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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干瞪眼,褚家的规矩,男丁必须守岁,非病不得缺席。
进了丹华院,王嫮叫青棠和两个贴身丫鬟都守在门外,与陆鸢说了一件事。
正是关于陆鸢调养身子的药。
“嫂嫂,我跟你说,那药可不能再喝了,前一段翠萝给我煎药,撞见主管厨房的孙嬷嬷趁青棠不在往你的药罐里加东西,事后还鬼鬼祟祟把药渣埋在花坛里,你想啊,她若心中无鬼,怎会做这事?所以啊,你这病久不见起色,说不定就是她搞的鬼,她无缘无故害你做甚,定是小郑氏指使!”
王嫮倒豆子一般接着说:“孙嬷嬷是府里老人了,向来和小郑氏走得近,她们狼狈为奸害你呢,说不定,那药不仅不治病,还有毒呢!”
陆鸢面露惊愕之色,似被吓傻了,良久才抓着王嫮手臂:“你,说真的?”
王嫮抚着肚子指天发誓。
陆鸢忙道:“我信你。”
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算了吧,知道又如何呢,咱们动不得她。”
王嫮怒其不争:“嫂嫂,难道就任由她害你吗?”
陆鸢道:“无凭无据,母亲和国公爷怎会信我的话?”
王嫮沉默了,她知陆鸢说得不错。
陆鸢却在这时笑笑,说:“弟妹,将来若有一日,我果真被人陷害,你可愿站出来为我说句公道话?”
王嫮一愣,意外地看着陆鸢,她从未请她帮过忙,这次怎会开口?
陆鸢又道:“罢了,弟妹也不容易,还是别得罪表姑娘吧。”
“我自然会为你说话!”王嫮听她说到郑孟华,倒像她多怕那人似的,一时气不过,朗声说罢,怕陆鸢不信,再次赌咒发誓。
等她说完,陆鸢才按下她发誓的手,劝慰说:“我信你,别动不动就发誓,你怀着孩子呢,万一应在……总之,我信你的话。”
王嫮后知后觉,这才抚着肚子有一刻后悔,万一到时她明哲保身反悔了,誓言应在孩儿身上可怎么办?
想了想,下定决心对付郑孟华,绝不反悔,遂问陆鸢:“嫂嫂打算何时向三哥告发她?”
陆鸢摇头:“尚无打算,至少得等有了真凭实据吧。”
王嫮亦郑重其事颔首:“我帮你。”
陆鸢欣然一笑,“多谢弟妹。”心中已有思量。
作者有话说:
【1】兴胡,此处专指粟特胡。
女鹅(奋笔疾书):为了和离,冲鸭!
褚狗:老婆不会离开我,躺平。
看文愉快~
第21章 挺身相护
◎不是褚昉,是他◎
正旦之日,爆竹声声,家家户户贴着崭新的桃符,棕红色的桃木牌上刻着方正有力的篆书神荼郁垒,百邪不侵,万象更新。
孩童们穿着花花绿绿的新袄满大街撒欢儿,男人们亦是鲜衣悦色,一大早走街串巷互贺新岁。
褚昉参加完正旦朝会,直接回了兰颐院。陆鸢服侍他褪下朝服,换上了一套绛绯色锦袍,趁得人端方稳重,丰仪赫赫。
而陆鸢亦着新衣。
她外罩云袖连裳青衣,内趁烟青色小袒领罗裙,臂弯松松绕着一条云纹绣披帛,坠如飞瀑。简单的高髻上簪着两支南红玛瑙攒制而成的珠花,肌如初雪新桃,目似秋水盈波,明艳俏丽,不可方物。
这身装扮比平日鲜亮夺目,终于将她本就卓绝的容色显露出六七分来。
褚昉垂眼看着她,唇角轻轻牵动了下。
新年元日,不宜分房,且看在她如此精心装扮的份儿上,就不计较她前两日怠慢夫君的事了,今夜在此留歇吧。
他才想罢,听陆鸢说道:“好了,国公爷去给母亲拜年吧,我和弟妹早先已去过了。”
褚昉轻嗯了声,听她提起王嫮,陡然想到她二人昨夜单独叙话,郑重道:“弟妹有孕在身,不能动怒,你身为嫂嫂,凡事多忍让,莫惹她生气。”
新岁之首,他说的第一句话,仍是告诫她规矩本分,与人为善。
陆鸢莞尔,恭顺应是。
褚昉去到松鹤院给母亲拜年,碰上郑孟华带着一双儿女也在。
等他磕过头,郑氏便问:“你今日可还有其他安排,若无他事,带着果儿他们去庙会看看,叫他们开心开心。”
褚昉道无,答应下来。
果儿闻言,欢喜地手舞足蹈,扯着褚昉的手便要往外走。郑氏柔声哄劝着郑孟华带一双儿女先出去,独留褚昉在后。
郑氏叹声道:“每逢佳节倍思亲,我方才见华儿不开心,你今日多陪陪她,莫叫她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
褚昉应好,辞别母亲出了松鹤院。
郑孟华母子并没走远,就在院门处等着他,果儿一见褚昉,就高兴地扑了过去,被褚昉高高举抱起来。
“舅舅,咱们快去吧。”果儿在褚昉怀中并不安分,使劲儿朝大门方向抻着身子,已是急不可待。
褚昉连连说着好,抱着果儿向府门去,却听郑孟华温声说道:“表哥带着他们去玩吧,我陪姑母说会儿话。”
说罢,她推着儿子走向褚昉:“牵着舅舅衣角,莫走丢了。”
李五郎不肯,拽着郑孟华手央求:“阿娘,咱们一起。”
果儿也冲郑孟华伸手,哼出几声奶糯的哭音:“阿娘,不许走,你也要来!”
褚昉亦道:“母亲待会儿便要去佛堂抄经礼佛,无须在旁伺候,你便一起来吧。”
郑孟华低头不语,似是心有所忖,半晌才犹豫着说:“咱们如此出门,恐又要惹嫂嫂误会表哥,大过年的,还是不要因我让表哥夫妻不睦。”
褚昉微皱了眉,“你听谁说的闲话?”
郑孟华不语,果儿却接话道:“舅舅,那个坏人为什么不让你睡在房里?你以后不要理她了!”
原来说的是他前日半夜突然离开兰颐院的事,看来府中都知那夜他们闹了别扭。
郑孟华立即训斥女儿:“不许胡说!”
果儿一嘟嘴,眼中噙了泪便要哭,褚昉忙哄劝片刻,逗得她破涕为笑。
褚昉对郑孟华道:“不是你的缘故,莫要多想,她若是找你麻烦,你自可来告诉我。”
郑孟华连连摇头:“嫂嫂一向温婉,不曾找过我麻烦,是我自己怕……”
“无须担忧,你我行端坐正,何惧他人说什么,走吧,庙会上的马戏最好看,别错过了。”
褚昉抱着果儿,叫人备了马车,朝城东行去。
与此同时,陆鸢在褚六郎的央缠下,与褚家大房、三房的妯娌们相伴,带着几个侄儿也去了庙会。
有陆鸢在,褚六郎连母亲都不要了,一路牵着陆鸢手不放,叽叽喳喳与她说话。
街上行人很多,又都是往庙会去,越是临近庙会便越拥挤,渐有摩肩接踵之势。褚昉虽先一步出发,奈何马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