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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多余的人,陆鹭搬个杌子坐在周玘跟前,先是询问了一番,确定他已无碍才问道:“你跟那两个老头说那么多做什么?就让他们以为我要嫁你,好叫那什么华阳县主死心!”

周玘轻笑一声,“你是大姑娘了,又有婚约,怎能随便担这样的名声?不过,他们想必也不会信,只当我此地无银三百两,怕是还要牵连你,你提前与那贺小将说一声,莫叫他误会你。”

陆鹭偏头哼一声,“我才不怕呢。”

周玘微微笑了下,默了少顷,又问:“你姐姐这几日,过得如何?”

“姐姐特别担心你,都怪安国公那个讨厌鬼,要不然姐姐一定会来看你!”陆鹭提起褚昉就一肚子气。

周玘摇头:“我是问,安国公有没有为难你姐姐?”

“什么意思?他好端端地为何为难我姐姐,他敢为难我姐姐,我就去告御状!”

周玘看陆鹭反应,猜想陆鸢应该没事,心下一松,这才说:“你以后在安国公面前,别再维护与我,有些事情,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至少,从他说出陆鸢视他如兄长的时候,已经知晓他和陆鸢前缘匪浅。

陆鹭愣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周玘话中所指,一时慌神,“他知道我姐姐喜欢的是你?那他……”

后半截话将出口,想起姐姐交待,陆鹭又咽了回去,只骂了句:“真是个王八蛋!”

周玘却没说话,微垂着眼皮似有所忖。

“元诺哥哥,那现在怎么办?他会不会虐待我姐姐,然后再找你麻烦?”陆鹭担忧地问。

周玘摇头,褚昉若真想找他的麻烦,不会放弃吏部选试这个好时机,只要以探病为名请一位御医过来帮忙,让他醒来或许有些难度,让他至此昏过去却是轻而易举。且依褚昉行事来看,他约是别有用心。

“阿鹭,你且回去歇歇,我要准备一下明日的选试。”

一般而言,吏部选试不会再出意外,但他这一病,恐怕整个朝堂都以为他弱不禁风,他得再用力一些,让圣上不舍得因他的病而放弃他。

陆鹭交待他别太劳累后离了周家,才出巷口,见贺震抱臂而立,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贺震一句话不说,一双眼睛如寒潭盯着陆鹭。

“你干什么这样看我!”陆鹭迎着他的目光质问。

“你跟这状元郎什么关系?”贺震冷声问。

贺震在陆鹭面前从没发过脾气,向来都是笑呵呵的,今日这般冷着脸,着实惹了陆鹭厌烦,激起了她的逆反心。

“你管的着吗?终究我还没嫁你呢,你有什么资格管我!”陆鹭气哼哼推开挡路的贺震。

“今日不说清楚,别想走!”

贺震扯着陆鹭手臂,也不管她如何挣扎,直接把人带到巷尾角落里,长腿一伸抵在墙上,把人圈在了方寸之地。

“连着四五日了,你天天往这跑,你眼里还有我吗?”

贺震凶巴巴地责问,陆鹭怎会示弱,仰头与他对峙:“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去望月楼喝花酒,我说你什么了吗?”

贺震拧眉,“你调查我?”

“我查你怎么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心虚什么?”陆鹭气得小脸通红。

贺震有一瞬心慌,立即辩解:“我是去喝酒了,但我从没留宿,你到底查清楚了没有,别血口喷人!”

陆鹭在气头上,才不管贺震如何辩解,说道:“你爱留不留,爱宿不宿,爱跟谁好跟谁好,我不管你,你也别来管我!”

贺震没料想陆鹭竟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一时气急,重重抬脚又重重落下,直踹掉了一层墙皮,“你说什么浑话!”

陆鹭只觉耳边轰隆响,差点以为墙被他踹塌了,吓得愣在原地,呆呆望贺震片刻,一把拧在贺震高高支起来的腿上,怒道:“你凶什么凶!”

陆鹭掐着一星点儿肉转圈拧,似要把那块儿肉生生揪下来,贺震痛得嘶声吸口冷气,忙收腿闪避,陆鹭却趁机推开他溜掉了。

“你!”

“没见过你这么刁蛮的!”贺震实是气狠了。

陆鹭驻足,回头看贺震,眉心已揪做一团,忽摘下头上戴着的绢花朝贺震砸去,“我就是这么刁蛮,你有种就去退婚!当我稀罕你么!”

“退婚就退婚!你等着!”

话赶话,贺震一时口快,一句话没过脑子,就这么丢了出来。

“等着就等着!不退是狗!”

陆鹭胡乱抓起一把地上的石子冲贺震砸了一通,气呼呼地跑走了。

贺震想都没想,拔腿追了几步,忽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愣在原地。

他看看手中攥着的绢花,懊恼地捶了自己一拳。

···

春日晴好,道旁山花烂漫,芳香清冽,陆鸢没有乘车,而是穿了一身胭脂色骑装,打马缓行。

两个小郎子也不想坐马车,都闹着要骑马,元郎已学过马术,会些技巧,只是身量尚不足以驭马,陆鸢不敢叫他们独自骑马,便与陆徽一人载一个。

二郎与陆鸢同骑,跃跃欲试总想夺过马缰控马,陆鸢不给,他只能无奈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

褚昉抓准时机,诱哄二郎:“过来与我同骑,我教你控马?”

这一路行来,他像个透明人一般,连二郎都不往他跟前凑了。每次明明看着陆鸢姐弟笑谈,他一走近,他们总是戛然而止,然后各自寻个借口散去。

陆家姐弟姑侄似是筑起了一道高墙坞壁,他在墙外徘徊,找不到融进去的门道。

二郎毕竟年纪小,又实在想控马,期待地看看褚昉,又去探哥哥和小叔叔神色,见他二人都扭过头来震慑他,想了想,没有回应褚昉,怏怏低下头去。

小叔叔和哥哥不准他跟姑父玩,不然就再也不理他了。

陆鸢不忍小侄儿如此失落,让出一半马缰给他。

二郎顿时喜笑颜开,虽只握着半截马缰,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灌在两条小腿上,噔地一夹马肚,高喊一声“驾”。

马儿一声嘶鸣,一阵风似的朝前疾驰而去,霎时将陆徽等人撇在后头。

陆徽打马要追,褚昉已先他一步追了出去,留下一句“护好元郎!”

道上行人虽不多,但偶有农人赶着排子车来往,陆鸢怕冲撞了他们,勒紧马缰想让马儿停下来,奈何二郎兴奋至极,一个劲儿地夹马肚喊“驾”。

马儿越跑越快!

“二郎,不许打马!”

这话才说罢,转过一个路口,恰撞上一个农人推着架子车,陆鸢紧急勒转马头,进了旁侧的林子里。

“低头!”

林中枝桠交错,极易伤人,陆鸢既怕侄儿不慎摔下马,又怕树枝扫伤他,一手紧紧箍着他,前倾身子挡下可能的危险,另一手勒住马缰,却已然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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