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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自己跟着按摩生偷师,什么都学了些。”

陆鸢掀眸看他,忽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她嫁他时,他已功成名就,后来的加官晋爵不过锦上添花,但九层之台起于垒土,褚家虽是世族,在皇朝却无世袭的爵位,他亦是凭着自己的血汗,以少年之驱扛起了封侯拜相、一族荣光。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大概无数次从森森垒砌的白骨之中爬出来,死里逃生,才至今日荣光。

其中艰辛,大约不输另辟商道、筚路蓝缕。

陆鸢忽无法心安理得享受他的按捏了。

“好多了。”她拨开他手,想逃离。

褚昉却双手按住她,低头探她神色,不知她为何突然生了歉疚出来,正要开口问,听门外一声脆喊。

“大姑姑,小姑姑有事找你。”

话音未落,陆家小二郎砰砰砰敲着门,似生怕撞见什么不该看的,说着:“我进来了?”

得到陆鸢允准才推门而进。

这是长嫂教他的,就怕他行事莽撞给别人造成困扰。

陆鸢趁机留下侄儿陪褚昉,自己去了妹妹房里。

才进门,就被陆鹭拽去了内寝。

丫鬟们在外头说笑,讨论明日要怎样为难新姑爷,此起彼伏的笑声与这处处贴着红双喜的闺房相得益彰。

唯陆鹭看上去有些忐忑。

“怎么了?”陆鸢笑问。

“姐姐,我有个问题,你不能笑我。”

陆鸢立即敛了笑容,收起任何笑话妹妹的嫌疑,一本正经看着她。

陆鹭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陆鸢抿唇掩盖忍不住勾起的唇角,状似认真地想了下,轻声对妹妹说:“会有点痛,但你不要紧张,放松些,越紧张对你越没好处。”

“你看过那个了吧?”陆鸢朝箱笼看了眼,猜想以妹妹好奇心胜的机灵劲儿,对这事估计早有研究,研究的越透,反而越缩手缩脚,拿不准书上所言几分可信。

陆鹭尴尬地笑了笑,点头,小声说:“可是书上说的自相矛盾,一会儿疼,一会儿又……妙不可言的,我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陆鸢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忖了许久才拉低妹妹,说了些细枝末节,引得陆鹭眼睛越瞪越圆。

书中一些隐晦的词义才慢慢清晰了,陆鹭脸也红了。

姐妹二人正说悄悄话,有丫鬟禀说周家来人了。

陆家嫁女儿,这几日夜中十分热闹,宴席没有断过,都是些来道贺的亲朋好友,因着明日就是婚期,今晚来客已很稀疏。陆鸢出嫁时,周家没有来人,陆家以为这次他们也不会来。

来者是客,又是这样大喜的日子,陆鸢捏了捏妹妹手,示意她别感情用事。

周夫人和周家三位媳妇笑盈盈进了闺房,周家两位嫂嫂只寒暄几句便没了话,只周夫人和颖安郡主话多些,周夫人问长问短,果真像个操心的长辈一般,瞧着很用心,颖安郡主则递给陆鹭一个装着各类小点心的荷包,交待她明日别饿着。

而后又象征性地吃了些喜果,在宴席上坐了坐,听闻周家男丁们已道罢恭贺,便也告辞。

陆鸢和长嫂陪同着周家女眷,陆家父子和褚昉陪同着周家男丁,在府门口的影壁前汇合了。

男人们寒暄着,陆鸢听到父亲询问周玘的身体近况,周玘音色一如既往沉澈,言已经无须吃药,只饮食上注意些便好。

陆鸢没有朝那里看过去,送周家女眷们上马车,回身时还是撞上了迎面出来的周家男丁。

陆鸢和长嫂闪身避向一侧,带着礼貌的笑容目送周家父子,目光似落在他们脸上,又似谁也没看。

周玘却在她面前停驻脚步,目光直直落进她眼中。

算来,这是陆鸢自汝州归京之后第一次见到周玘。

既避不开,陆鸢笑迎着他目光,客气地说:“周侍郎,路上小心。”

周玘清瘦的身形忽微微摆了下,唇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同她回礼,出了府门。

褚昉负手随在其后,不知为何唇角浅浅扬着,自陆鸢面前掠过时还看了她一眼,复去追随周玘脚步,“周侍郎,我送你。”

过了会儿,送客的几人折返,听元郎不确定地跟爹爹说:“我觉得周叔叔又瘦了?”

几人听了都呵呵笑着掩饰他的问题,打发他去做别的事。只有褚昉朝陆鸢看了眼,没捕捉到她神色有何异样。

陆鸢又被妹妹叫去闺房,缠着她今晚陪她睡。

“姐姐,你现在见到元诺哥哥会难受么?”

两人躺在同一个被窝里,陆鹭却没多少睡意,之前姐姐再嫁安国公时,她问过缘由,没问出来。

她自己揣测着,姐姐是伤心了,一时冲动,安国公又死缠烂打,这事才成了。

话本里说,像姐姐和元诺哥哥这种半途而废、无疾而终的感情最怕见面,很容易死灰复燃。

“不难受。”

帐内黑漆漆的,淹没了所有情绪。

“你对安国公动心了么?”

黑暗中,寂静蔓延着,良久,酝酿出两个字:“没有。”

陆鹭叹了口气,“姐姐,好辛苦啊。”

“阿鹭,动情有动情的好处,无情有无情的好处,因人而异,各有千秋,别纠结这些了。”

第59章 别急别怕 ◇

◎你是要状告我以公谋私◎

直到宫里的牡丹花开了, 褚昉也没等来圣上的鸟尽弓藏,倒是陆鸢的生意风生水起,汝瓷不止在宫里深受欢迎, 还被圣上钦点作为国·礼赐予外邦来使。

自从陆鹭出嫁, 陆家绣庄涉及宫里的生意也交到了陆鸢手里,陆鸢往宫里跑的勤了些,有时赶得巧,还会碰上褚昉下值,难免同行。

久而久之, 不知为何, 朝中竟传出安国公惧内的闲话来。

褚昉无甚反应,陆鸢却委屈的很。

她与褚昉虽算不上琴瑟和鸣,但相敬如宾还是有胆子说的,怎么就让他惧内了?

自我反省之后,陆鸢询问褚昉:“这些日子, 我做的可有不妥之处?”

褚昉抬眉, 疑惑地看她,显然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

“我不想让别人觉得你……”惧内。

褚昉明白她未出口的话,唇角勾了下,“我也不想。”

停顿不过一息,又说:“但我记得, 谁跟我说,不能活在别人的口舌之快里?”

这话很熟悉,陆鸢尴尬地笑了笑, 还是说:“我若有不妥, 你尽管提出来。”

褚昉的目光定在她脸上, 似有些意味深长, 转而笑了下,递给她一张帖子,“明日宫里摆宴,五品以上的官员可带母亲与妻子入宫赴宴,母亲说她不喜牡丹花的味道,托病不去了。”

如今正值牡丹花开,宫里的牡丹园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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