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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三知晓霍五的脾气,没有抬出小教主的圣旨之流恶心人,而是实打实的十车年礼。

什么丰县的苹果,沛县的冬桃,睢宁的香肠、邳州的银杏等,东西不值钱,却是指定给霍宝的,倒是显得尽心。

另有种马一百,这个才是大头。

过来送礼的是陈举人,论起来与霍家有乡谊,还没有矛盾。

霍五没有摆架子,痛快见了陈举人。

说起来不过两年的功夫没见,陈举人像是老了好几岁,并不没有意气风发的模样。

霍五知晓缘故,亦是觉得可惜。

要不是陈家侄儿当初在滁州分兵时被徒三带走,还有滨江霍氏族人仗势欺人,这叔侄两人本应该是滁州军麾下。

如今这叔侄两人位分文武,叔叔是亳州军谋主,侄儿也是徒三麾下战帅之人,都是人才。

霍五素来爱才,忍不住道:“徐州虽好,到底不是家乡,陈先生也当多回滨江转转……”

陈举人唯有苦笑:“如今在世道,安居不易……等到日后天下太平,老朽自也盼着叶落归根……”

虽说没有直接同霍五打过交道,可两三年看下来,陈举人也明白这位才是真正的枭雄。

之前自家因与霍氏族人的旧怨,提防霍家报复,实没有必要。

霍五此人,“用人唯亲”不假,可着“亲”却不是宗亲族人,而是亲信。

滁州军的元勋,都好好的居于高位,就算是死了的唐光,妻女侄儿也得了很好的安置。

反之亳州军这边,不过是占了四、五州之地,就内斗的厉害;滁州军这边,得了将近三道之地,却依旧能剩下一心。

还有徒勇这个继承人,是有安稳人心的作用,可是随着徒三妾室怀孕,日后也是隐患。

陈举人听出霍五话中有示好拉拢之意,便也含糊地回应这一句。

霍五笑着听了,便也心中有数。

人都眼杂,其他的话霍五就不说了,反而问起徒勇之事。

徒勇定亲了,未婚妻就是张诚的侄女,婚期定在腊月二十六。

这次亳州军除了送年礼,还送了请帖。

“腊月二十六,这日子太仓促了?”

亳州军与泰州军要联姻之事,霍五早有耳闻,倒是并不觉得意外,可见了这成亲日子,却是皱眉。

要知道方大舅是七月被拘押,却是八月被处死的。

外甥本应给给舅舅服小功五个月,更不要说徒勇幼年丧父,随母依附舅家,方大舅对他有抚养之恩。

就是徒勇给方大舅服上三年孝,也是应该的。

陈举人面露尴尬,道:“我也劝过三爷……”

霍五放下帖子,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一阵腻歪。

自己这小舅子,行事还是这样优柔寡断。

这是给谁看?

表面上好像是否定了方大舅的存在,示好滁州军,实际上打的还是徒勇的脸。

霍五没有见过那个便宜内侄,却也晓得但凡有点儿血性的孩子,都不会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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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叔侄两人,嫌隙不浅。

霍五乐得看热闹,却也不会让儿子孤身入险,亲自前往徐州参加婚礼。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没错,在他心中,四方皆敌,徐州也不例外。

可是亳州少主的婚礼,又是内侄,滁州军这边也要有分量的人去。

想着徒三身边的旧人,都是水进的同乡,不乏至交,霍五不由心中一动,就看向下首,笑着问道:“伯扬,你要不要走一趟,见见老友……”

水进闻言,环顾了座上众人一眼,立时应了。

说起来自打前年五月滁州分兵,至今已经一年半,水进与当初的二十多乡勇见了好几回。

除了其中数人还有交情,其他的就算没有反目,也是无话可说了。

大家已经不是一路人。

只是水进也明白,自己是眼下出使的最佳人选。

婚期就定在腊月底,至今不足一月,徐州距离金陵又是千里之遥,肯定要赶路。

林师爷年迈,不耐长途跋涉。

马寨主有孙外事足,如今整日里正围着小孙孙打转转。

杜老八体质肥硕,骑不得马。

冯和尚身份够了,却与霍五、徒三关系都不亲密,不好代霍五出使。

霍五父子人不至,可东西却没有预备。

其中,只有十车是给徒勇的,剩下十车都是给徒三夫妇。

金陵富庶,二十车锦缎布匹,价值不菲。

别说是徐州来的十车土仪,就是那一百匹种马也能抵了。

陈举人见了,唯有苦笑。

这就是霍五父子的立场了。

虽有方大舅谋害在前,这父子二人日后依旧认下徒勇这个亲戚。

可是这个结果,并不合徒三的心意。

要是霍五父子真的不计前嫌支持徒勇,徒勇的继承人之位就稳了。

陈举人看了霍五一眼,霍五笑得爽利。

陈举人却是没有察觉到父子二人的大度,只心中发寒。

第345章 四大家族

因为徒勇的婚期仓促,还要赶路,陈举人在金陵停驻两日便启程返程,随行的还有水进与水进的一万亲卫。

身为滁州军麾下第三位元帅,与一次次扩军,水进直属的兵马已经将七、八万,又因他在战场上爱冲锋陷阵,不甘于坐镇后方,亲卫营就万人。

就算晓得徒三不至于目光短浅谋害水进,也要防止其他人算计。

一万亲卫随行,是对水进安全的保障。

按照霍五的本意,就是带几万人马过去,也没有什么。

还是水进觉得不必劳师动众,且在滁州军与亳州军交界的滁州、扬州,都驻扎着几万人马,要是亳州真有异动,那边调兵就是,不必从金陵直接带人过去。

等到众人坐上水师楼船,看着随行上万兵马,陈举人唯有苦笑。

自从方大舅阴谋谋害霍宝未遂,害死霍五堂侄孙霍豹,滁州军就不再如之前友善。

虽说两方依旧走动,可双方都带了提防。

可这怪谁呢?

陈举人虽心中不看好亳州军,却也因两方关系心中有几分笃定。

即便徒三争夺天下无望,有霍五这个姐夫、霍宝这个外甥在,日后说不得也是一方诸侯。

眼下,却是没底了。

徒三有争夺天下的野心,怎么会真的甘心居于人下?

就算他真心降服,有不慈不义的事迹在前,霍氏父子能心无芥蒂的接受?

况且亳州军麾下文武俊豪亦是不少,这些人为了荣华富贵,也不会乐意放弃亳州军这面大旗。

滁州军这边的元勋将帅,辛辛苦苦打地盘,也不会乐意让徒三来分一杯羹。

两军日后,总要一战,可是陈家族人与祖地都在滨江。

岸边,霍宝与牛清过来送行,目送船队远去。

牛清心中盘算着路程,道:“水帅说要回曲阳一趟,年前应是没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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