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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表姐最爱吃的。”
却是没有见梅朵出来,桂重阳扫了旁边杜七一眼。怕是梅朵听到外头动静,故意不出来的。自从知晓多年的事情有杜家手脚在里头,梅朵就极厌杜家人。
三少年去了西厢书房,桂重阳摆了笔墨纸砚出来,翻出两本字帖来,让两人抄写。
杜七上了几年学,看字帖有几分眼力,看出这字帖不俗,比家里花了几十两银子买的那份都好,可是瞧着这字迹,又不像是旧的。他心中好奇,探头去看梅小八那份,诧异道:“小八临的是《三字经》?”
梅小八点点头道:“就是这个啊,正好俺刚学这个。”
“可是哪里有用《三字经》做字帖的?”杜七不解道。
桂重阳不仅让梅小八与杜七临帖,自己默写一本《地藏经》,闻言撂下毛笔道:“哪里有不能用的规矩?”
杜七一时哑然,是没有不能用的规矩,可字帖多是名人手书,这也是卖得贵的原因,可有几个名人去书了《三字经》卖?
杜七看看自己手中的《大学》,又探头去看梅小八的《三字经》,看了好一会儿。
“杜七哥看啥哩?”梅小八疑惑道。
“这一个字的起笔收笔,差不多啊,这字帖是一个人写的?”杜七恍然大悟道。
梅小八却是看白痴似的看着杜七:“当然是一个人,都是重阳哥写的啊!”
“啊?”这回意外的是杜七:“这……这不是打外头买来的字帖?”
梅小八指了指书房角落的一个书箱,满是骄傲道:“当然不是了,那里一箱子呢,重阳哥说了,俺学到哪一本,就换哪一本给俺临!”
杜七瞪大眼睛,虽说没有见过桂重阳的功课学到什么地步,可只看着眼前这一笔不俗的手书,就远比县学里那些秀才写的好。
“重阳,你怎么不下场,下了说不得你就是十二岁的秀才?”杜七赞叹出声。
桂重阳苦笑,去年的童试他确实准备下场,可“老爸”不许,说他才十一岁,正是该撒欢玩耍的时候,天才太辛苦,不要去做什么“小天才”,就算好奇想要试试,也要过了十四岁再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文人相轻更是如此。“伤仲永”中做错的只有仲永他爹吗?那些以见识神童之名,扰乱仲永学习计划的人中有的是无意,有的则是故意了。
后来,没有后来,桂重阳守孝三年不能小场,后年能下场时就十四岁。这个时候下童试不算早了,也算是符合“老爸”的规划。
杜七见桂重阳不说话,目光落到他眼前经书上,待看清楚是《地藏经》,才想起他还在孝中,是不能下场的,立时不安道:“重阳,对不起……”
桂重阳没有放下心上,摇了摇头,看了下沙漏道:“快写,等临完字帖,你默个旧时文与我。”
杜七老实应了,回去开始专心临帖。
因为书桌足够大,三个少年都是埋头码字。
梅小八才识字,虽是临字帖,可是每个字都写的很大,一张纸也写不了几个字。
杜七毕竟开蒙五年,临字也不差的,不过不想要被小伙伴小瞧,格外认真了些,速度就放慢下来。
桂重阳这里,再次提起笔,就是心无旁骛的境界,小脸绷得紧紧的,一笔一笔默写下《地藏经》。
窗户开着,梅氏走到窗下,正看到几个少年的侧脸,看到梅小八与桂重阳时自然是欣慰骄傲。
待看到杜七侧脸时,梅氏刚要移开视线,却正好扫到杜七耳后,神色一怔,露出惊愕……
第121章 仇人之子
杜七的右耳前,有个绿豆大小的突起。
按照民间的说法,耳前长这个是“拴马桩”,主富贵。
杜七的“栓马桩”不明显,只是个微微的小鼓包,所以正面看不出,梅氏要不是站在窗前,看的是杜七的侧脸,也发现不了这小小不同。
桂远有“栓马桩”,桂重阳有“栓马桩”,父子一脉相承。
没有几个人晓得,桂家还有一人有“栓马桩”,就是桂大。只是小时候桂大淘气,爬树摔过一次,蹭破了小半拉脸,“栓马桩”蹭掉了,只留下一个疤痕。
桂家长房没有闺女,桂长海夫妇极喜欢梅氏这个亲外甥女兼未来小儿媳,梅氏小时候常被接来桂家长房小住,因此桂大长“栓马桩”的事,梅氏虽没有见过,却是听桂奶奶讲过一次。
等到桂奶奶晚年卧病临终前,人已经糊涂了,更是时常拉着梅氏,翻来覆去唠叨起丈夫与几个儿子的往事,桂大这段“栓马桩”的往事更是说了又说。
“都是我没有看好孩子,老大明明是极好的面相,那次却是破了相,断了‘栓马桩”,还断了眉。自那我就悬着心,直到他平安长大,还娶了媳妇,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老大两口子结婚几年两口子没孩子,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找人偷偷看了两人八字,说是儿孙上无碍,才又踏实下来。没想到到底不准,都是命,都是命啊!”老太太说到最后,已是老泪纵横。
因为说的次数多了,梅氏记得清楚。
杜里正有没有“栓马桩”?杜七的“栓马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是足月而生吗?
梅氏只觉得心乱如麻,看看杜七,又看看桂重阳。
两人相差不过七个、八个月,杜七却比桂重阳高半头,气色红红润润;桂重阳不仅个子比同龄人略矮,脸色也略带苍白。这两人似乎没有相似的地方,可是真要细看起来,两人眉眼之间却有依稀熟悉。只是一个胖成大白馒头,一个因吃素请瘦的厉害,三分相似不剩什么。
梅氏的心“砰砰”直跳,不敢再看下去,怕自己失态,忙转身离开。
桂重阳有所察觉,正看到梅氏仓惶而退的背影,不由疑惑。
*
一个时辰,说快也快。
梅小八临完字帖,又按照桂重阳的吩咐,背了半个时辰的书。这半个时辰,杜七则是默写了一篇他的时文旧作。
县学教谕说杜七学不会时文,也对也不全对。
杜七还是能作出完整时文的,只是其中都是熟悉的字句,并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除去那些“借鉴”、“引用”的字句,剩下的东西干巴巴的。
不过能背这这么多的例文,默写自己之前的文章也能不用草稿,一气呵成的默写完,说明杜七没有好笔头,却有个好记性。
真要是童试的话,院试、府试先不提,县试有几分火候了。
桂重阳心里疑惑,还是直接问出来:“再磨两年,说不得府试也差不多,县学那边,你家不想想办法?”
杜七回来已经好几日,不过因有杜梅联姻之事,将其他的事情都盖住了,并不曾听闻杜家有什么动静。
杜七笑道:“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