但忽然,他察觉到身后脚步声响起,心刹时提起,他整个人想要沉进水里遮挡,但顾晏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他的背后,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则径直覆上了那根灼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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