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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们搬过去住几个月,等新房子盖好再搬回来也便宜。”
梅氏犹豫,桂重阳也没有说话,显然姑侄两个都知道老两口的态度。
桂五道:“先看看那边怎么住,说不得修房子时还要来这边借住些日子。”
“我这边都便宜,让二嫂过来与我们住就是。”梅氏痛快道。
二房是正房三间,东西厢各两间。就算是修屋子,也不会同时修,多半是先修上房,再修厢房。
那样的话,二房自己要将厢房腾一间装上房的东西,还要腾出一间给老两口暂住,桂五夫妇不好轻动;桂春要是过来,就要与桂重阳同住,影响桂重阳读书不说,与梅朵一个屋檐下也不方便;唯一能出来住的,就是杨氏。
杨氏是梅朵以后的婆婆,梅氏自是乐意让她们婆媳多接触。
桂家眼下就这几口人,桂五希望趁机化解父母心结,只要两房往来更亲近些,谁过来住倒不重要。
*
杜里正家,客厅。
之前中断的席面再次开席,梅童生挖了肉心痛的不行,接二连三地吃了大半壶酒,舌头都木了,嘴里念念叨叨:“那是十六两银子啊,十六两!那死丫头收了,指定攥得紧紧的,一文钱也扣不出来。还要十亩地,就是挑下田给她,也值四十多两银子。真是人老了,什么都能看到,桂家黑心肝,这好好的温顺孩子进去都学坏了,之前不是这样性子。”
杜里正“嗯”、“啊”随意敷衍些,心中不以为然,梅家都算计将梅朵说给洪家了,梅氏要是没有反应才奇怪。
“我的银子哎,我每年从村塾才领三千六百钱、二石谷子,那十六两银子是几年的工钱!”梅童生还在絮叨不停,眼神越来越迷离。
杜里正留心看着,轻声道:“是啊,够亏的,要是能补上这笔银子,那十亩地也补上,不就不亏了?”
梅童生哭丧着脸道:“哪里找补去?原还以为洪老爷那边会有个大几十两的进账,如今也泡汤了。”
“我给你补上。”杜里正痛快的道。
梅童生大着舌头,却还是将这句话听进去,立时眉开眼笑,道:“好哥哥,我就晓得你心疼我……你就是我亲哥……”
杜里正笑眯眯的端起酒盅,道:“现在欢喜了,那咱们哥俩就走一个?”
“走一个,敬我亲大哥!”梅童生拿着酒壶,颤抖着手腕倒满酒,一口干了。
“好,既是高兴,那就再来一个!”这回是杜里正给梅童生倒酒。
梅童生摇摇晃晃:“去他娘什么桂家、林家,以后我就认杜家……”
桂家不用说,是仇家,眼中钉、肉中刺;林家则是村里另外的富户,虽也是外来户,可架不住有亲戚为官,无人敢小瞧,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只能让人暗中嫉恨。
“我领你的情,咱们两家本就是一家。”杜里正笑咪咪的,又给梅童生倒了一杯酒。
梅童生已经满嘴冒胡话,杜里正才放下酒壶,起身取了几张纸过来,还有大大小小几锭银元宝。
“这是收据,你签字按了手印,银子就给你。”杜里正敦敦善诱道。
梅童生不用杜里正再说,直接将银子搂到怀里:“银子哎,这就是我的命根子……”
至于那收据,梅童生看也不看,生怕杜里正反悔似的,直接抢了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上自己的大名,又痛快地按手印,然后搂着那几锭银元宝,身子一歪,倒在炕上,“呼呼”地睡了过去。
杜里正将手中的“收据”收好,轻蔑地瞟了梅童生一眼,要是没有梅氏做先例,他还想不到这个。
如今总算是心想事成,不错不错。
第49章 那年那月那木头
梅童生尚且不知自己醉酒后做了件蠢事,因为从没有这样“大方”过,肉疼之余颇为得意。
这十几年,为了梅氏抱着侄女进桂家守望门寡之事,梅家父子也没少为人诟病。如今嫁妆田给了、嫁妆银子给了,总不能白白吃亏一回,正好可以洗刷之前的名声。因此,没两日梅氏姑侄各自得了八两嫁妆银与五亩嫁妆田的消息就传遍全村。
人人惊诧梅童生这个“铁公鸡”的大手笔,可都是一个村里的,谁不知道谁啊,也没有谁的觉得此事是梅童生大方。
谁都看出来,“西桂”的桂五回来了,有了顶门立户之人,不再像过去那样软弱好欺,梅家这不是也退让了吗?
一时之间,倒是没有人再敢议论桂五“出赘”、“归宗”之事。至于与桂五前后脚回到木家村的桂重阳,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更是没有人会放在眼中。
正如梅氏预料的一样,这梅氏姑侄每人五亩地、八两银的嫁妆,立时惹了不少人的眼。乡下儿子多的人家,即便分家也未必能分到五亩地;更不要说还有八两银子,换成铜钱小十贯,委实是一笔“巨款”,儿媳妇都够娶两个了。
不管是正值妙龄的梅朵,还是二十八岁的梅氏,都有人开始打听。
只是因为之前大家疏远“西桂”十几年,早已没有了交情走动,一时不好直接上门。没等这些人找到门路,去桂家探问亲事,就听到“西桂”传出新消息。桂家二房要修屋,桂家老宅要起房。
桂家这是发达了?
没等村民议论猜测,就又有实信传出来。梅氏掏了十六两银子出来,要重起桂家老宅,梅氏叔侄已经上山伐树去了。
这简直跟掏自己钱花一样难受,就算自家没有要成亲的儿子,可谁都有三姑六眷的,就算不等着当婆婆也只能拉纤保媒卖个好,这嫁妆银子怎么就一下子没了?
最最难受的还是梅童生,得了消息,气的在家里跳脚:“这败家女子,这败家女子!掏钱给桂家重新盖房子,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个亲大爷!”
梅秀才打着哈欠,道:“要我说,还是爹太大方了,那是十六两啊,现在倒是便宜了桂家。我是瞧出来了,桂五那小子就不是个好的,之前鼓动顺娘闹腾,肯定就是冲着这银子来的!”
要是没有杜村长给补上的那十六两银子,梅童生不会坐视梅氏这样“败家”,少不得要登门闹上一场。
如今有了杜村长给补上的十六两银子,多少抚平梅童生的损失,他才略好过些。他虽是贪财,却不愚钝,杜村长明显是要息事宁人,不希望村里有官非,加上梅童生自己也没底气,这才老实了。
“爹,顺娘手中的地契不能再那样白放着,得过户,要不然难保桂五哪一日又要算计上?”梅秀才强忍着困意,双眼冒光道。
梅童生见状,不免心疼:“昨晚熬了多晚?明年才乡试,还有一年多,你也莫要太拼了!”
“知道了,爹,昨晚不是跟镇上海秀才他们在一处吗?大家聊起时文,就歇得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