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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庞竟比以前圆润了,原有些尖锐的面部轮廓变成了略带稚气和福相的鹅蛋脸。

配上这顶毛茸茸的浑脱帽,活像只生气的小狐狸。

褚昉盯着看了会儿,不由上手捏了捏那白净如雪、圆润如珠的脸蛋儿。

他想,以后他们的女儿,脸蛋儿一定比她还软,还好捏。

这突如其来、前所未有的举动让陆鸢愣了下。

一瞬的诧异后,陆鸢拨开他手,倒也没有奇怪太久,褚昉其人,深不可测,以前是她狭隘,才觉得他规矩板正,是个无趣之人。

而今再看,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单凭他房中秘戏的花样便可见一斑。

“小气鬼。”褚昉哼了句,“又气什么,我哪里又不妥当?”

陆鸢又去掀帽子,被褚昉眼疾手快按下。

“我戴个帽子你都要管!”陆鸢抬眼看着他,难免带了几分嗔恼。

褚昉唇角扬起来,竟是气这个?

“等你额头伤好了,就不管了,这几日,得管,你且忍吧。”

褚昉故意按了按她帽子,连她眼睛都遮上,陆鸢待要去掀帽子,忽被用力一扯,身形不稳,跌进了褚昉怀里。

“下次出门,带上长锐和止戈。”

褚昉微微往上掀了掀帽子,露出陆鸢眼睛,严正交待,似在下达军令,不容违逆。

陆鸢知他是为自己好,长锐和止戈跟着他上过战场,身手很好,是他最信得过的两个家兵,现下百姓仇胡之心正盛,她带上两人,安全些。

“嗯。”陆鸢虽不喜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应了声。

“还气呢?”褚昉唇角勾了下。

“你不能好好说话么?”陆鸢气道。

褚昉刚才怕她不听话,语气霸道了些,没想到她如此在意,顿了顿,清清嗓子,用极温和的声音说:“夫人,下次再出门,带上长锐和止戈,可好?”

虽知他秉性难移,但现下也算知错就改,陆鸢唇角一弯,得意地哼了声“好吧”。

听来竟是勉为其难。

褚昉无奈,眉梢却是挑了挑。

他早知道,他的妻子是商队少主,本也是个发号施令惯了的人,要强的很,人前还顾忌他的颜面,压着性子,愿意装几分柔弱体贴,夫妻之间,她便也不装了。

两虎相争,不想两伤,那便必有一让。

陆鸢想到今日已是圣上给出的最后期限,褚昉却这么早就从宫里回来了,还不知结果如何,遂问了句,“军防的事,解决了么?”

“我能做的已然做了,凭圣上裁夺吧。”

提到今日入宫,褚昉不由想起周玘要和离的事。

圣上不准周玘和离,他也不想周玘和离,他今日请常侍给颖安郡主递信,不单单是为了救下周玘,确切说,他知道周玘这次定会有惊无险,圣上甚至没有责难周家人,只把周玘关了起来,显然是想搓磨他的犟脾气,圣上打心眼里看重周玘,想与他结这门亲事。

就是不知周玘知道颖安郡主为他哭求圣上后,会不会感激在心,妥协一次。

也不知这事要不要告诉陆鸢。

若是不说,周玘入狱的事很快就会传开,陆鸢迟早会知道,到时不知她又会作何想法,有何举动。

会不会又像上次求他到此为止一样,让他想办法救周玘出狱?

褚昉心有考量,眉目不似方才舒展,陆鸢以为他还在为朝事烦忧,柔声安慰:“不用担心,圣上会看到你的才识的。”

想到政事堂那群人惯来针对褚昉,不想他孤军作战,斟酌着说:“其实,周相为人还算公正。”

应该会为褚昉说话,他可以和周玘多交流。

褚昉眉心紧了紧,抿直了唇线,但细想她的话,察觉她用意应是让周玘在朝中帮他,面色稍缓,却仍是硬梆梆说道:“不用他帮。”

“他自顾不暇呢。”

褚昉并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诉陆鸢周玘入狱的事,但听她夸周玘,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就是心里不快,就是想叫她知道,他不比周玘差,不用周玘帮他,他也能顺利进入政事堂。

“他怎么自顾不暇?”陆鸢在褚昉怀中坐直了身子,问道。

褚昉不说话了,他的目的不是让妻子关心周玘如何自顾不暇。

他明明是要告诉妻子,他不比周玘差。

第85章 当佩新囊 ◇

◎一看就很用心◎

话已至此, 褚昉只好说了周玘入狱的事。

陆鸢听过之后,目光滞怔了少顷,而后也只是轻轻“哦”了声, 再无他话。

听褚昉说来, 周玘此次入狱和颖安郡主有关,他们夫妇之间的事,她不宜多问。

陆鸢这般淡然相待的反映,让褚昉有些意外,但陆鸢既没有主动提出其他要求, 他自也没那么好心, 上赶着去帮周玘。

自他说完那事后,马车内的气氛便沉静地像下了一层霜,陆鸢虽还是倚靠着褚昉肩膀,一双眼睛却出神地盯着马车窗帷,一眨不眨, 没有半分光彩。

褚昉垂眼, 看见陆鸢神情,崩直了唇线。

夫妻二人一路无话。

回到褚家,褚昉借口有事处理,要往璋和院去,陆鸢本有事要跟他说, 听此话,动了动嘴唇,把话咽了回去。

“你先忙吧。”

陆鸢回了兰颐院。

褚昉与近随交待一些事后, 并没立即回兰颐院, 百无聊赖坐在案旁, 手不自觉搭在了腰间的平安符上。

他解下来, 想拿出纸团看看,才发现自己早早打了个死结。

来璋和院之前,他觉察到陆鸢有话要说,大约她想了一路,还是想跟他聊聊周玘的事?

虽然心中抵触,在璋和院稍坐片刻后,褚昉还是回了兰颐院。

陆鸢正在书案后坐着,面前摊放着一本账簿一样的东西,听见青棠喊“姑爷”,抬眼望过去。

褚昉朝她这里看了眼,没有过来,往内寝换衣裳去了。

陆鸢起身跟过去。

“这么快就忙完了?”褚昉这几日都是很晚才过来,陆鸢本以为今日也是如此。

褚昉声音很淡地嗯了声。

陆鸢虽奇怪他明明之前还饶有兴致捏她的脸,现在却一副恹恹神色,却也没多想,只当他为军务头疼,一边帮他宽下外袍一边说道:“明日天气会更冷,穿裘衣吧。”

褚昉看向衣架上她备好的衣裳,一身特别厚重的裘衣,还是那年他出征西疆解救被困商贾时,她从皮料行买的成衣。

他与贺震一人三套,贺震经常穿,他一次也没有穿过,在箱底积压着,不想竟被她翻了出来。

“不冷。”他不想与贺震穿一样的衣裳,每每见到这衣裳,就想到陆鸢当初待他的敷衍。

陆鸢也没深究他的心思,想到每次他握住她的手,掌心总像有一团火,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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