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把好刀的美誉却什么也没能做到。

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了,所以在获得付丧神的躯体后,他一直都将鹤见川保护得好好的。即使鹤见川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审神者、更不算是一个能与织田信长比肩的大能,但她至少还算是一个合格的“主人”,没有抛弃突然显形的不动行光,也没有嫌弃过他是一把“废刀”。

从他被鹤见川召唤出来的那一天起,鹤见川就一直把他当做是家人一样对待了,连带着鹤见家的其他人也是一样,鹤见川的妈妈像是盯着儿子一样天天盯着他不让他喝酒,鹤见川的弟弟会说话起就一直管他叫哥哥,鹤见川的爸爸在最开始拍板同意了他留在家里。

或许对时之政府而言,赋予刀剑们付丧神的躯体,只是为了方便让他们与时间溯行军作战,但是对于不动行光而言,获得了付丧神的身躯,意味着他这一次,终于可以回报主人的爱了。

他看着累那张近在咫尺的、苍白的脸,男孩模样的鬼脸上泄出了不安躁动的神色,白色的瞳孔紧缩晃动,一双肤色惨白的手臂上突起了青筋,圆润的指甲变成了尖利的刺爪。

密集的蛛网从四面八方向不动行光包拢而来,迫切地想要将他搅碎,少年模样的付丧神跃起,腰部骤然发力带着身躯转过了一圈,马尾辫的发梢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圆弧。

刀刃划破了密不透风的线网,银光缭乱,如同球茧一般厚密的蛛丝崩塌散落,纷纷扬扬像是一场鹅毛大雪。

他手间的刀刃终于抵上了鬼的脖颈。

“……人には五郎左御座候。”

不再是滞塞的一截截砍进累的脖子,是比之前每一次都要迅速的穿过血肉。不动行光死死地咬着牙,神色狠厉如恶鬼,他的脸上带着斑驳的血迹,殷红的色彩可怖骇人。

“真剑必杀————!!!”

“血鬼术——!!!”

鲜红的细线旋转如涡,空气随之嗡鸣,那是比先前那乳白的丝线要更硬上数倍的蛛丝,男孩模样的鬼双手染上了血红的色彩,他的左脚后退了一步,白色的和服衣摆翻飞,气流吹散了他额前的白发,露出了一直被发丝遮住的左眼。

蛛丝割裂了不动行光的皮肤,护甲与衣装破裂,鲜血迸溅,染红了他的视野,剧痛从身体的的各处一并爆发蔓延,但他还是握紧了手里的短刀,咬牙继续朝前砍去,手臂上的肌肉紧绷、血管凸起。

那些坚硬而纤细的线缠上了他手里的刀,密密麻麻地绑住他的刀刃,朝着与他的力量相反的方向扯出。

『还有……一点。』

血肉翻绽,森白的腕骨露出,血红的蛛丝割进了他的骨头,像是要将他的整只手一并割下。不动行光毫不动摇地看着刀刃所抵住的地方,头颅与脖颈之间的连接只剩下了那么短短一公分左右的血肉,只要他再继续往前砍下去……

咔——、

咔、咔、咔、咔——、

蛛丝卡住刀刃,硬生生在刀刃上磨出了数道豁口。极细的裂纹在刀刃上一点点地蔓延开来,鲜红的细线如同蚕茧一般,几乎已经将不动行光整个人包裹在内,丝线缠住了他的身躯,没入了他的血肉,绑住了他的白骨,快要将他四分五裂。

不动行光死死地盯着刀刃,还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最后的——』

『一……』

“——刻线轮转!!!”

血红的蛛丝骤然收紧,残铁落地。

第25章

舌尖是糖果融化后留下的丝丝甜味,带着廉价的水果芳香的味道。

糖果是很小一颗的糖果,大概只有指尖那么大,只消片刻就会化在舌尖。鹤见川想要再剥一颗糖送进嘴里,但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只有剧痛不断地在身上四处翻涌着,哪怕只是呼吸都会带着身上的伤口一起疼起来。

鹤见川的眼皮一点点地垂了下去,沉得像是有千斤重。

意识一点点地涣散,好像是落进了一片漆黑而无声的海,连带着耳中听见的声音也愈发朦胧了起来,最终只残留下了细微的、模糊的风声,穿过林间密叶,带起了沙沙的声响。

****

“留守的短刀们怎么样了!”

“……重伤两名、六名中伤,其他的人……”

“一期哥醒了!主上——”

“……药研君,不动呢、他怎么样了?”

“手伝札已经没有了么……还没联系上政府那边吗!”

“可恶!……该死的溯行军!这到底是哪里……”

“山姥切、打刀那边……”

“……”

嘈杂的声响在鹤见川的耳边响起,一开始还只是模模糊糊的声响,慢慢的便逐渐清晰了起来。

人声、脚步声、东西的磕碰声、鸟的鸣叫、树丛灌木摩擦的杂音……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吵嚷得像是一片闹市,但在这些纷杂的声响里,还是有一道沉稳果决、干脆利落却并不急躁的的嗓音,格外的清晰。

鹤见川分辨不太出那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平稳如石,又温和如水,只是听着就会不可思议地令人冷静下来,下意识地服从他的话。

瞳孔即使隔着眼皮,也隐约感受到了明亮的日光。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让鹤见川感觉到了些许的暖意。但她还是觉得疼,那是一种混杂着深深疲劳的疼痛,就好像是身体刚刚才经过一场殊死拼杀一般,疲惫与疼痛一起涌上大脑,连一根手指都再也抬不起来了。

是得救了吗?还是说,只不过又是一场梦中之梦呢?

鹤见川的意识不太清醒,但她还是隐约间听见了,刚刚好像有人叫了不动的名字,于是她费力地想要抬起眼皮、睁开眼,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去看看不动在哪里。

她努力地挣扎了几秒,才让眼皮睁开了些许。视野在短暂的混沌之后,很快便清晰了起来。

太阳高照,绿树成荫,她似乎是在一座破落的寺庙里,有许多人都或坐或躺在寺前的这片空地上,还有些年龄不一的人在来回走动,神色担忧或肃穆。既有看起来二三十岁的青年,也有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孩童,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伤,看起来有些狼狈。

鹤见川大概能感觉得到自己是坐在一棵树下,刚刚才倚着树干从昏迷中苏醒,一点树荫遮住了她,细碎的日光透过叶间的缝隙落了下来。

她想要开口叫人,但却怎么也动不了嘴巴,就好像是鬼压床似的,灵魂和□□分为两半,四肢不受控制难以动弹。但是很快,没等她找到办法发出什么声音,院子正中间的一个人就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披着蓝黑羽织的人,身形高挑纤细,一头长长的黑发如瀑一般垂落在身后,腰间好像还别着一把刀。即使羽织破损、血与灰脏乱地沾在他的身上,柔顺的长发凌乱披散,但他朝着鹤见川走来时的动作,也如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