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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这一刻,仿佛重叠到了一起,唤起了鬼舞辻无惨内心最深处最不愿回想起的那段记忆。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活着?!!

他不应该早就死去了吗!不应该早就跟着那个人类一起埋进棺材里了吗!为什么他会又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的面前!

鬼舞辻无惨甚至不敢去深想。

在这千年里,即使他早就知道那个鹤见已经死了,他也没敢再靠近过当初那个鹤见建立起的城池。他将那个地方视作了「不存在之处」,对那片地区视若无睹,仿佛世界上就不存在那片区域。似乎只要这么做,他就能够掩耳盗铃般地认为鹤见死了,当初那些能够轻易杀死他的力量就一并消失了一般。

确实是这样,不是吗?他活了千年,也没再碰见过什么能够用灵力的家伙,若是当初的那些剑士仍在,怎么没有过任何动静呢?

就是这样,只要他没有遇见,只要他没有再见到那些人——

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什么能够杀死他的剑士存在。

哪怕是鹤见川。

哪怕是有着与那个鹤见相似灵力的鹤见川,她也到底不是当初的那个人类。

『只·要·不·是·当·初·的·那·些·剑·士·就·好。』

******

带着锋利毒刺的触|手毫无预兆地朝着鹤见川的面门突刺而去,刚刚才站起来的少女露出了一瞬间茫然的眼神,还未能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

“滚开!”

裹挟着狂风的利刃横劈而出,不死川实弥一脚将鹤见川从踹离原地,顶上了她的位置,手中的日轮刀斜斜抵住了狰狞的触|手,被巨大的冲力逼得向后退出了两米多远。

后背撞上了硬邦邦的墙壁,鹤见川看着从眼前蹿过的一根碗口粗的触|手,触|手上带着狼牙般大小的倒刺,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恶臭,像是腐朽多日的尸体散发出的尸臭。她立刻抽出了怀里的太刀,想要顺势砍断这根触|手,然而面前的触|手侧面突然血肉蠕动了起来,眨眼间裂开了一道口子,如同怪谈里裂口女撕裂的大嘴。裂口大张,内部长出了成排的利齿,参差不齐宛若野兽狂犬,扭动着要朝鹤见川扑来,像是要撕咬下她的一块肉。

噗!

近一米长的太刀猛刺进了血红的裂口之中,污黑的液体从创口处喷溅而出,像是血,又像是蛇的毒液,鹤见川在抽回刀的一瞬间便发动了盾兵,腐臭的液体溅到了泛着莹莹金光的盾影上,就像是一滴水落入烧干的锅底,呲的一声化作了阵白烟蒸发不见。

可怕……鹤见川忍不住后怕地屏住了呼吸。

要是溅到脸上,她的脸恐怕就要面目全非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几米外那巨大的畸形肉瘤便猝然间抽出了无数根粗壮的触|手,带着毒刺裂口的触|手在狭窄的长廊里狂暴肆虐,轰塌了天花板与围墙,又直直朝众人袭来,卷起空气中飞舞的尘土,像是飓风般横扫所经之处的一切。

鹤见川堪堪挡下了面前这根朝她挥来的触|手,刀刃没入了血红的肉中还没来得及抽出,便又有一根手腕粗细的触|手朝她撞来,触|手上的血红裂口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一般,直扑上她抬起的手臂,血淋淋地撕扯下了一块小臂上的嫩肉。

『……疼!』

剧烈的撕痛让鹤见川的身体在瞬间痉挛,手中紧握着的刀剑几乎要脱手坠下。伤口处隐约可见森森白骨,温热的鲜血在瞬间喷溅在了她的脸上,顺着脖颈又落进了领口,原本洁白的衬衫几乎是在眨眼间就被染上了大片刺眼的鲜红。

甚至还没能从口中呜咽出一声,鹤见川的眼里就已经被滚烫的泪水涌满。

『好、好痛……痛……好疼——』

额角冷汗直流,牙关止不住的打颤,手中的刀几乎要握不住,剧烈的痛楚让她的视野一阵阵的发黑。

不是被刺了一刀,也不是被刀削下了一块肉——而是被硬生生,用蛮力和利齿,撕扯下了手臂上的一块肉!

痛觉神经史无前例地大幅度活跃了起来,所有的感知都好像在这一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鼻尖微凉的汗水,后背僵硬的肌肉,微微发酸发胀的小腿,仅仅只是保持着这样抬起的姿势握着刀柄、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的来自小臂上每一根肌肉纤维传来的剧烈疼痛。

头皮好像触了电一般地发麻,鹤见川的嘴巴无声地张张合合,像是一条被丢在了陆地上的鱼,拼命地从空气中汲取着些微的氧气,好像这样就能延缓小臂上伤口所带来的剧痛。

咔——、

勉强抵住触|手的刀刃被强大的力量推得又向后了几寸,鹤见川的后背抵上了冰冷坚硬的墙壁,努力地分出精神将灵力汇聚到小臂上,止住不停涌出的鲜血,愈合这深可见骨的伤口

血很快就被止住了,但血肉的愈合却缓慢得多,疼痛让她难以集中精神进行这样精细又不熟练的任务,在平常的训练里,她会骨折、会淤青、会被刀砍伤、甚至偶尔会内脏破裂,但像是这样硬生生地撕掉一块肉的情形,怎么也是不可能有的。

她被触|手挡在了一侧的墙壁边,与无一郎他们隔开了,所有人都离她有些距离,在这场混乱的攻击里分身乏术,没法来帮她。

『这家伙……』

『到底是什么嘛——!』

她咬紧牙关,死死握着刀柄的双手青筋突起,在白皙的手背上显得格外突兀惹眼。流转着璀璨金光的一柄金弓缓缓浮现在了她的身侧,弓弦拉至最满,灵力汇聚而成的箭矢搭上弓弦,瞄准了数米外的那个巨大肉瘤。

——咻!

离弦之箭如电光射出,瞬息便奔赴目标身前,直直没入了那一团辨认不出形状的血肉之中。

“咿——————!!!!!”

一声尖锐的惨叫响彻整条走廊,刺耳得要贯穿所有人的耳膜。鹤见川被这尖叫震的一阵耳鸣,就像是有人在她耳边放了一记响炮。刀刃下所收到的压力在一瞬间减小,所有攻击的触|手都垂落到了地上,但也只是一个呼吸间的间隙,下一瞬,它们便像是受到了剧痛的刺激一般,愈发猛烈地四处乱砸了起来。

鹤见川顾不上继续愈合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抱着脑袋狼狈地躲开触|手们毫无章法的攻击,控制着弓兵继续接连不断地朝着那巨大的肉瘤射出箭矢。

与上弦一战斗的时候,她耗费了太多的远程刀装,一时半会儿也来不及补充刀装的灵力,还能用的远程刀装也只剩下了寥寥几个,这让她不得不省着点用。

一连射出了十多箭,金弓的光芒渐渐暗淡了下去,弓影也不再凝固如实质,缥缈地近乎透明。

一股怪异的气味弥漫在长长的走廊内,像是蛋白质烧焦后的焦味,又带着尸体发烂腐臭的味道。

弓影最终消散在了空气之中,也没有了新的弓兵补上。狂躁的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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