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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说的“隐居”之地。
“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是不是醒着,如果没醒的话,你这个姑娘这次大概也是要白跑一趟了……”
村长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嘀嘀咕咕着,带着鹤见川上前去敲了门。
敲门声落下,等了几秒,却还是没见到有人出来开门。但是村长却很是耐心地又抬手敲了几下那扇看起来还算坚固的木门,这次敲门的力度大了些,次数也多了几下。
“‘那个人’这几十年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他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位会修复断刀的刀匠,也是村子里锻刀手艺最好的人——更准确点说,我们全村世世代代锻刀的手艺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如果他都无法修复你的刀的话,天底下大概也就没有人能做得到了。”
村长在等着门被打开的间隙和鹤见川啰啰嗦嗦地唠叨着,让鹤见川想起了学校里那个上了年纪快要退休的校长,每次开学生大会,那个校长发言致辞的时候也是这样,慢悠悠得像是只蜗行牛步的老山羊。
但是村长说的话里还是有些地方让鹤见川觉得有点在意。
“世世代代?”
虽然不知道刀匠村存在了多久,但能用上这种词,怎么说也得有百年了,世世代代都是由住在这里的那位刀匠传授锻刀技艺,那他岂不是得要有几百岁了!
“嗯~”村长点点头,天狗面具上那长长的鼻子也跟着上下摆动,“世世代代,一直如此。”
……既然连鬼这种生物都有,那活个几百岁的刀匠什么的……大概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鹤见川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
她可是见过不动这个刀子精的人,区区一个年纪稍微有那么些大的刀匠而已!问题不大!
村长又絮絮叨叨地和她扯了些有的没的,怀念一下幼时跟着这位刀匠学习的旧事,或是抱怨前现在鬼杀队的新人小子不尊老爱幼,诸如此类的没什么营养的闲话。等到他第九次敲了门,准备和鹤见川再好好谈谈他这些年教训不成器后辈的经历时,木屋的门终于从里头传来了咔哒一声响。
村长立刻安静地闭了嘴,放过了被他唠叨得头晕眼花的鹤见川,看向了打开了那条门缝。
木门吱吱呀呀地一点点打开了,露出了里头的情形,鹤见川一眼看了个空,只瞧见了屋里门口处摆着的一个矮柜,和矮柜上的一个竹箩筐。只到听见村长和人打招呼的声音从视线的下方传来,她才慌慌忙忙地低下了头,看向了低处。
她顿时就被震惊到了。
如果说以村长那七八岁孩童的身高也能锻刀就已经让鹤见川大开眼界,那从打开门的这位身量只有四五岁稚子一般的小豆丁,就足以让鹤见川怀疑开门的人不是真正的屋主,而是那位“年纪有些大的刀匠”的曾孙子。
但是村长一开口,就打破了她的猜想。
“哎呀、老师,有一段日子没见了,前几天让那些不成器的臭小子来帮您修缮屋子,现在住着怎么样?”
——十足十的来自学生的问候。
鹤见川看着那穿着深蓝色和服的小豆丁,带着怀疑人生的眼神。
真的是……太小了,和她邻居家那个刚上幼稚园的小男孩简直就是一个尺寸。这么小的个子,真的挥得动淬铁的锤子吗?鹤见川严重怀疑他连磨刀的砥石都搬不起来。
小豆丁颇为和善地回答了村长的话,嗓音也还算稚嫩,继而便抬起了头来,看向了跟在村长身后的鹤见川。
于是鹤见川又看清了他的长相,不是老橘子皮一样满是皱褶的脸,也没有白色的小胡须,很年轻,整齐梳好的头发也没有一丝花白。
鹤见川委实没能从他身上看出点“世世代代”的岁数。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位很是“小巧”的刀匠,不太敢开说话,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合理怀疑这位刀匠先生就是个妖,而且她有……好吧她没有证据。
鹤见川抱紧了怀里的匣子,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多点底气一样。然而她缩头缩脑的,看起来就差直接把“我很害怕而且我现在就想跑”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阻止她跑路的除了想要修好不动以外,大概也就是不认路了。这深山老林的,她压根不知道出了村子该往哪跑。
她打量着小豆丁,小豆丁同样也在打量她,三个人站在门口无声地沉寂了十多秒,最后还是小豆丁先开口了。
那张小小的、白白嫩嫩的圆脸上,露出了一个介乎于慈祥和尊敬之间的笑容,过于成熟的表情在那样一张稚嫩的脸上,不知为何并不显得半分违和。
他侧过了身子,将门又打开了些,为鹤见川他们让出了些路来,说道,“请进来吧,小主公。”
鹤见川正准备迈进门的脚步一顿。
……什么玩意儿,难道这个刀匠的本体其实也是个刀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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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意义上来说,鹤见川本身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子高中生,除去成绩很好而体育很烂胆子很小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在她身边的人,无论是家人、同学、朋友,也都只拿她当做普通人对待。
只有身为刀剑付丧神的不动行光,有时会称呼她为「主人」或是「主上」。
这样的次数其实也并不太多,更多的时候不动都只是含混地略过“称呼”这件事,偶尔称呼几次,不动也是“川”和“主上”混着叫的。
但是总而言之,会管鹤见川叫“主上”这一类称呼的,在鹤见川的认知里,只有刀剑付丧神而已。比如说不动,也比如说昨夜在蜘蛛山救下了她的那个“人”。
鹤见川确信那个“人”不是人类,而是和不动相同的存在。虽然说只是朦胧间隐约感觉有一些难以言明的、细微的差别,但在鹤见川回忆起那个救下她的“人”时,她还感觉到了,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不同”,但却能确定,这种“不同”她只在不动的身上感受到过。
那是一种很亲近的感觉,但是和亲人间的亲近又有些不一样,亲近到了好像对方和自己就是一个人一样的浑然一体,被触碰到的时候,就像是自己触碰自己一样,被触碰到的地方有知觉,但却不会像是被别人触碰到时一样敏感。
这个小豆丁刀匠也是和不动、和蜘蛛山的“神秘人”一样的存在吗?
鹤见川跪坐在榻榻米上,犹豫了一下,但想到了那个“神秘人”的话,还是将抱在怀里的匣子打开,露出了里头盛放着的断刃,将匣子放到了小豆丁刀匠的面前。
虽然这个小豆丁也叫她“主公”,但他给鹤见川的感觉和不动他们又有些不同,没有那种亲近如一体的感觉,但也闲适而安逸。
而且他叫的还不是“主公”,而是“小主公”。
这和不动他们的称呼又有些差别,就好像除了她这个“小主公”以外,小豆丁还有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