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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转身对桂重阳道:“快去叫你五婶出来迎人,是你婶子家来人了!”说罢,大踏步而去。

总共就这么个院子,不用桂重阳去叫,西厢房的门帘已经挑开,江氏带了几分激动出来。

桂家大门口,桂五感激的冲来客道:“师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与桂五见过得钟小吏。他也不与桂五寒暄,冲着马车的方向示意,小声道:“江伯娘来了。”

这会儿功夫,江氏也快步走到门口,看着熟悉的马车红了眼圈。

桂五掩下激动,上前两步。

马车帘挑开,露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正是江太太。

桂五与江氏上前,扶着江太太下了马车。

江太太看着眼前陈旧破败的农家院,没有露出半点嫌弃,反而点头道:“比城里院子宽敞。”

门口小夫妻两个迎客,院子里桂重阳已经去厨房拉出了桂二奶奶。

亲家头一次上门,桂家自然不能只有小一辈出迎,总要老一辈接待。男女有别,加上桂二爷爷腿脚不便利,就得桂二奶奶出面了。

桂二奶奶面上没什么,心里也有几分紧张,两家现在虽是亲家,可到底“门不当、户不对”,自己家实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要是被亲家挑剔瞧不起,儿子心里怕是不好受。

江太太因打量院子,看到桂二奶奶,笑着道:“这是亲家母吧,早就想见见您,今儿终于得见了。”

桂二奶奶见这亲家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细布衣裳,头上也只是一根青玉簪,并没有披金戴银、富贵逼人,言语又和气温煦,立时暗暗松了一口气,也露出笑脸来:“早该去拜访的,老姐姐,三姐是我们桂家的恩人,老婆子会拿她当亲骨肉待,老姐姐放心!”

江太太拉了桂二奶奶的手:“老妹子莫要说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话,没得外道了,是两个孩子的缘分。咱们当爹娘的也没有别的盼头,只盼着孩子们都好。”

桂二奶奶点头应和道:“是,孩子们好就好。”

两个老亲家虽是初次见面,可一个性子直爽心无城府,一个待人宽厚有心交好,看起来似乎没有半点陌生。

桂重阳对江家夫妇印象破佳,见两位老太太打过招呼,便也上前见礼。

江太太见他黑了一圈,倒是有些意外,道:“黑了,不过小小子没有不淘气的,在外头多动动身子骨也结实了,可要避着点日头,省的闹暑遭罪。”

桂重阳老实应了,桂五指了他,对江太太道:“是前几日非要逞能割麦子,黑了一圈不说,手心也磨破,这几日不敢沾水。”

江太太脸上带着几分心疼来,却是没有说什么不让桂重阳不要下地的话,只道:“慢慢学,别着急,老五也是。”最后一句,却是对着桂五说的。

这几日桂家割麦子、伐木,都是户外的活儿,桂五是主力,自然也晒黑了一圈。江太太不好直接说桂五什么,才借着桂重阳说话。只是老太太是明白人,知晓不管这叔侄两个以后如此,现在既回到村里,入乡随俗,免不了农事。

“就忙这几日。”桂五笑着道。

江太太指着那几辆装箱子的马车:“今儿你们既补酒,这亲事就要有亲事的样子,总不能叫四娘光着身子进桂家。这是四娘的嫁妆,同她三个姐姐一样的例,二十四台嫁妆,十亩地,二十两压箱银。”

这嫁妆可委实太丰厚了,就是村里最富裕的杜村长家嫁女,也没有这个数。

众人齐齐望向后边的马车,桂重阳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六,足有六辆,上面的箱子摞得高高的,加起来明显不止二十四口。

就算江氏几个姐姐是二十四台嫁妆,可是里面有几台是家具,眼下江氏的嫁妆没有家具,应该是一时凑不齐。

“娘,怎么这么多口箱子?”桂五问出大家心中疑惑。

“前三辆马车拉的是嫁妆,后面两辆马车拉的你与四娘的日常用的衣服物件。我都给你们收拾了,以后也省心。”江太太道。

老太太之所以收拾的这样利索,不是彻底将女儿女婿赶出门,而是怕以后上面几个女儿、女婿争产越来越厉害,将四娘夫妻两个在江家的私物也看成囊中之物,到时候扯皮说不清。

江氏是幼女,又是留着招赘守灶的,打小就娇养,足有两车的私物;桂五这里,是江家夫妇唯一抚养过的男丁,当成亲儿子待的,不仅吃穿周道,书本玩意儿这些也样样不少,十来年下来,也攒下一马车的东西。

“这也太多了!”桂二奶奶素来是个好强不爱占便宜的性子,即便知晓这是江家贴补给女儿、女婿的,儿媳妇与儿子作为晚辈只有受的,可依旧是手足无措,满心不安。

江太太笑眯眯道:“都是日常用旧的东西,不值什么,留在那头也白闲着。”

桂五与江氏没有说什么,只是细看夫妻两人眼睛都水润了不少。

众人注意力都被几辆马车吸引,桂重阳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两人,有些迟疑,低声问道:“五叔请了梅童生?”

桂五摇头道:“两家早没了往来,请他来作甚?”

桂重阳冲着东边扬了扬下巴:“不请自来,这是来者不善啊!”

第40章 桂秋的发现

来者是客,即便心中再不喜梅童生,桂五也没有在门口撵客的道理。又因为有梅氏的关系在,这梅童生眼下也是桂家长房的亲家。

桂五便转身吩咐桂重阳看着卸车,自己迎了出去。

“杜村长,梅夫子。”桂五拱手。

桂重阳能叫梅童生“亲家二老爷”,桂五却叫不出来。从桂大姑被休回来的那天,梅家与桂家二房就断了姻亲,不能再算是亲家。

梅童生气势汹汹过来,看到眼前的一溜马车又没了底气,虽依旧端着读书人的身份,下巴扬得高高的,可也没有说出什么难听话,略点一点头算是回应。

杜村长的视线从马车上收回,脸上笑得越发和气:“不能白吃酒,我得随个份子,好沾沾喜气!”

既是补办酒席,这也是应有之意。

桂秋原本在厨房帮忙,因大门外人手不足出来卸车,桂重阳就空了下来。

桂重阳一直留意杜村长这边,听到杜村长的话,就去拿了纸笔,候在一边,上面正是今日的随礼单子。

杜村长探头看了,看到上面字迹不俗,称赞道:“好字,好字,后生可期!”说罢,从荷包里掏出一只小巧的银元宝,充当礼金。

要知道乡下随礼不过几十文,能掏出银子,不管多重,都算是重礼了。

杜村长一边递银子,一边看桂重阳反应。

桂重阳也不着急接银子,眼睛瞟了一眼,口中道:“杜村长,随礼金纹银一两。”

说对了。杜村长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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