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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已经被赎了身、很快就要嫁做人妇的花魁,心下立刻就有了盘算。
“小姑娘。”她换上了和蔼亲近的神色,笑容铺满了脸,“放下袖子来,让妈妈看看你的脸。”
鹤见川:……!!!
出现了!
人贩子骗小孩的经典语气!
鹤见川如临大敌,把脸捂得更紧了,好像露出一点样貌就会被眼前的老板娘吃了似的。
要是早知道宇髄天元是要骗他们来花街,她才不会那么认真地化妆!少说也得像是善逸他们那样,自砍颜值三十分才行。
简直要命了,她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花街或者是红灯区什么的,虽然侦探社也接过诸如帮富家太太抓奸这种隐私的委托,但那都是乱步和晶子一起解决的。
粗神经的乱步向来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要避讳的,在他眼里这些都不过是“无数无聊的事情”其中之一而已,至于晶子,她热衷于在物理意义上手撕渣男,富家太太们对此予以好评,甚至还将委托费翻了一翻。
但是鹤见川,她不行,她还是个看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亲亲都要用手捂住脸、偷偷从指缝里看的宝宝。
更何况R/15和R/18那可是质的飞跃(划掉)差别。
鹤见川通红着一张小脸蛋,蹬着小短腿就要踹宇髄天元,然后毫不意外地踹了个空。
……嘤。
已经被鹤见川的不省心搞的心神俱疲,宇髄天元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对鹤见川低声说道:“只不过是最多一两个月的任务,不会到让你卖身的地步的。”
他立刻就感觉到手里鹤见川挣扎的动作小了大半。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过几天有其他女性队员了就把你换下来。”
手下挣扎的动作立刻就停了。
宇髄天元决定等会儿从这家店出去了,就立刻找个地方让鎹鸦传信换人,他实在搞不定鹤见川这个小屁孩,简直比他的三个老婆加起来还难对付,哭起来的时候动静简直能抵得上三十个须磨。
鹤见川磨磨蹭蹭地把手放了下来,缩着脑袋吸了吸鼻子,坐在她对面的老板娘以为她哭了,但仔细再一瞧。
得,连眼眶都没红。
老板娘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鹤见川的样貌,和她所想的有些偏差,鹤见川的身量看起来也有十六七岁了,但脸庞看起来却还相当稚嫩,甚至带着些没完全褪去的婴儿肥,像是个孩子一样乖乖巧巧,没有多少少女发育后的夹杂着青涩的姿韵。
若是要养成能拿得出手、整得住场子的模样,大约还得要花个一两年。
老板娘有些发愁地想着,不知能不能再让自家的花魁在店里多留一些时日,再教一教鹤见川这个好苗子。但她随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鲤夏花魁好不容易才碰到个愿意为她赎身、娶她做正妻、真心实意对她好的男人,要是为这丢了机会,那就不美了。
鲤夏可是她打小养大的姑娘,也快和她的亲女儿差不多了。
“这个孩子我买下了,老板你开个价吧。”老板娘对宇髄天元说道。
“这孩子倒也不是很贵,只不过她的胆子小,若是一个人来了陌生的地方,怕是会睡不好。”宇髄天元笑吟吟地回答她,“所以若是想要买下她的话……”
“还得要再搭一个孩子是么。”老板娘领会了他再明显不过的言下之意,她又看过了一遍边上站着的善逸三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站在中间炭治郎,“那就这个孩子吧,她看起来最老实。”
“没问题,小鹤和炭子日后还劳烦您多费心了。”宇髄天元将鹤见川放下,把她和炭治郎朝前推了一步,风度翩翩地对着老板娘行了个礼。
“哎呀~您这话说的,真是客气了~”
年过五十的老板娘被他哄得红了脸,以袖掩唇咯咯笑了起来。
老板:……
地中海的脑门中央好像冒出了点绿色的什么玩意儿。
定下卖身契之后,宇髄天元就带着善逸和伊之助离开了,出门时的脚步轻快如飞,轻松得像是摆脱掉了一个大麻烦。
宇髄天元眼里的大麻烦、老板娘眼里新的招财宝鹤见川,此时则是毫无所觉地抓着炭治郎的袖子,缩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时任屋的老板娘是一个脾气和善的妈妈,她同鹤见川和炭治郎说过了店里的一些规矩,便为他们安排了房间,让他们先去洗漱一番——鹤见川觉得她大概还是为了让炭治郎卸掉脸上那惨不忍睹的妆——等到他们洗漱完了,再为他们安排工作。
鹤见川费尽千辛万苦,才帮炭治郎画好了一个不那么夸张、也勉强能遮掩住少年样貌的妆,又折腾了好半天,才用一堆脂粉遮掉了炭治郎额角的一大块伤疤。
见了鬼了,宇髄天元化妆技术不怎么样,遮瑕的本事倒是挺强,要不是炭治郎卸了妆,鹤见川都忘记了他额角还有这么大一块的疤。
“祢豆子,哥哥回来之前你要在箱子里乖乖呆着噢,不可以跑出来,被别人看到就糟糕了。”
收拾完毕的炭治郎将他的大木箱放在了房间的角落,掩在一个矮柜后头。他轻轻敲了一下箱门,听见里面传来了“唔唔”的应话声,才放心地站了起来,准备和鹤见川一起出去。
在路上的时候鹤见川就已经知道了,炭治郎一直背着的大木箱里面是他的妹妹,一个叫做祢豆子的女孩,和鹤见川的弟弟一样大,都是十四岁。
但是祢豆子变成了鬼,所以不能说话也不能见太阳,不过祢豆子不用吃人,只需要睡觉就可以恢复体力。
虽然炭治郎说了祢豆子不会伤害人类,但是鹤见川还是有点害怕,不太敢靠近那个箱子。
不过炭治郎看起来应该很喜欢他的妹妹,一路上都在很小心地照顾这个箱子,鹤见川还闻到了从木箱里传来的淡淡的香味,像是花香一样,并不浓郁,但是闻起来让鹤见川觉得很舒服。也不知道炭治郎是从哪里找来的香,帮妹妹把木箱子熏得这么好闻。
鹤见川等着炭治郎安置好了祢豆子,又跟在他的后面亦步亦趋地出去了——毕竟是游女屋这种地方,现在又入了夜,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声音,乱步说看到奇怪的东西是会长针眼的,鹤见川只好低着头走路,一双眼睛不敢四处乱瞧。
已经入夜了,正是吉原最热闹的时候,时任屋作为这条街上最有名的游女屋之一,再加上店里人气极高的花魁鲤夏即将卸任离去,店里的生意一时好得不得了,无论是见过鲤夏花魁的、没见过鲤夏花魁的,这会儿全都想趁着最后的几天一睹芳容,好不留遗憾。
也因此,老板娘这会儿是忙的团团转,鹤见川给炭治郎画的妆似乎完美地骗过了她,她什么也没提,就直接吩咐了人带炭治郎去帮忙干粗活,转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就缩到了角落当蘑菇的鹤见川,一拍脑袋,立刻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